男人想趁機開溜的意圖被發現並拆穿也不顯得尷尬。
反而轉身回到了方纔的位置上,“陛下從一個區區彈丸小國的儲君成爲如今的大乾之主,按理說應該是個聰明人。
這樣,陛下既然想聊,那我們就開誠佈公的聊聊吧?
比如,您知道,您的枕邊人,是何方神聖嗎?”
男人說話的時候眼神完全定格在了鳳玄冥的雙眼上。
在他看來,宴楚歌女子干政,用火器和各種先進的醫療設備無疑是引人注目的。
別的都好說,這個世界的人對那些怪力亂神之事沒有太清晰的分辨能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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宴楚歌這十幾年來的所作所爲,不知道多少次被人妖魔化過。
鳳玄冥作爲她的枕邊人卻沒有任何負面反應。
男人一時有些疑惑,究竟是鳳玄冥不在乎,還是宴楚歌僞裝的太好了,所以沒被發現?
鳳玄冥哪兒不明白男人的意圖,他一開始甚至都沒想要與這些人打照面。
所有的火器砸過去,不管死傷多少,他只需要一個活口來問口供就可以。
沒想到才靠近就聽到了男人那句“她有她該去的地方”。
男人口中那個宴楚歌該去的地方讓他很是耿耿於懷,所以偷襲才變成了明闖。
素來殺伐果斷,說要殺人,就絕不手軟的人也給了敵人逼逼賴賴的機會。
聽得男人的話,還故作狐疑道:“朕的枕邊人自然只有皇后一人,她與朕年少夫妻,又什麼是朕不知道的?
挑撥離間的方法有很多種,你卻選擇了最爛的一個突破口。
你的主子沒告訴過你,朕的皇后不好對付,讓你學聰明點兒嗎?
作爲楚楚的老相識,他是不是對楚楚的人格魅力有什麼誤會?”
哪怕自己逃跑被鳳玄冥發現,差點一刀刺中腦袋也沒有露出絲毫異色的男人聽到這話面上的驚訝藏都藏不住。
下意識的問題脫口而出,“你們知道我家聖君的身份?!”
這副明顯被套話了的姿態並未讓鳳玄冥放鬆。
他面上一派冷靜之態,眼神卻定格在了男人的雙眼上,“你家主子用那些東西對付楚楚的時候不就應該做好她會發現的準備呢?
何須如此大驚小怪的?
你這表情,讓朕不得不懷疑你家主子來這兒沒多久吧?
如此着急,不惜暴露與這個世界中人格格不入之處也要將楚楚引出軒轅城,讓朕來猜猜,你家主子能在此處待的時間是有限的,對嗎?”
男人一臉茫然,整個一副“你在說什麼鬼東西”的表情。
鳳玄冥失望極了,“演戲也不演全套的,你太讓我失望了!”
說話間靈活的身影竄到前方,鐵鉗一樣的手瞬間遏住了男人的脖子。
跟拎小雞仔似的把人拎在手中,隨即冷眼看向阮無眉,“你是自己走,還是朕來動手?”
阮無眉完全跟不上鳳玄冥的思維,表情僵硬道:“鳳皇陛下,你有事說事,咱們慢慢商量行嗎?
對女人動手,實在不是君子所爲……”
鳳玄冥不耐煩的大手一揮,阮無眉就閉了嘴。
隨即像是自說自話道:“把人帶回營帳,隨時彙報消息。”
外面無人應聲,卻有腳步聲靠近。
鳳玄冥聽到動靜拎着那男人直接出了營帳。
男人張牙舞爪的掙扎着,卻發現自己發不出絲毫聲音來。
短暫的失措後男人便往自己懷裏摸,鳳玄冥瞥了他一眼,語氣頗爲危險。
“你若是不怕赤身赤果果體出現在你的主子面前的話,可以試着偷襲一下朕。”
男人不知道想到了什麼,面色一綠,再沒敢動彈了。
鳳玄冥氣定神閒的提溜着人找到一處僻靜之地解開了對方的啞穴。
在對方狐疑的眼神中,冷冷發問,“連楚楚的來歷都不清楚,還想挑撥離間?
你和你主子不是一路人吧?”
鳳玄冥之前基本可以確定,向南越輸送武器,支持南越與大乾爲敵的背後之人應該是和宴楚歌來自同一個地方。
甚至對方可能和宴楚歌有些過節。
而方纔男人的話更讓他確信對方就是衝着宴楚歌來的。
怕這人在阮無眉以及那些南越人面前說出什麼不該說的,他才故作不在意的樣子把人帶離了營帳。
男人估計在對方的組織中有些地位,對宴楚歌倒也不是一無所知。
聞言還像是挑釁似的說了句“該怎麼說呢?
至少我對我家主子的瞭解肯定比你對你自己的女人的瞭解要多一些的。
你就從未想過她一個女人是怎麼在短短十幾年間既學醫,又習武,還能做生意賺錢,最後還爲你帶來這諸多武器。
你自己也是罕見的天才型人物,可你想想你能做到她這樣嗎?
一個活了不知道多少年的老女人運氣好奪了旁人的年輕軀體,你還真當她是個寶貝呢……”
前方戰火紛飛,炮火聲掩蓋了這邊的動靜。
男人知道自己打不過鳳玄冥也求救無望,乾脆抱着早死早超生的心態開始瘋狂挑釁鳳玄冥。
鳳玄冥也沒有讓他失望,哪怕知道對方是故意的,聽他如此詆譭宴楚歌鳳玄冥還是忍不住的憤怒。
不過有一點男人失算了。
鳳玄冥就算生氣,也不存在被憤怒衝昏理智的情況。
所以他生氣的結果便是亮出了一枚寒光閃爍的針頭,“你知道的這麼多,你認識這個嗎?”
男人眼神一僵,“你要幹什麼?”
“聒噪!”
鳳玄冥嫌棄了一句,一針扎進男人的脖子上。
隨着吐真劑一點點滲入男人的身體裏,鳳玄冥看男人的眼神已然像是在看一個死人了。
“希望你能說出點讓我開心的,不然,我不高興的後果,你可能不太能承擔得起。”
鳳玄冥說着,回頭看向某處。
一道熟悉的身影走上前,“主子,流火請求歸隊。”
傳說中的扶桑大司空彼時穿的跟鳳玄冥的暗衛一樣,混在人羣中怕是都能丟。
鳳玄冥挑眉,“想好了?
你回來最多在朝中當個將軍,留在南越,可是前途無量啊!”
“再遠的前程也不是屬於流火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