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曦希快步走過來一把推開陸乘淵,將一包豌豆黃和雲片糕塞到了他的懷裏:“你吼什麼,不用你教了!我再給兒子找武打老師!”
陸乘淵望子成龍,教導陸戰湛的過於着急,陸戰湛做不好他心裏着急就容易吼他。
小孩子還這麼小,豆大點兒的一個小人兒,被訓斥的抽抽嗒嗒的,滿臉都是眼淚,可他怕陸乘淵吼他不准他哭,憋的小臉通紅,一雙大眼睛裏頭蓄滿了淚水,可憐極了。
宋曦希將陸戰湛抱在懷裏,摸着他的腦袋親了親,哄了一會兒說道:“孃親相信你一定能將這刀劍和長槍練的很好,舞一個給孃親看看!”
陸戰湛擦乾了眼淚,拿着手裏的小小長槍定了定神就舞了起來,動作乾脆利落,很有力道。
方纔陸乘淵說的他底盤不穩,手伸的不直沒有力氣的問題都沒有了,比方纔在他面前舞的那麼多次都要好。
舞完,陸戰湛看向宋曦希,一臉的期盼和求表揚的神情。
宋曦希拍手叫好:“好,好極了!”
陸乘淵有些茫然又很是驚訝,怎麼方纔自己吼了那麼多遍,教了他那麼多次,親身示範了一次又一次,他都練不好。
宋曦希就是抱了抱親了親,說了幾句好聽的話,一個招式都沒有教他,怎麼他就能舞的這樣好?
奇了怪了!
陸乘淵也想要誇讚兩聲,卻是看着陸戰湛越過自己,徑直走到了宋曦希的身旁牽起了宋曦希的手,奶糯糯地說了一聲,想要尋求安慰和鼓勵;“孃親……”
宋曦希親了一口他肉嘟嘟的小臉蛋:“好樣的!戰湛最棒了!”
陸戰湛很是高興,頓時就揚起了笑臉,宋曦希將糖炒栗子和糖葫蘆拿過來:“來,孃親給你剝糖炒栗子喫!”
……
吃了一會兒糖炒栗子之後,教陸戰湛彈琴的老先生來了,宋曦希就回了主院,就陸戰湛的教育問題和陸乘淵展開了討論。
“你這樣兇巴巴的,戰湛現在是怕你,自然就練不好。”
“等日後,日子久了,小孩子心中難免生出些逆反心理,到時候不僅怕你甚至還會怨你、恨你、不配合你,好多父子仇就是這麼來的。”
“父母明明是爲孩子好,但是卻被孩子所厭惡,我們也要想一想我們給的究竟是不是他們想要的。”
陸乘淵一怔,他倒是沒想過這些。
每次教導陸戰湛武藝的時候,一開始他還告訴自己一定要心平氣和,小孩子就是理解能力和武打能力都是很弱的,學不會也很正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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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教着教着,怎麼都教不會,他的火氣就上來了。
宋曦希繼續說:“我知道你是心裏着急,但有些事情還是要找外人來教,他們不像父母這般過於擔憂孩子的未來,反而能心平氣和地有耐心地教導。”
“而且這些先生夫子,教導過的孩子們很多,見識過各種各樣的孩子,知道對不同性格的孩子要用什麼樣的教育方式,哪裏薄弱需要專攻哪裏,經過多少練習會取得什麼樣階段性的成果。”
陸乘淵聽的很認真,一邊聽一邊贊同地點點頭。
陸乘淵:都是第一次爲人父母,她怎麼懂的這麼多?
“至於戰湛的武藝,我去找旁的武師教導他,你不必操心了。還有珠算,也要開始學起來了。”
說完,宋曦希就出了府,開始忙着張羅此事。
陸乘淵頭一次被人嫌棄成這個樣子,他一樣都是算無遺策、手段狠辣,旁人看他的目光裏多是欽佩、敬仰和懼怕。
可在陸戰湛的教導問題上,他一次一次地栽跟頭,而且對於宋曦希說的這些言論,他無法反駁,她說的的確是有道理。
胸口正有些發悶,琢磨着陸戰湛的問題,忽而,眼前出現了一抹亮麗的玫紅色。
陸乘淵愣了一下,怎麼會有長的如此高的火龍果?
這火龍果是稀罕物,陸乘淵眨了眨眼睛,他的確是沒看錯,只是……眼前這人怎麼看着這麼像常叔?
常叔穿着一身玫紅色的長袍,喜笑顏開地在陸乘淵的面前轉了個圈兒:“督主,您瞧瞧,老奴穿這身衣裳好看嗎?”
陸乘淵更驚訝了,一向穩重成熟的常叔,不僅穿了一身玫紅色的豔麗衣裳,還在他的面前轉了一個圈兒?!
陸乘淵對於這過於大的變化,一時難以接受。
常叔以爲他是擔心小公子的事情,他說:“督主不必擔憂,小公子是有福氣的,有督主給他撐腰,又有夫人如此會教養孩子,以後肯定錯不了。”
說着,常叔轉着圈圈十分高興地去院子裏抓鳥兒去了。
……
兩日後的一早,門口響起了馬兒的嘶鳴聲。
宋曦希和陸戰湛剛用完早膳,她牽着陸戰湛的手走到了府門口,指着許芷苡介紹道:“戰湛,這是許少將軍,可威風了!你想不想和她一起練武?”
“以後,或許也能成爲保家衛國的大英雄!”
“就算是沒有成爲大英雄,有一身的武力保護自己和家人的安全,也是極好的!”
陸戰湛歪着小腦袋想了一會兒,像是忽然想起來了什麼拍手叫到:“許少將軍,就是打敗了西貌國的戰神?!”
戰神?
許芷苡被這小孩子抹了蜜一樣的嘴誇的嘴角上揚,渾身像是被蜜泡過了一般甜滋滋的。
她舔了舔嘴脣,想要裝作對這誇獎的不在意,可眼角眉梢都是難以抑制的喜悅。
她自愧目前的自己還稱不上戰神這個稱呼,但她的確很喜歡這個稱呼。
陸戰湛眨巴着大眼睛看着府門口,只見少將軍許芷苡身穿鎧甲,騎着高頭大馬,勒緊了繮繩,身姿英挺,颯爽英姿,朝着他伸出了手。
“戰湛,上馬,我帶你去軍營,以後,我就是你的武師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