丁農很害怕,連忙往裏跑了兩步,但很快停了下來,他站在原地躊躇,回頭看向傅雨櫻的方向。
剛剛那個大姐姐幫了自己,雖然他沒想打人,但自己也借了她的光,才能進來。
在他站在那裏猶豫的時候,傅雨櫻已經回來了。
丁農驚呆了。
傅雨櫻看他:“你怎麼沒走,等我?這點小事沒事的。”
丁農有些後怕:“可是我怕他們都是一夥的。”
“確實是一夥的,可是門口那兩個搶的錢沒有和其他人分。所以只要稍微用一點語言技巧,他們自然就不會幫他們找回場子,反而會藉機替代他們的位置。”
都是貪婪的人,她三言兩語他們就知道這是頂替賺錢位置的好機會,自然不會找他們麻煩,反而還要謝謝他們呢。
丁農看着傅雨櫻:“那個你看着好像二十了,爲什麼會想來學醫,不嫁人嗎?”
在他們村裏,這樣年紀的孩子都至少兩個了。
傅雨櫻看他:“沒遇到合適的。學醫是因爲賺錢,不過我和你不一樣,我現在已經能給人看病了。來這裏是爲了精益求精,要知道有錢人願意花費我們一輩子都賺不來的錢看病,多賺錢啊。”
丁農眨眨眼睛:“有錢人可不會找我們,他們只會找神醫殿長老那種特別有名的大夫。”
“那就讓自己變得有名,或者醫術超過長老啊。”傅雨櫻很隨意道。
丁農瞪大眼睛,張着嘴巴。
她在說什麼啊。
那種事情怎麼可能啊。
“我說今天早上怎麼看見烏鴉叫,原來是來的新人口氣大,這種人最倒黴了,捱得近肯定會傳染,大家可要離得遠點。”
右後方拱門幾個人站在那裏,爲首的看着傅雨櫻方向,擡手揮揮眼前看不見的晦氣。
傅雨櫻無辜的用食指點着臉頰:“你怎麼就確定,那烏鴉不是被你縱欲過度的倒黴相嚇到了?”
“!”
一瞬間鴉雀無聲。
“你你你!你放屁!”
其他人一開始也被她突然的話嚇到了,但隨後就有人開口。
“方大哥是我們中最好學的了,我們出去玩的時候,他都留在神醫殿內看書。他都快十天沒出過神醫殿了,怎麼可能縱欲過度。你不會是在外面就學過這種吧?”
對方的眼神令人很噁心,好像將傅雨櫻看成某種行業的人。
傅雨櫻淡然道:“自擼過度也是縱欲。”
“……”
再一次鴉雀無聲。
丁農已經快把眼珠子瞪出來了。
她知不知道自己在說什麼啊?
只有方智臉青一陣紅一陣,瞳孔震動。
她、她怎麼知道的!
丁農已經想在地上找個坑把自己埋了,這個大姐姐好像百無禁忌一樣。
就算是想當大夫,但女子口中這樣的話,到底是太、太驚人了。
方智自然不會承認,他不要面子的嗎?
“一派胡言!你以爲你是長老那種能一眼就看穿人精氣神的神醫嗎?”
“實話實說,愛信不信。你自己清楚。”
傅雨櫻說完就轉身走,丁農看看傅雨櫻,又看看方智幾人,他朝他們俯身低頭,然後追上傅雨櫻。
“倪姐,你剛剛說得是真的還是氣他們的?”
傅雨櫻因爲丁農的稱呼微愣,隨後接受:“真的。縱欲過度不是好事,可別學。”
看着丁農也就十五六歲的年紀。
“我、我、誰會學啊!”他臉漲紅。
他心裏只有養活全家人,根本沒有時間談情說愛。連同齡少女的小手都沒拉過。
他輕咳一聲,轉移話題:“倪姐,你之前和門口的護衛打架很厲害,你學過拳腳功夫嗎?”
傅雨櫻思考了一下:“算是吧。”
“那、那能不能教我兩招!”丁農誠懇的鞠躬。
“有時間到不是不行。先去報道吧。”
好不容易找到報道的地方,過程很順利。
不過有好奇的人圍在門口,等傅雨櫻他們拿到正式加入神醫殿學生證後,他們就湊過來詢問。
“你們兩個,入門費交了多少?”
“入門費,那是什麼?”丁農不解,“那位老師沒有向我們要錢啊。”
“他們說得是大門口那兩個護衛吧。”
那些人點頭:“對,是他們。”
丁農一驚:“難道真的有這種費用?那不是他們編造的嗎?”
那他們不是打錯人了嗎?
“倒也不是……”他們撓撓頭,也不知道怎麼解釋。
“就是大門口的護衛會利用職務亂收錢,這種事情已經是常態了。因爲太過尋常,所以大家就給起了名,叫入門費。關鍵這錢不固定,他們爲了讓我們多給,都先詐我們一下,看看我們能給多少,然後再往上加點要。我當初就騙了二十兩。”
“我是十五兩。”
“我沒錢,但那六兩銀子是我全部身家了。導致我進來後吃了一個月免費的窩窩頭,臉色都特別難看。”
大家一人一句。
丁農鬆了口氣,沒打錯人就好。
“我們給了十兩。”
“?”丁農震驚的看着傅雨櫻。
爲什麼說謊啊。
但莫名他沒敢說出來。
那些人同病相憐的可憐他們兩句就散了。
丁農這纔敢小聲問道:“倪姐,爲什麼說謊啊,我們不是沒給錢嗎?”
“你要是告訴他們只有我們沒給錢,會有人心裏不平衡,剛見面就把人都變成你的敵人。反正也不會有人主動來拆穿我們,把自己變成和他們一樣的可憐人,才能更好融入。”
丁農後知後覺,點點頭:“我記住了。倪姐你人真好,要不是你,我都進不來這裏。我還有好多要和你學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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傅雨櫻搖頭:“別把我看成什麼好人。”
“可是倪姐就是好人啊,你幫了我,我只是個陌生人。”
“只是剛好趕上了。而且你的聲音和我認識的人有七分相似。”
他的聲音和蕭楠變聲期後很像。
“那我還真是好運。”丁農笑着摸摸後腦勺。
尋找住處時,二人分開。
傅雨櫻來到一間小院前,裏面是長長的房間,雖然好多個門,但裏面是連同的,她推開房門,裏面是很長的一個火炕,鋪着七牀被子。
房間裏沒有人,這個時間是上課嗎?
炕最裏面空着很小的一片地方,應該就是自己的住處,可是躺不下。
她只能自己動手,將她們隔得有些遠的被褥稍微往一起拽一拽。
“你在幹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