彭母連連點頭，和嬤嬤一起去了庫房。
……
年底，各家各戶都忙了起來。
兩日後，彭仁寧將陸戰湛送了回來，說是等年後再繼續教他珠算。
宋曦希笑着說：“多謝了，要不要留下喫飯，把小蘭蘭也叫過來？”
彭仁寧擺擺手：“年底查賬，太忙了，下回一起聚！”
說完，彭仁寧上了馬車回府。
陸戰湛擡頭看着宋曦希，伸出雙手舉到宋曦希的面前給她看：“孃親，你看孩兒的手指頭是不是都細了？”
“這幾天打算盤打的，孩兒的手都開始冒火星子了！”
從前練武、寫字，用的是胳膊和手腕的力量，這幾日打算盤倒是讓他有了先前練琴的感覺，手指頭翻飛，動的十分的頻繁。
宋曦希笑着將他抱了起來：“晚上，孃親讓人給你拿珍珠粉好好敷一敷你的這雙小嫩手！”
陸戰湛笑嘻嘻地說：“孃親，爹爹那天也說去查賬，孩兒也想查賬。”
宋曦希抱着他上了馬車：“走，我們去畫坊查賬！”
宋曦希有幾間畫坊還有一些鋪面，她先前嫁過來的時候，陸乘淵也交給了她不少鋪面和產業，今日正好去巡一巡鋪子。
到了各處，掌櫃的和管事的都知道年底是查賬、對賬的時候，早早地就將賬本準備好了。
宋曦希根據最近幾月的行情，抽查了各種商品採買的價錢，沒什麼大出入，收了各個鋪面的利錢之後就帶着陸戰湛回了府。
這些賬目她只是初步查驗，後續還會陸陸續續有三波陸府的賬房來查賬。
這麼多賬目，一個人兩個人是查不完的，要將近二十個賬房一起扒拉着算盤，算上幾天才能校對完。
回了陸府，宋曦希坐在桌旁開始作畫。
陸戰湛翻看着宋曦希的畫作，看到喜歡的，就會自己搬着小凳子過來，坐在宋曦希的身旁臨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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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着身旁不哭也不鬧，乖乖巧巧的小糰子一枚，宋曦希十分喜歡，陸戰湛安安靜靜地畫着，她也能沉下心來作畫。
畫了一個時辰後，陸戰湛已經畫好了孫悟空三打白骨精的畫作，他跳下小矮凳，忽而瞧見一張畫紙上上面畫着一個圓形的，上面似乎還有一個形狀奇特的閃閃發光的東西。
陸戰湛歪着小腦袋：“孃親，這是什麼？”
宋曦希畫漫畫的時候，也幻想過自己能混個設計師當一當，閒來無事會畫一些珠寶。
來到這裏之後，每日有空的時候除了畫一些《西遊》、《虹貓藍兔》、《葫蘆娃》之類的圖畫之外，也會畫一些珠寶的款式。
她看了一眼之後說道：“這是戒指。”
陸戰湛恍然大悟：“哦，就是扳指嗎？爹爹有很多個，孃親若是喜歡，戰湛下次找爹爹要幾個送給孃親。”
宋曦希將他抱在腿上：“你看，這不是尋常的扳指，扳指一般是戴在大拇指上的，用來保護手指，免得在射箭或者用其他的東西的時候弄傷了手指。”
“而這戒指，除了起到好看的作用之外，也是在傳遞信息，比如，在我先前待過的那個地方，成親的人是要戴戒指的。”
“這戒指是承諾的象徵，同時，戴上戒指也是告訴別人，我成婚了，你可別再惦記我了。這樣，異性之間就可以保持合理的距離，雙方誰都不要逾矩過界。”
陸戰湛若有所思；“那也是像戴扳指一樣，戴在大拇指上嗎？”
宋曦希張開手掌，又攤開陸戰湛的小手：“這戒指戴在不同的手指上有不同的含義，如果是戴在大拇指上，通常象徵着權力，顯示身份和地位。”
陸戰湛翹起自己的大拇指，若有所思地點點頭。
宋曦希又捏起他的食指：“戴在食指通常表示未婚，處於單身狀態。”
“那中指呢就表示訂婚，或者說是雙方定下了婚約，或者是已經有穩定的伴侶正在戀愛中。”
“而戴在無名指則是結婚的象徵，就比如孃親和爹爹已經成婚了，這婚戒就該戴在無名指上。”
陸戰湛扒拉着宋曦希的五根手指頭：“那若是戴在小拇指上呢？”
“這代表不婚主義。”
陸戰湛聽明白了，他看着宋曦希畫的戒指的款式，宋曦希一一給他講解這些戒指款式的含義。
……
外頭，陸乘淵在外面聽着，看着自己的手掌，沒想到一個飾品還有這麼多講究。
晚上，趁着宋曦希睡着了的時候，陸乘淵量了她無名指的尺寸，又量了自己的。
記錄下來數字之後，準備去了京城最大的首飾鋪子，去做一對戒指。
次日。
陸乘淵拿着軟尺，想着該做什麼樣的款式好。
陸戰湛“噔噔瞪”地跑過來，握着陸乘淵手裏的軟尺：“爹爹，是不是要給給孃親做戒指？”
陸戰湛從背後拿出來一幅圖紙：“爹爹，偷偷告訴你哦，孃親最喜歡這個款式。”
陸乘淵心中驚喜，拿着那圖紙，抱着陸戰湛出了府，去首飾鋪子打造戒指。
今日天氣很好，府內衆人也都忙碌了起來。
管家常叔帶着下人們大掃除。
清理舊物、洗刷房屋，清理屋內外的塵垢，擦拭器皿，拆洗被褥，爲新年的到來做好準備。
負責採買的管事，也在有條不紊地買年貨，備年禮。
等宋曦希從屋子裏出來之後，常叔稟報道：“夫人，和我們交好的那幾家，老奴已經派人將年禮送過去了。”
彭府、許府、衛府還有長公主等好友的府邸，常叔都派人送了年禮過去。
也已經收到了彭府和衛府的回禮。
常叔說：“彭家送來的是新曆、筆墨紙硯、香燭、鞭炮、還有用梅花箋紙寫的祝福詞。”
說着，常叔又指了指廚房的方向：“夫人您看，那一筐一筐的蔬菜、瓜果和鮮肉，都是彭家送過來的。”
宋曦希笑道：“彭家可真是實在。”
常叔繼續說：“衛家送來的是酒肉、野鮮、金箔、彩紙製成的簪花、還有一些玉器擺件。”
“長公主則是派人送來了玉如意、由玉蘭、海棠、牡丹等花卉組合而成的玉堂富貴、紅燈籠、紅春聯……”
順着常叔手指的方向，宋曦希看到了花園裏擺放着的巨大的花卉瓷器。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