藍染摸了摸鼻子,他這不是在替自家兄弟打探麼。
楚北堂在內心冷嗤了下。
他看向雲晚晚,將另一盞酒推了過去,“這種烈酒,就少喝點,你的胃不好,別回去之後又難受了,這桃花釀的度數低,口感也不錯,我想你會喜歡,嚐嚐這個。”
雲晚晚應下,品嚐了口,雙目一亮,嘴角都勾起了一抹笑,
“果然不錯。”
楚北堂眼底藏着寵溺,“就知道你會喜歡清口的酒一點。”
“……”
倆人的互動,落到了慕時衍的眼中,又變得不是滋味了起來。
之前扳回一層勝利的喜悅,早就消失不見,蕩然無存。
“璃王殿下好像很瞭解永樂公主。”
藍染說道。
話剛說出來。
嗖的下,他就感覺到旁邊人放出來的冷箭,脊背發涼。
楚北堂墨眸暗流洶涌,沒有否認藍染的話。
“和晚晚在一起待的久了,不知不覺,就將她們母子的喜好全都記住了。”
這話說的就很有水平了,不動聲色透露出這些年對雲晚晚的陪伴……
那分開空白的六年,一直是慕時衍心中的痛。
他突然有些後悔,後悔半推半就的進了這間酒坊來……
冷不丁的,慕時衍站了起來。
“本王還有點事,就先走一步了。”
他沉着臉,也不管衆人的反應如何,先行出了酒坊。
雲晚晚盯着那人的背影,眉頭緊了又緊,“他這是怎麼了?”
“呃……”
藍染的嘴角抽了又抽,覺得這永樂公主在別的事上挺聰明,但在感情上,好像有點遲鈍啊。
慕時衍還能怎麼了,喫醋了唄。
但這話是怎麼也都不能說的,藍染不能賣了兄弟,叫他在情敵的面前失了面子。
“他可能有公務處理,我也先告辭了。”
藍染也匆匆離開了。
雲晚晚的心裏面感覺怪怪的,卻也沒多想,和楚北堂又待了會,將鹽股的事差不多敲定,也就回去了。
楚北堂也還有京城的生意要處理。
二人就此分開。
這個時辰,孩子們都還沒有下學。
雲晚晚慢悠悠走進了攝政王府。
前院中,慕時衍坐在石桌前,他看到雲晚晚,就不自覺想到了她和楚北堂的事。
到底還是沒沉住氣,酸不溜秋來了句。
“怎麼,楚北堂沒送你回來?”
“他爲什麼要送我回來?”
雲晚晚腳步一停,無語的看向了他。
慕時衍輕呵了聲,“人家的關係不是和你很好麼,爲了你跑去臨月,如今又巴巴的追回了大景來,連你的喜好也都記的一清二楚……”
這話過於陰陽怪氣,饒是雲晚晚再遲鈍,也漸漸察覺到了不對勁來,她看着慕時衍,眸光變了又變。
“慕時衍,我們早就已經分開了,我和楚北堂關係好不好,他記不記得我的喜好,和你有什麼關係,你在這裏說了這麼多,不會是……喫醋了吧?!”
慕時衍的話實在是有些過於酸了。
雲晚晚的話,頓時間讓慕時衍的心緊了一下,劃過了一道慌亂。
他面無異常,故作不在意地說,“你想多了,不止是你不吃回頭草,爺也不喫!”
雲晚晚方纔問出那話,心底裏或多或少有試探慕時衍的意思。
她也不知道問出這話究竟想要得到一個什麼樣的答案……
但誠然,這個答案很叫她不爽,不舒服!
“這樣最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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雲晚晚惡狠狠瞪了慕時衍一眼,扭頭朝着竹苑方向走去。
不成想,才走了沒兩步,就感覺身後好像有什麼人跟來……
雲晚晚的餘光一掃,就看到了是慕時衍,臉色當下就冷了。
“你跟着我幹什麼?”
慕時衍的情緒煩躁的厲害,他也不知道自己究竟想要幹什麼,擰巴的簡直不像是自己。
“爺去竹苑替小翊找書!”
慕時衍找了個正大光明的藉口。
一下子,雲晚晚還真無法拒絕,她的心裏面堵着氣,腳步生風,走的更快了。
慕時衍在後跟着。
兩個人隔着一段距離,來到了竹苑當中。
雲晚晚進了屋子裏面,很快就在裏面的桌子上找了慕時衍之前說的那本《朋黨論》,想要將這書丟過去,趕緊讓這令她心煩意亂的男人滾蛋。
誰成想,一扭頭就發現慕時衍就站在她的背後。
倆人的距離極近。
雲晚晚驟不及防,被嚇了一跳,朝後退了下,卻沒想到腳下一滑,身體有些失去了平衡。
下一瞬,胳膊就被人給抓住,慕時衍一把將她給擁住。
“這都能摔着,笨不笨?”
雲晚晚剛緩了過來,就聽到了這話,有些惱怒,“要不是你突然靠近嚇我一跳,我怎麼可能會站不穩?”
“那是你心理素質差。”
慕時衍不緊不慢回了這麼一句。
雲晚晚愈發惱怒了,氣的牙根子都癢癢,恨不得錘爆這人的狗頭!
慕時衍看着懷中的女人,狹眸暗了又暗,劃過了一道複雜。
“書你拿到了,滾蛋!”
雲晚晚一把推開了人,將書塞了過去,一臉不痛快的朝裏室走去。
慕時衍的手掌頃刻空了下來……
裏面,還殘餘着她的餘溫和觸感。
他緋色的薄脣緊緊抿着,朝着內室看了眼,再無多餘的藉口留在這裏,只得離開竹苑,去了湖心樓。
“屬下見過王爺!”
一進去,姜生就對着慕時衍行了禮,明顯是等候多時,有事要稟告的樣子。
慕時衍的心情煩躁,冷掃了他一眼。
“怎麼了?”
姜生恭敬道,“王爺,之前您讓調查的事,有眉目了!”
之前有人說軟軟眉眼像慕時衍……
這話雖然是一句戲言,但在他的心中到底還是濺起了些許波瀾。
慕時衍沒忍住叫姜生派人去臨月調查了雲晚晚近幾年和誰在一起,有無成婚?
還有,那個叫軟軟的女兒究竟是怎麼一回事?
“回王爺,自您……和公主分開,離開了臨月之後,公主就好像突然改了性子一般,不再成日裏逗留那些風月場所,沒有再花天酒地,醉生夢死,這六年,未再招見那種地方的男子!”
姜生將所調查到的,全都一五一十彙報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