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麼,捨不得本世子?”
大景使臣團這一去,怎麼着也都要兩三個月,慕時衍和雲晚晚纔剛在一起沒多久,屬實也是有些捨不得就此和他分開。
他低頭望着雲晚晚,長眉輕微地擰了下。
“陛下那邊欠我好幾個長假,也不是不能拒絕。”
“去!”
慕時衍的話音剛落。
雲晚晚驀地擡頭,眼神明澈,“我也要去!”
此話一出,慕時衍倒是有些詫異,狹眸深處多了幾分試探。
“你怎麼突然冒出這想法了?”
雲晚晚頓時語塞。
有些不知道該怎麼和他解釋的好……
慕時衍雖然和她默契,接受能力強,不畏世俗的眼光,但像後世穿越這樣完全超出常理的事,只怕說出來,他會將她當做神經病來看待吧?
雲晚晚遂糊弄了起來。
“就是聽說臨月國那邊的地域優渥,景緻頗多,在大景待着,也在京城,就想着出去看看,權當是遊山玩水了,就是不知道,我這提議陛下會不會答應。”
直覺告訴慕時衍,雲晚晚沒有說實話,他知道她的身上有很多的祕密,雖有好奇,但之前礙於朋友的界限,一直都沒有探究過。
然而,當如今身份關係轉變,雲晚晚還是沒有對他卸下心防的意思,他的心裏面,多多少少有那麼一些不舒服和介懷。
“大景使臣團的人選陛下還沒有確定,不過你永樂郡主在陛下跟前的面子大,想來他不會拒絕。”
慕時衍的狹眸幽沉,頓了一下,又接着說道,“明日下朝,我去找陛下一趟,好成全了你夫唱婦隨的心願。”
言下之意,也就是這事他包了。
“反了,是婦唱夫隨。”
雲晚晚心不在焉的糾正,和慕時衍鬥嘴。
她此番想去臨月國,最重要的原因還是,她想要多瞭解一些那位臨月皇后的一切,最好,能夠將人給找到……
她想知道,那個人究竟是不是她母親!
她是否,也穿越了過來!
不解開這個疑團。
雲晚晚始終安心不下。
兩個人又在一塊鬧了會。
時間也悄然流逝,眼看着快到了一更天,雲晚晚不能再耽誤了,便打算要回去了,誰料……
某個男人卻拉住了她的手,似笑非笑地吻在了脣邊,眼神暗示性十足,“別回去了,住這兒?”
“滾蛋。”
雲晚晚看着他這不正經的樣子,不理會這惡作劇,無情回了他兩個字,緊而將手一把收了回來,起身站在了地上,整齊了衣衫。
慕時衍撐着下巴,躺在軟榻上看着她的動作,戲謔道,“嘖嘖嘖,永樂郡主好狠的心,提上褲子就走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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雲晚晚聞言愣了一下,回頭一瞧,只覺得被他一說,這畫面的確有些變了味道,她的紅脣狡黠一勾,拽下了腰間的荷包,輕佻地扔了過去。
“服務不錯,爺很滿意,下次再來瞧你。”
慕時衍,“……”
手中塞滿碎銀子鼓鼓囊囊的荷包,一下子讓慕時衍的臉色黑了下來,眼角都不由地狠狠抽搐了兩下。
這女人,還真將他給當成小倌了啊!
雲晚晚看到慕時衍喫癟,心底裏升起了幾分痛快,又道,“爺賞你銀子,怎麼還耷拉着個臉,莫不是嫌銀子少了?”
這下,慕時衍是被氣的牙根子都癢癢了。
他惦了兩下手中的荷包,冷笑了一聲道,“不高興,不是嫌給的銀子少,是嫌你這小身板,沒餵飽我。”
說着,慕時衍從牀榻上跳了下來,眼神璦昧在雲晚晚的脣瓣上游蕩着。
“既然本世子的服務不錯,那你明天晚上還來嗎?”
雲晚晚的老臉一紅。
好吧。
論起臉皮,她好像還是比不過這個男人。
“這荷包是你繡的?”
慕時衍問了一聲,雲晚晚想也不想的否認。
“怎麼可能,是春桃繡的,你覺得我像會做女紅刺繡的人嗎?”
話音剛落,慕時衍就淡淡的將那荷包給重新系在雲晚晚的腰間,雲晚晚愣了一下,好像突然反應過來了什麼,大景男女之間,是不是也有什麼定情信物之類的?
緋色金線的兔毛邊斗篷,披在了雲晚晚的身上,慕時衍居高臨下站在面前,替她繫上了帶子,修長的手指綁了個漂亮蝴蝶結。
“這衣裳本世子穿有些小,到你的身上正好合適,外頭天寒風大,本世子送你回去。”
說着,慕時衍就牽上了她的手。
也不知怎的,明明才過了幾個時辰,牽手在他們之間,好像變成了一件極爲自然的事,雲晚晚的心頭暖烘烘的,回握住對着他笑了下。
兩個人出了世子府,外頭的街道已然是靜謐無人,只剩着幾盞燈籠,着涼了這漆黑的夜晚,冬日蕭瑟的寒風吹起,卻感受不到絲毫的冷意。
他們倆人在一起,總是有說不完的話,鬥嘴打趣也好,分享奇聞軼事也罷,話題總是停不下來的,熱鬧一片。
慕時衍的世子府,和雲晚晚的郡主府,在京城一南一北的位置,明明是一條極遠的路,卻又好像陡然間變得好短好短。
短到雲晚晚感覺,自己纔剛出來沒過多久,就已經馬上快要到達終點了。
明明他們明日還可以再見,可一想到要和他分開,雲晚晚的心頭總是空落落的,就好像是差了什麼一般,竟然有些難以忍受這樣的煎熬。
雲晚晚去細想,才發覺自己的那種情緒,名爲不捨……
她有些捨不得和慕時衍分開。
突然——
牽着她的慕時衍先停下了腳步。
“怎麼了?”
雲晚晚愣了一下,疑惑望了過去,就見到不遠處朱雀街上,赫然站着一抹熟悉的高大身影,正是……楚北堂!
他怎麼會在這裏?
楚北堂的面孔依舊是印象中的冷峻,他注視着他們這邊,薄脣緊緊抿成了一條直線,凜冽的眉眼之間,夾帶着一絲落寞。
他的拳頭緊緊地握着。
手背的青筋都跟着暴了起來,骨節因爲太過用力隱隱泛白。
慕時衍緋色的薄脣一勾,牽着雲晚晚走了過去。
“前夫哥,你這大晚上的不睡覺,在這裏幹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