宮志的時間停留在下一個黎明前。
傅雨櫻用牀單將他的屍體裹起來放在空間的角落裏。
接下來這個身份的“自己”可以死亡了。
天亮了,時間很快就來到午後。
傅雨櫻去海邊走了走,找到了合適的位置,便轉身去找趙老大的女人。
“魚跑那邊去了,你瞎啊!”
“都怪你,明明抓到的魚,竟然拿不住掉水裏!蠢貨,餓你三天!”
“別說了,受傷的魚都抓不回來,都別喫飯了!在那邊!”
幾個女子亂成一團,有一人一頭扎水裏,再出水的時候懷裏抱着活蹦亂跳的魚兒。
“我抓到了!”
她一邊說着一邊往岸上跑,生怕魚再蹦回水裏。
幾人往岸上走,才注意到站在不遠處的傅雨櫻。
“她怎麼在這裏?”
“不會要搶我們的魚吧?我們可打不過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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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得快點找人來。”
“趙老大都不是她的對手,找人有用嗎?”
“一個人打不過,總不可能一羣人也打不過吧?”
“可我們這幾個人都上去,我覺得也不行。”
“我說的是那些男人上,我們哪裏會打架。”
她們吵了起來,傅雨櫻沒有在意她們的話,直接走向趙老大的女人。
因爲有過摩擦,趙老大的女人雖然記恨着傅雨櫻,但能活到現在,她可不是傻子,不會不自量力去繼續挑釁傅雨櫻,但作爲這些女人的領頭者,她也不能太慫。
“你來幹什麼?我告訴你,別以爲自己很厲害就能隨便搶別人的食物!”
傅雨櫻看着剛剛她們費力得到的魚兒,只有兩個巴掌大而已。
“你說的是你們吧?”
“你!”
“好了,我只是來問個問題的。這種東西你們自己喫吧,一人也分不了一口,那點牙縫肉我不屑。”
傅雨櫻這個態度可謂是十分囂張了,她那擡下巴擺擺手的動作,更是精髓。
其他人看得牙癢癢,但又無可奈何。
婦人卻眉頭擰緊,絕對傅雨櫻的這種反應很奇怪。
要知道這裏食物緊張,沒有更好的捕魚工具下,能得到的魚並不充足,她怎麼好像一點都不缺喫的一樣。
婦人走到前面來:“你要問什麼?”
傅雨櫻笑道:“你們這裏有調料嗎?”
“什麼?”聽到這個問題的婦人都氣笑了,他們連喫飽飯都是問題,竟然問調料?
“你耳聾嗎?”
“是你的問題太可笑了!”婦人大聲道,“這裏怎麼可能有什麼調料!”
傅雨櫻一副理所當然的態度:“難道一點調料都沒有?那我要如何做飯?豈不是只能喫沒味道的東西?”
有人撇撇嘴,小聲道:“你能弄到多少喫的,說得好像你手裏有山珍海味等着烹飪一樣,能喫飽半夜不餓就不錯了。當這裏是外面呢?”
傅雨櫻看向說話的人:“你怎麼知道我手裏有很多食物等着烹飪?”
“?”
衆人皆是一愣,隨後充滿懷疑和欲望的雙眼就看向了傅雨櫻。
婦人眉頭緊皺,自是不信。
“騙人也要說點能信的東西吧?這島上哪有那麼多能喫的東西。”
“當然有。我撿到了我遇到海難前的船上箱子,裏面就有食物。”
此話一出,傅雨櫻瞬間就感覺到周圍的視線如同餓狼一般。
如果不是她之前展現出的實力,想必她們現在已經一擁而上了。
婦人更是努力隱忍渴望:“食物如果不快點喫掉,是會壞掉的。你一個人能喫的完嗎?我們可以用其他東西和你交換……”
她已經好久沒有喫外面的東西了。
只是她的話沒說完,傅雨櫻就打斷了她。
“你們連調料都沒有,有什麼可和你們進行交換的?”
傅雨櫻說完就轉身離開。
婦人咬牙,狠狠呸了一口:“踐皮子!”
其他人感覺口水都流出來了:“她真的有很多食物嗎?帶在船上的食物,會不會是水果什麼的啊?”
他們都快忘掉蘋果是什麼味道了,島上唯一的桃樹一年就結幾個,那肯定是趙老大才有資格碰的。
“她一頓肯定喫不完,雖然我們打不過她,但趁她睡着總能偷點吧?只要少拿,說不定她根本發現不了。”
“瞧你那點出息!”婦人眼睛一眯,“既然她都睡着了,爲什麼不直接殺了她!到時候東西都是我們的!”
“對啊!”有人附和。
也有人膽小:“但是她很厲害,一旦失手,死得可能就是我們了……”
“趁她睡着,幾個人一起上摁住她四肢,再來一個人用石頭砸碎她的頭,就算她醒了,四肢都被壓住,我就不信她力氣大到一下就能掀翻我們四個人,不行就全上摁住她。”
婦人已經動了殺心。
“那我們要不要叫上其他人啊?”
“叫什麼!知道的人越多,越容易被那女人發現。而且知道的人越多,我們就要分出去越多的食物,你們難道不想多喫兩口?”
她們一琢磨,咬咬牙,決定單獨幹這筆。
半夜,她們來到宮志所住的小破屋外藏着。
婦人隨手指了個人:“你悄悄去房子邊上,如果沒有異常,就擺手,我們都過去。”
等人過去,沒一會就擺手。
她們一起過去,互相打手勢,之後推開門,結果卻發現裏面根本沒有人。
“人呢?”
就算那女人不住在這裏,還有瘋子在這啊。
“快看,海邊有人!”
她們齊刷刷看過去,就遠遠看到海邊有個人正在用木頭勾東西,似乎海面上漂浮着一個箱子。
婦人猛地站起來,最先反應過來:“又有東西飄過來,很可能是她船上的東西!她在打撈!”
“那怎麼辦!她現在清醒,我們打不過她的。”
“要不今晚算了,我們明天再來?”
婦人很不甘心,她因爲白天被勾起了口腹之欲,如果今晚喫不到渴望的食物,那簡直是抓心撓肝。
就在她考慮的時候,突然看到半身泡在海水裏的人影突然倒在海水裏,拼命撲騰。
隱約“救命,不會水”的聲音傳來。
婦人大喜過望,這簡直是天助她也。
她跑去海邊,看到了還在撲騰卻離岸邊越來越遠的傅雨櫻。
黑燈瞎火下,根本看不太清楚臉,但聲音和衣服都能判斷出是誰。
“救我!救我!”
婦人等人卻不理會她,而是越過她去打撈漂浮的箱子,有人還趁機說傅雨櫻活該之類的嘲諷。
所有人眼看着傅雨櫻沉入黑暗的海中,連個泡都不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