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重新來到了她的身邊。
似認命,似臣服,似乞憐,什麼也都顧不上了。
求上蒼,就叫他留在她的身邊吧,哪怕是見不得光!
楚北堂望着對面的女人。
她永遠都不會知道。
昨天晚上她答應他的時候,他是有多麼的驚喜和高興……
他幾乎一整夜都沒有睡着。
可是好景不長,今日再見到雲晚晚之際,他的夢就又被她給無情的粉碎了。
好像一瞬間,從雲端來到了地獄!
昨天晚上在食肆包間內的一切,就真的只是他的一場幻覺嗎?
楚北堂捉摸不透雲晚晚。
不過,他很珍惜現下這難能可貴和她相處的時間。
“你早上沒喫東西,先墊一墊肚子,再接着看吧。”
楚北堂怕打攪了雲晚晚看畫本子的興致,聲音放的格外的輕,問道。
雲晚晚一愣,擡了擡眼皮。
楚北堂就將一個油紙包給打開了。
裏頭是精緻的桂花糕,是雲晚晚在京城最愛喫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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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從隨着大部隊,出發前往臨月後,雲晚晚就再也沒喫過這一口了,如今看到心還真有些被勾的癢癢,可是……
這是楚北堂的!
她纔不要喫他的東西!
“食物而已,代表不了什麼,本王不會因此而越舉的。”
楚北堂似是看出了她的心思,忽地出聲。
而後,他又在後面接着佑哄道,“且本王不喜歡喫甜的,要是你不解決,也是要丟的。”
雲晚晚的眉心微動,心裏面的防線,在左右搖擺着。
楚北堂見狀,又在後繼續說道,“權當是本王求你了,求你用上一點,嗯?”
“呵,這可是你求我的。”
雲晚晚是個典型的喫軟不喫硬,當下,冷嗤了一聲,便接了過來。
楚北堂是楚北堂。
她幹什麼要和美食過不去啊?
熟悉的滋味捲入脣舌,糕點香酥,濃郁的桂花氣息充斥在了口腔,是雲晚晚喜歡的那一口,味道絕佳,流連忘返,雲晚晚好久沒吃了,忍不住享受地眯了眯眼睛。
楚北堂難得看到她這副模樣,心情也是都不由跟着好轉了起來,晴空萬里,陽光燦爛。
他極有眼色的,又遞了囊中的茶水過去。
雲晚晚的畫本子看完,楚北堂立即尋着她方纔找的地方,拿出了給她挑選,活將雲晚晚給當成了祖宗,伺候的舒舒服服……
雲晚晚牴觸的情緒是沒那麼強烈了,但她不可能被就此蠱惑的什麼都忘掉。
雲晚晚冷瞥了他一眼,“待會馬車停了,你可以走了。”
“嗯。”
“還有,你的那要求我拒絕了,別在來找我了。”
“嗯。”
楚北堂眼中黯淡了下。
雲晚晚權當做沒有看到,繼續自顧自的看着畫本子。
楚北堂說話算數,待下次大部隊歇腳,人果然趁着守衛們不注意離開了……
雲晚晚也下了馬車去透氣。
方纔因爲楚北堂在,她都沒好好欣賞風景,如今下了馬車後發發覺,他們已經離開大景的邊境,來到了臨月。
碧藍色的天空下,連綿起伏的雪山,跌宕起伏,撼人心魄。
還有着薄霧繚繞在了那黑色的山上。
那是一副極其瑰麗的畫卷。
雲晚晚有些看呆了。
她雖然是現代人,但因常年待在部隊中要執行任務,還真沒出去旅遊過,更沒見識過什麼絕佳的風景。
吸入的空氣是冷的,但心是熱的。
雲晚晚殊不知,她站定在馬車下,望着雪山的樣子,也成爲了別人的風景。
後方臨月隊伍,雲雪落和那國師清羽,偷偷瞧着雲晚晚。
“你確定,真的將那個雲晚晚給喚了回來?”
雲雪落壓低了聲音,問起了旁邊的男人。
國師清羽輕嗯了一聲,又在後淡淡道,“喚是喚回來了,不過那個雲晚晚只是一縷殘魂,極其虛弱,在這個雲晚晚的面前撐不了多久的……”
他們喚魂奪舍計劃還在繼續着。
雲雪落很期待原先的雲晚晚回來,能將她給狠狠地踩在腳下,讓一切回到原點……
可是,那個雲晚晚太不爭氣了,殘魂極度虛弱,根本維持不了許久。
沒錯,昨天晚上雲晚晚之所以會暈倒,是因爲原主的那縷殘魂。
原主重新回到了雲晚晚的身體內,昨天晚上楚北堂也沒有出現幻覺,也沒有聽錯,‘雲晚晚’的確是答應了他的要求。
只是答應楚北堂的此雲晚晚非彼雲晚晚。
是原主!
雲雪落聽到國師清羽的話,不悅地擰緊了秀眉。
她要的遠不是如此。
她要的是如今的雲晚晚永遠的被奪舍,消失!
“那有沒有什麼辦法,能夠叫那個雲晚晚撐的更久一些?”
清羽搖了搖頭,“本就是逆天改命,之後的,要看那縷殘魂自己的造化了。”
若是那縷殘魂爭氣,是能奪舍的。
反之,則會永遠的消失,再也喚不回來。
雲雪落的心情不爽,卻在這一方面,只能聽從那清羽的,沒有旁的辦法。
但願,老天爺能站在她這一邊一次吧……
時間悄然流逝。
不多時。
大部隊就要重新出發了。
雲晚晚回到了馬車上。
春桃和十五也回來了……
“我哥今天上午也不知道怎麼想的,非要屬下和春桃過去,幫他縫補衣服,還是那麼多件!”十五回來落座,不由地吐槽說道。
春桃附和地點了點頭。
要不是看在那是十五親哥的份上,她纔不會去幫忙呢。
雲晚晚,“……”
原來楚一用的是這樣的藉口。
她撥了下耳邊的碎髮,揭過了這個話題,隨即,想到了昨天晚上昏迷的事,和楚北堂說的話,雲晚晚也不知道爲什麼,心裏頭總是有說不出的古怪在,忍不住地問起了春桃和十五。
“昨天晚上我和璃王離開了多久?”
那會,雲晚晚和楚北堂去驛站食肆,並沒有帶春桃和十五。
春桃認真想了想,回道,“差不多一個時辰吧,您好像還在裏頭用了晚膳,最後……是慕世子接您回去的!不過當時慕世子去接您的時候,您是一個人在包間裏面……”
春桃之前還真以爲雲晚晚和楚北堂在一塊用膳呢。
到了之後才發現並不是那樣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