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雪失望的眼神看向李凌軒,心裏還是很不相信,試圖想要再次開口的時候,李凌軒便不耐煩的說道:“念在你幫本王做了那麼多事,本王留你個全屍。”
姜雪再也忍不住怒吼道:“王爺當真要如此狠心?”
李凌軒嘴角勾起,不慌不忙的看着姜雪道:“本王一向如此,你難道不知道嗎?這一切都是你自願的,本王可從來沒有威脅過你什麼。”
“可是你…你騙了我?”姜雪哭着吼道。
“呵,本王自白山上救你的時候,就坦白與你,是你心甘情願非要幫本王的。”
“十里紅妝,鳳冠霞帔,王爺說出這些話的時候可有一絲真心?”
李凌軒聽後看姜雪像看傻瓜一樣的笑了起來,而後開口道:“既然你是執着於這個,等你死後,本王命人把十里紅妝和鳳冠霞帔都燒給你,如願了嗎?”
“你…..”姜雪胸口大幅度起伏着,看着李凌軒高高在上的樣子,心已經涼透,隨即眼神便凌厲了起來,抽出懷裏的匕首朝着李凌軒刺去。
“我要殺了你!”
然而下一秒,刀尖停在了李凌軒的脖子前,姜雪眼神裏帶着憤恨,只感覺背後有什麼東西從自己的身體裏抽出,而後自己倒在了地上,嘴裏大口大口吐着鮮血。
木棲面無表情的站在馬車外,手裏提着還在滴血的劍,放下了簾幕。
“嘔!”姜雪又是一口血吐了出來,她不甘心,不甘心,爲什麼王爺要這麼對她,她喜歡王爺那麼久,幫他做了不少事,爲何到頭來什麼都沒得到,還搭上了自己的一條命。
“嘖嘖嘖!”李凌軒居高臨下的看着倒在馬車上的姜雪,似是惋惜的說道:“這樣一來,本王全屍都不必給你留了。”
而後接着姜雪就被擡了出去,扔在了地上,姜雪眼神迷離的看着灰濛濛的天空,天上緩緩下起了雪,而後越下越大,大到姜雪身下的血已經凝固。
忽而不遠處一陣咆哮聲,一只毛髮全是黑色的大狗朝着姜雪奔來,姜雪偏頭看過去,那狗眼裏發着亮光,嘴裏的哈喇子流了一地。
而後迫不及待的一口咬在了姜雪的手臂上,吸吮着姜雪還殘存的溫血,撕碎着姜雪的皮肉。
姜雪眉頭微動,絕望的笑了起來,心痛已經大過身上的痛,聽着自己身上窸窸窣窣的聲音,緩緩閉上了眼睛,若有來世,她不希望自己的結局是這樣……
天上的雪越來越小,越來越小….在姜雪斷氣的那一刻,天突然暗了下來,眼前的迷霧也慢慢散去。
府外門口,姜雪一屁股跌坐在地上,大口喘着氣,月色照在姜雪那慘白的臉上,像是經歷了什麼可怕的事,額頭上的傷口已經被密密麻麻的汗珠覆蓋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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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雪兒!”林依依快速朝着姜雪跑去,“你怎麼樣?”
姜雪緩過神來,連忙摸向自己的肚子,沒有傷口,摸了摸自己的手臂,不疼。
姜雪看了看林依依,又看了看四周,剛剛經歷的那一幕還在腦海裏回現着,還有白山上的記憶也全部涌了進來。
林依依扶着姜雪起來,而後一臉期待的看着姜雪道:“成了嗎?”
姜雪看向林依依,而後嘴角輕笑,道:“成了。”
林依依瞬間開心了起來,“太好了,終於把這個麻煩事解決了。”
竹風也跑到了姜雪的面前,眼裏帶着淚光,嘴脣微微顫抖的張開,“小姐她……”
姜雪拍了拍竹風的肩膀,安慰道:“你家小姐只是心裏有執念所以纔會一直留在這具身體裏,但是現在執念已散,你家小姐也就…消失了。”
“真的?”竹風有些不敢相信的問道,雖然那個小姐平時囂張跋扈,但是她也是自小跟在白山上,心裏還是有些割捨不下。
“竹風,以後我就是你家小姐,會代替你家小姐繼續活下去。”
“嗯。”竹風眼淚滑了下來。
王子宴在一旁看着三人有哭有笑,便不解的在一旁說道:“喂,你們確定要在成王的府前繼續哭笑?”
姜雪這才反應過來,對着依依說道:“我們先離開。”
“好。”
姜宅內。
姜雪和林依依還有王子宴圍坐在圓桌前,氣氛凝重,王子宴一手托腮看着姜雪道:“奇哉奇哉,世上竟然還有這等離奇的事。”
“身體裏有兩個自己,而你剛剛殺死了身體裏的另一個自己,那你怎麼還好好的?”
姜雪白了一眼王子宴,道:“都說了是兩個自己,那殺了那個,我不正好可以完完整整佔了這具身體?”
王子宴聽後同意的點了點頭,道:“有道理。”接着就又笑了起來,“真是有意思,那個姜雪喜歡成王,而你喜歡裴大人,也夠累的。”
“行了。”林依依戳了戳王子宴的手道:“時辰不早了,你還是趕緊回去吧,明日不是還要回京城嗎?”
“什麼意思,你不跟我回去嗎?”王子宴眉頭微蹙的問道。
林依依搖頭道:“我和雪兒還要繼續找無極珠的下落,先不回京城了。”
“那我也不回去了。”
姜雪突然打斷道:“你說裴之謹要回京城?”
王子宴看向姜雪道:“是啊,自己一個人不知道在亭子裏喝了多長時間的酒,反正我回去的時候,他就說要回京城,也沒原因。”
姜雪眉頭緊皺,腦海裏想起在花轎上的那一幕,姜雪攬着成王的胳膊,對裴之謹說出那樣的話,想起裴之謹離去的背影,姜雪就心疼了起來。
林依依知道這不是姜雪的錯,便安慰道:“雪兒,你先好好休息,明日我和你一起找裴大人說清楚。”
姜雪擡頭看向林依依,點了點頭,“我有點累了,先去休息了。”
王子宴看着姜雪突然垂頭喪氣了起來,便看向林依依道:“她這突然怎麼了?”
林依依拉着王子宴起身道:“你別管了,先回去吧。”
王子宴被林依依趕去了門外,只得回去,無聊的一個人走在空蕩蕩的街上,忽然阿灰的聲音從王子宴身後響起。
“東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