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7章 你這樣哭,我很心疼

發佈時間: 2025-08-10 07:09:2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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從裴落櫻大打出手的那一刻,六貴就顫抖如鵪鶉,甚至在考慮自己要不要自行離開逃命。

但很快,陳啓瀾的到來更是讓六貴驚懼絕望。

他後悔跟着苗新榕來到小鎮,後悔在張靈芝挑撥時沒有及時阻止,後悔將秦舒窈帶來這裏,後悔用帶圖釘的木條傷了她。

此時此刻,他寧可那根木條落在他身上,寧可受傷流血的人是他自己。

因爲比起陳啓瀾的怒火,那點傷勢根本不算什麼。

“虎子,照顧好秦阿姨!”

陳啓瀾將秦舒窈拉到走廊裏,細細查探過她胳膊的傷勢,表情微變。

他將虎子拉過來吩咐幾句,低頭看着自己沾了血的手,沉默着走進了房間裏。

很快,屋裏發出更劇烈的響動,六貴只慘叫一聲,便再沒了動靜……

“阿瀾,要出人命了!”

當裴落櫻的驚呼聲傳入秦舒窈耳中,她瞬間回過神來。

不顧虎子的拉扯阻攔,秦舒窈衝進房間裏,只見陳啓瀾單手掐着六貴的脖子,竟硬生生將他提了起來。

六貴的雙腳離地,徒勞掙扎着想要活命,可陳啓瀾的手勁兒那麼大,顯然不打算給他活命的機會。

一旁被揍成豬頭的苗新榕眼神裏帶着惡毒的興奮,壓根不打算去救六貴。

裴落櫻已經顧不上收拾苗新榕了。

“鬆手,阿瀾你快鬆手,真要是出了人命,誰也救不了你!”

陳啓瀾眼眸裏一片猩紅。

“他傷了窈窈,他該死!”

見狀,秦舒窈撲上前,厲聲喊道:“陳啓瀾,鬆手!”

聽到秦舒窈的聲音,陳啓瀾眼底的殺意陡然消散了些。

“啓瀾,你殺了人也得坐牢,那我怎麼辦?再有人欺負,誰來保護我?”

秦舒窈仰頭哽咽,定定看着陳啓瀾的眼睛。

“你說要對我負責一輩子的,你不能說話不算數!”

她的眼淚滾滾而落,灼燒着陳啓瀾的心。

終於,他的手緩緩鬆開,將差點被掐死的六貴扔在了地上。

“窈窈,別哭!”

陳啓瀾擡手抹去秦舒窈臉上的淚,說道:“你這樣哭,我很心疼!”

六貴死裏逃生,嚇得褲襠一片溼漉漉,連滾帶爬離開了。

裴落櫻鬆了一口氣,扭頭看到苗新榕失望的眼神,她一肚子氣,抄起斷了腿的椅子,打算再次砸過去。

“都給我住手!”

門口傳來一聲厲喝,帶着威嚴的氣勢,嚇得裴落櫻手一滑,椅子擦着苗新榕的肩膀落到了地上。

像是看到了救星,苗新榕連滾帶爬奔到門口,哭得如喪考妣。

“陳釗,快救救我,我快被他們打死了!”

是的,來人是陳啓瀾的父親,陳釗。

他低頭看着滿臉鮮血的苗新榕,深吸一口氣,擡頭望向一直緊緊抱着秦舒窈的陳啓瀾。

“胡鬧!真是胡鬧!一個個的,簡直太放肆了!”

聽到這話,裴落櫻不樂意了。

她雙手叉腰站在陳釗面前,雖然比他矮了一頭,但氣場依然很足。

“陳釗你罵誰呢?來,有什麼事衝我來,別爲難小孩子!”

苗新榕趁機告狀。

“她進門就用罐頭瓶砸我,你要是再晚來一步,我就真要死在這裏了!”

不等陳釗開口,裴落櫻一腳踹在了苗新榕嘴上。

“還有力氣哭,看來下手依然不夠重!”

陳釗無奈至極,微微閉上了眼睛,示意身後的下屬將裴落櫻拉到一邊。

裴落櫻一點也不怵,指名道姓地問候了陳釗祖宗十八代,罵人的話沒有一句重複的。

如果不是秦舒窈提前知道二人的關係,怕是要以爲陳釗是裴落櫻不共戴天的仇人。

陳啓瀾眼神幽冷,他只是淡淡掃了陳釗一眼,便攬着秦舒窈往外走。

“你給我站住!”

陳釗怒吼,伸手去拉陳啓瀾,卻被他一把推開。

“讓開!”

對於自己的父親,陳啓瀾非但沒有半分敬重,反而滿是冷冽厭惡。

秦舒窈停下了腳步,給陳啓瀾的冷漠找了個完美理由,也給陳釗遞了臺階。

“您應該知道啓瀾受了傷,剛纔的爭鬥中他傷口再次裂開,要儘快回醫院包紮治療。”

果不其然,聽到這話的陳釗眼神微微一動。

他看到陳啓瀾被鮮血染紅的病號服,看到他蒼白的嘴脣與額頭冒出來的汗珠。

這是他唯一的兒子,他怎麼能不心疼呢?

“我的車在門口,讓司機送你們過去!”

陳釗擺了擺手,與秦舒窈說話的語氣溫和不少。

“他性子倔愛闖禍,你多勸勸他。”

秦舒窈微微一笑,點頭牽着陳啓瀾離開了。

見狀,裴落櫻也掙脫開束縛,狠狠瞪了陳釗一眼,又在苗新榕背上補了一腳,拎着自己的提包追出去。

陳釗遣退了其他人,房間裏只有苗新榕的哭聲。

“我好痛!我胳膊肯定被裴落櫻打骨折了!”

她掙扎着站起身來,楚楚可憐說道。

然而陳釗望向她的眼神裏沒有憐惜與心疼,只有無邊無際的厭惡。

“誰讓你離開京城的?誰讓你來見阿瀾的?”

他眼神幽冷,只掃了苗新榕一眼,就讓她心驚肉跳。

“我聽說他受傷了,不管如何,我都是他名義上的母親,母親來看望兒子,這不是應該的嗎?”

苗新榕努力替自己辯解。

“更何況,當初婆婆留下遺言讓我照顧陳家長孫,沐雪去世前更是將阿瀾託付給我……”

“閉嘴!不許提沐雪!你沒資格提她!”

像是被觸碰到逆鱗,陳釗的表情陡然變得憤怒失控。

他幾乎在咆哮,提及“沐雪”這個名字時眼底帶着深深的痛。

沐雪,陸沐雪。

那是他愛到心尖尖上的姑娘吶,是他情竇初開就惦念難忘的小女孩,娶她那日,他是全世界最幸福的男人!

“苗新榕,我最後一次警告你,別打阿瀾的主意,否則你擔不起這個後果!”

陳釗深吸一口氣,又恢復了以往的威嚴。

“這件事就此打住,你馬上給我滾回京城!”

聽到這話,苗新榕瞪大了眼睛。

什麼叫就此打住?

她差點被裴落櫻給打死,現如今一句交代也沒有,就讓她灰溜溜離開?

“陳釗,你忘記你母親臨終的遺言了嗎?她說我是你家的恩人,她讓你好好對我!”

“我被裴落櫻打成這樣,身爲丈夫的你難道不該替我討個公道嗎?”

苗新榕理直氣壯質問。

這些年每一次她犯錯,都會祭出陳釗過世母親的遺言來綁架要挾。

像是聽到了什麼笑話,陳釗擡起眼瞼掃過她的臉,帶着輕蔑。

“你說什麼?找裴落櫻討公道?陸晉中眼下正在距離此處不足百公里的三十七師師部開會呢,我幫你打個電話請他過來?”

聽到陸晉中的名字,苗新榕的臉色又是一變。

“今天這事兒歸根究底還是秦舒窈惹出來的,裴落櫻可以不道歉,但秦舒窈必須得給我認錯!”

陳釗用冰冷的眼神看着苗新榕,久久,他忽然笑了。

“你要道歉?可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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