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探子來報,一切如常。”
“戰璟最近在幹什麼?”
“聽說是漠北國的將軍祕密派他去了什麼地方,我們的人本來一直跟着他,但是出城後就被甩了。”
李凌軒神情驟然冷了下來,開口道:“近日仔細在京城搜查,所有可疑的人都不要放過。”
“是。”木棲聽後彎腰恭敬的說道。
李凌軒身子斜靠在椅背上,聲音慵懶的問道:“姜雪那邊如何了?”
“已經爲林姑娘解了寒毒。”
李凌軒聽後眼眸斂下,手上捻動着的菩提珠停下,而後看向木棲道:“王子宴死了沒?”
“沒,不過聽說他和一個叫顧玉的爲了給林姑娘傳內力險先打了起來,最後還是姜姑娘制止。”
李凌軒眉頭微皺,王子宴傷的那麼重還能不顧自己死活傳內力給別的女人,當真是傻。
木棲在一旁繼續說道:“王爺,太后的身體這幾日愈發嚴重,我們要不要……”
“不用。”李凌軒直接開口道:“暫且讓重明不要動,相信不用我們出手,皇帝也會出手。”
“是。”木棲微微彎腰,而後擡頭道:“對了,王爺,三日後便是中秋節了,屬下已經知會過法華寺的住持。”
“不用,想來這次中秋節宮中應該會很熱鬧,本王最喜歡看熱鬧了。”
“那屬下知會宮裏一聲。”
“恩。”
木棲走後,李凌軒慵懶的靠在椅背上,手上的菩提珠輕輕搖晃,眼眸輕輕閉上,腦海中突然想起王子宴說的話,“依依是我心愛之人,爲了她,我會不顧一切拿到火蓮救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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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凌軒看着渾身是傷的王子宴站在自己院中說的這些話,當即就笑了起來,眉眼間全是不屑,道:“情愛最是累人,你還當它是甜物呢?”
“像你這種人,是永遠都不可能懂人世間的情愛。”
“本王不用懂,因爲…本王不需要。”
想到這,李凌軒的眼眸緩緩睜開,睫毛微微顫動,而後從椅背上直起身子,戴着菩提珠的那只手摸向自己的心口,眉頭輕輕皺了起來。
好像自己的話說的太滿了,要不是知道林依依是姜雪的人,他不會把火蓮給王子宴。
“嘶…..”李凌軒把手放了下來,如此說來,那他是確實是已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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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宮內。
李凌宸聽說李凌軒要參加中秋宴,先是驚訝了一下,而後又欣喜了起來,忙站起身對洪福道:“難得成王來中秋宴,務必辦仔細了。”
洪福立馬點頭道:“是。”
正說着宣政殿外就有侍從小碎步走了進來,手裏捧着封信。
洪福見狀忙上去查看,而後笑着對着李凌宸說道:“皇上,是公主的信。”
“快拿來。”李凌宸聽後開心的說道。
洪福恭敬的把信呈上去後,李凌宸就迫不及待的打開信看了起來,隨後眼睛彎了起來,嘴角上揚,而後把信放在一旁,對着洪福說道:“好,太好了,嘉禾要回來了。”
“真的?”洪福聽後也激動了起來。
“恩。”李凌宸站起身,高興的說道:“吩咐下去,中秋宴朕要大辦,也算是給嘉禾接風了。”
“是。”洪福高興的點頭道。
洪福離開後,就有宮女急匆匆的走了進來,神情很是着急,不等洪福開口詢問,就噗通一聲跪在地上,着急的說道:“皇上,太后突然暈倒了。”
李凌宸臉色沉了下來,問道:“怎麼回事?”
宮女連忙回道:“回皇上,太后剛用過午膳準備休憩的時候,便突然暈倒。”
“太醫過去了沒?”
“已經過去了,重神醫也在懿祥宮。”
李凌宸聽後立馬快步走了下去,“去懿祥宮。”
“是。”洪福在身後着急的跟上,對着還跪在地上的宮女說道:“還不趕緊跟上。”
宮女忙站起身緊跟在身後。
懿祥宮。
在院裏的宮女太監都低着頭跪着,裏面重明正給太后診脈,素雲在一旁着急的說道:“重大人,怎麼樣了?”
重明一臉嚴肅,隨後把手收了回來,看向素雲道:“太后這幾日是斷藥了?”
素雲有些猶豫的點了點頭,道:“太后覺得這幾日身子好了不少,覺得喝藥總歸是對身體不好,便自己停了藥。”
“停了幾日?”
“也就一日不到。”
重明低下頭在針包裏取出一枚銀針在太后手上的合谷穴輕輕刺進去,而後拔了出來。
太后緊閉的眼神微微動了動,素雲着急的輕聲喊道:“太后?”
太后緩緩睜開眼睛,感覺自己還是頭暈目眩,看着站在牀邊的重明,就要起身,素雲立馬把太后扶了起來。
重明拱手微微彎腰道:“太后現在的身體還不適宜斷藥。”
太后輕揉着太陽穴,微微點了點頭,道:“重大人,哀家這病到底是什麼病?”
重明眼神微變,開口道:“太后的病是勞累所累,所以纔會出現幻覺,做噩夢,臣給您配的方子正好可以壓制您的病症。”
“你的意思是…哀家以後都離不開這藥了?”太后眉頭微挑。
重明微微點頭,“目前是。”
太后聽後緩緩閉上了眼睛,揮了揮手,輕聲道:“下去吧!”
重明微微點頭,便收拾好藥箱離開。
素雲在一旁倒了一杯茶遞給太后,輕聲道:“太后,喝點茶吧。”
太后伸手接過茶盞,而後擡眸看向素雲道:“那邊怎麼樣了?”
“回太后,我們安排在安仁縣的人來了消息,說是一切都已經安排妥當,山礦上的軍隊也都離開了。”
太后聽後點了點頭,從牀上坐起來,聽見這個好消息感覺臉色也好了不少,對着素雲說道:“皇上已經有所察覺,裴之謹那邊務必盯緊,不要讓他查出什麼。”
“是。”素雲剛說完,李凌宸就快步走了進來,語氣着急的問道:“母后,您怎麼樣了?”
素雲立馬神情一變跪在地上行禮,太后也是立馬裝出剛醒的樣子,把茶盞放在一旁,憔悴的說道:“哀家無事,你怎麼來了?”
李凌宸一屁股坐在牀邊,眉頭微皺,臉上盡是擔心,道:“懿祥宮的宮女來報,說是母后您暈倒了,兒臣這才急忙趕了過來。”
太后看向站在洪福身後的宮女,眼神裏閃過一抹殺意,但是在看向李凌宸的時候眼神又溫柔了起來,笑着說道:“哀家沒事,這些人就是小題大做,這麼小的事也要去告訴你,皇帝一天日理萬機,耽誤了正事誰都耽誤不起。”
“母后說笑了,您是兒臣的母親,朕就算有多大的事也要趕來看母親的。”
“還是皇帝孝順。”
李凌宸嘴角微彎,道:“母后沒事便好,對了,剛剛嘉禾傳來書信,她會趕在中秋宴回來。”
太后聽後眼眸亮了起來,不確信的再次問道:“你確定嘉兒要回來了?”
“是,剛剛朕來的急,沒有拿信,一會讓洪福把信給您送來。”
“好好好。”太后激動的點頭道:“我的嘉兒終於要回來了,這些年真是受苦了。”
“母后也是爲了她好,若是不把她送去鐘山,那嘉兒的身體如今也養不好。”
“是是,皇帝說的沒錯,唉….我可憐的嘉兒如今也終於要回來了。”
“母后放心,朕會在中秋宴上給嘉兒接風洗塵,封賞。”
太后聽後連連點頭,“皇上有心了。”
李凌宸眼眸微動,看着太后還沉浸在喜悅中,便站起身道:“那母后你好好休息,朕就先回去了。”
“好。”
從懿祥宮出來,李凌宸臉上的笑容已不復存在,對着洪福吩咐道:“去把裴大人請過來。”
“是。”
日落漸漸落了下來,天邊的晚霞紅彤彤的,像是被人潑上一層水墨畫一樣,紅的耀眼。
姜雪這幾日累的很,剛給林依依餵了藥之後就趴在了牀邊眯着眯着便睡了過去。
林依依的手微微動了動,而後睫毛微顫,緩緩睜開了眼睛,看着眼前陌生的環境,林依依撐着牀面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