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乘淵聽了宋曦希的話,覺得這是蕭柳能幹出來的事兒,他讓霄徹吩咐手底下的人,提高警惕,注意着周圍的小孩子們。
說話間,探子來報,說是這段時間京城有不少幼童失蹤,傳聞是蕭柳喫童子的腦髓,想要讓自己的那東西重新長出來。
而且,他現在依舊是不能自理,希望能通過吃了這東西,將這個病也一同治好。
陸乘淵和宋曦希聞言覺得荒唐極了,人怎麼能殘忍到這個地步?
陸乘淵當即派人去蕭府抓人。
……
蕭府。
探子來報,說是黑作坊那邊陸乘淵派人去查了,不過證據已經都被清理乾淨了,他絕不會查到這裏來。
蕭柳神情懨懨的,他什麼偏方古法都試過了,可這身子還是不見好。
整日生活不能自理,如此沒尊嚴的活着讓他的心情很是不好,時不時地就想要發脾氣,摔東西,銀子也是大把大把的花。
見來報信的探子還沒有走,蕭柳煩躁地看着他:“還有何事,杵在這裏像個木頭樁子一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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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趕緊給咱家滾出去,別在這礙眼!”
探子猶豫着開口,面露難色:“大人,的確是有一件事情,是大人養的烈馬下人們沒看住,跑出了馬廄在城門口踩死了人……”
蕭柳皺眉:“這等小事也要來煩我?不過就是踩死了一個踐民,賠一頭驢打發了就是。”
“一頭驢不行,就賠兩頭。”
在蕭柳看來,這些踐民的命也就和驢、騾子差不多,死了再賠一個能幹活的畜生就是了。
說完這些話,蕭柳就想要回去休息了,最近發生的事情太多了,耗費了他太多的精力。
蕭柳虛弱無力地擺擺手示意那下屬可以離開了,門口卻是響起了驚慌失措的聲音。
蕭柳的貼身侍衛於貫快步跑進來:“大人,大人不好了,咱們府上被人給圍了!”
蕭柳凝眉看他:“被什麼人圍了,什麼人膽敢圍我蕭柳的府邸?!”
於貫擦了擦額頭上的汗:“大人,是陸乘淵,陸乘淵的手下霄徹帶着人來了,看樣子還要搜府!”
“大人,那些賬本可放好了?若是那些賬本被發現了,我們可就慘了!”
蕭柳看向身後密室的暗格:“放心,都放在密室裏了,他們找不到的。”
說話間,霄徹已經帶着人衝了進來。
霄徹長劍出鞘,冷冷地看着蕭柳:“蕭大人,跟我們走一趟吧。”
蕭柳的額頭青筋直跳:“咱家這個樣子,怎麼跟你們走?!”
霄徹一揮手,立刻有人擡着擔架走了過來,霄徹指着地上的擔架:“蕭大人,走吧。”
蕭柳怒瞪着他:“咱家沒罪,憑什麼要跟你走?!”
霄徹冷笑:“沒罪?怕是罄竹難書吧!你抓了多少孩童要了他們的性命,又有多少黑作坊謀財害命,你心裏清楚的很,間賊,不必在這裏跟我們裝糊塗!”
一直在蕭柳身後的於貫趁着二人說話爭論的功夫,卻是閃身進了密室。
他跟着蕭柳這麼長時間,也算是他身邊一等一的心腹,蕭柳都沒有告訴過他這密室要怎麼開,暗格要怎麼打開,但於貫在暗處看到過,也就記下了這密室和暗格的機關。
蕭柳還在嘴硬,只要沒人能拿到證據,就無法將他定罪。
忽而,蕭柳看到霄徹在笑,笑的他毛骨悚然,他循着霄徹的目光往身後一看。
於貫竟是進了密室?!
蕭柳心中大驚,不明白他爲何要如此。
於貫從裏面出來,揚了揚手裏的賬本:“這些便是證據,是你私自開設煙花爆竹黑作坊,還有向相關的官員行賄的證據!”
蕭柳難以置信地看着於貫,渾身都在發抖:“於貫,你在幹什麼?!”
“這些可都是要命的東西!我完了,你也活不了!你以爲你這樣賣主,陸乘淵就會饒了你嗎?!”
“他不會輕饒了你,也會殺了你的!”
蕭柳看向身旁的蠟燭,拼命地向他使眼色,就算是他把賬本拿出來了,只要用這蠟燭一把火燒了,他們就還有生還的可能。
於貫看着蕭柳像是看一個傻子,又看向了霄徹:“若我一早就是掌印大人的人呢?”
蕭柳下意識地搖頭:“什麼?!不可能,不可能,你在我身邊這麼久,不可能是他的人,若你是他的人,我怎麼可能沒看出來呢?”
於貫笑道:“因爲你蠢,我一直都是掌印大人的人,不然,你以爲,爲何之前掌印夫人宋曦希被抓後,掌印大人能那麼快得到消息前去營救?”
一旁的宋曦希恍然大悟,怪不得之前她被蕭柳抓走之後,捆綁着她手的繩子連死結都沒有打,她輕輕一掙就掙開了,原來是有於貫這個內鬼在幫她。
於貫長舒了一口氣:“蕭柳,你做的那些髒事兒我早就看不慣了,數次想要長劍出鞘直接結果了你。”
“可苦於沒有證據,如今,終於拿到了能扳倒你的證據,我也不用再在你的身邊蠅營狗苟!”
說罷,於貫往地上啐了一口。
連再多看蕭柳一眼都覺得噁心,他將手裏的賬本交給霄徹:“我帶人繼續去搜查,這間賊的府上可有不少見不得人的東西!”
蕭柳氣急敗壞,劇烈地咳嗽着想要去拽於貫,可他的手纔剛伸出去,身子就從輪椅上摔了下來。
他無比後悔將這些賬本留了下來,當時他留着這些證據是想着有了這些大臣、同盟者的把柄在手中,就不怕遭人背叛遭人暗算。
可沒成想,背叛他的人竟是一個他最是意想不到的人。
霄徹一揮手:“將人帶走!”
蕭柳十分狼狽地被人拖走,被關進了大牢。
蕭柳癱軟在骯髒、潮溼、散發着惡臭味道的大牢裏,他忽而笑了,笑的開懷:“陸乘淵,你別得意的太早了,我還有一份大禮準備送給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