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日,宋曦希和彭仁寧一同前往香坊查賬。香坊的生意一如既往地紅火,賬目清晰,收入頗豐。
兩人查完賬後,心情愉悅,便決定去附近的茶館歇歇腳,順便喫些茶點。
茶館內,茶香嫋嫋,氣氛寧靜。
宋曦希端起一杯清茶,輕輕抿了一口,忽然覺得胃裏一陣翻涌,忍不住捂住嘴巴,乾嘔了兩下。
彭仁寧見狀,頓時瞪大了眼睛,手中的茶杯差點掉在地上。
他壓低聲音,驚訝地問道:“老大,你……你不會是有孕了吧?”
彭仁寧的臉色已經變得極爲複雜。
他腦子裏飛快地轉着念頭:陸乘淵是掌印,是司禮監的太監,根本不可能讓宋曦希懷孕。那這孩子……是誰的?
彭仁寧的雙眼瞪的溜圓,手裏的奶茶都不香了:完了完了,老大綠了陸掌印?!可是……看上去老大不像是這樣的人啊?先前還敲打我說要對詩蘭一心一意,不然有我好看!
都知道陸乘淵是個不能生的,宋曦希怎麼可能懷上孩子呢,如今有了孩子,那一定是別人的孩子!
他越想越覺得事情嚴重,忍不住壓低聲音,急切地說道:“老大,這事兒可不得了!陸掌印要是知道了,怕是會出大事!你……你打算怎麼辦?”
“彭仁寧,把你的嘴給我閉嚴實了,今天看到的聽到的事情,一個字兒都不準往外面說!”
宋曦希還不打算將這件事情透露出去,陸乘淵是假太監的事情還沒有公之於衆,而這時候若是傳出來她有孕的消息,肯定會引起不少麻煩。
一旁的衛詩蘭低聲說道:“曦希,你別怕,如果真的有孕了,實在不行你偷偷到鄉下躲一段時間的,等孩子生下來了,我幫你養!”
宋曦希笑着看兩個人:“你,你們都不問問我這孩子是誰的?不好奇孩子的父親是誰?”
衛詩蘭將山楂糕推遠了一些:“這些東西以後你就別吃了,我纔不管那麼多,只要是你的,我就幫你養。”
茶館的另一角,一雙陰冷的眼睛正緊緊盯着他們,曹白柔嘴角勾起一抹冷笑,心中暗喜:“宋曦希有身孕了?好啊,總算是被我抓到把柄了!”
曹白柔立刻帶着丫鬟悄無聲息地出了茶館,去了陸府堵陸乘淵。
等陸乘淵從府裏面出來,曹白柔立刻撲了上去:“掌印大人,宋曦希背叛你和別的男人苟且,如今連孩子都有了!”
陸乘淵一怔,他竟是不知道這件事情,怎麼眼前這女人比自己還要先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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曹白柔見陸乘淵的神情淡淡,她趴在地上拽着陸乘淵的衣袍:“小女願自薦枕蓆,掌印大人就收了我吧,我絕對不會給掌印大人戴綠帽子的……”
陸乘淵一腳將她踢開:“霄徹,將她丟出去。”
曹白柔慌了:“小女是清白之身,小女是曹家人,掌印大人您不記得了嗎?小女的父親是曹權啊!”
陸乘淵冷哼一聲:“曹權?他就是這麼教導女兒的,霄徹,去國子監查一查,他在國子監的官職也不必做了!”
說着,陸乘淵大手一揮,霄徹將曹白柔拖走了,同時去國子監查看曹權的事情。
車伕在一旁聽着,一直沒敢言語,心裏已經是被嚇的渾身發抖,他哆哆嗦嗦地說:“督主,咱們還是去宮裏嗎?”
陸乘淵搖搖頭:“去茶館!”
……
到了茶館之後,陸乘淵見宋曦希還在和彭仁寧、衛詩蘭說笑,他快步走過去握住了宋曦希的手,聲音中帶着幾分難以掩飾的激動:“你有孕了?”
宋曦希一愣:“我剛纔就是噁心了一下,還不知道是不是真的有孕了,我們剛剛在說這個事情,你是怎麼知道的?還來的這樣快?”
陸乘淵快步走到她身邊,握住她的手,目光溫柔而熾熱:“是曹白柔找過來和我說的。”
宋曦希摸着下巴:嘶,這貨還活着呢?
陸乘淵低頭吻了吻她的發頂,語氣中滿是寵溺:“從今日起,府裏的一切事務你都不必操心,安心養胎便是。”
“還有這些鋪子莊子,我會讓常叔去找人打理。”
“至於曹白柔和曹權,我已經派霄徹去處理了,絕不會讓他們好過。”
彭仁寧和衛詩蘭坐在一旁大氣都不敢出,掌印大人知道了真相會不會把老大給殺了?
他們這些知情人,會不會也被他一起給收拾了?!
二人說了好一會兒話,這才注意到彭仁寧和衛詩蘭面如死灰。
陸乘淵朝二人笑了笑:“我也不打算再繼續瞞着了,本督主是假太監。”
“曦希的孩子,就是我的孩子。”
彭仁寧和衛詩蘭無比震驚,張大了嘴巴過了好一會兒才反應過來:掌印大人就這麼輕飄飄地把這個祕密告訴他們了?
二人還在愣神的功夫,想要保證自己絕對不會把這件事情說出去的時候,陸乘淵已經抱着宋曦希走了。
回了府,立刻有府醫過來給宋曦希把脈,片刻後,府醫滿臉喜色地跪在二人的面前:“恭喜督主,恭喜夫人,夫人有孕了!”
陸乘淵大喜:“賞,全都有賞!”
常熟將府醫帶了下去,陸乘淵輕笑一聲,捏了捏她的臉頰:“這前幾個月好好休養,你若覺得悶,我便每日陪你散步、讀書,或是帶你去城外走走。總之,一切以你和孩子的健康爲重。”
宋曦希笑着點點頭:“我的身子好着呢,又不是紙糊的!”
陸乘淵看着她,眼中滿是柔情。
他轉身對外面的僕人吩咐道:“去,把府裏最好的廚子叫來,從今日起,夫人的飲食要格外注意,務必營養均衡,口味清淡。”
“還有,把府上的桌子椅子的棱角,全都用軟布包起來!地上也都鋪上柔軟的毯子!”
宋曦希是個活潑的性子,把府上的擺設都重新包裹的柔軟一些,她也不會傷到自己。
接下來的日子裏,陸乘淵對宋曦希的照顧無微不至。
每日清晨,他都會親自陪她用早膳,詢問她的身體狀況。
午後,他會陪她在花園中散步,細心地爲她撐傘遮陽。
夜晚,他會坐在她牀邊,輕輕爲她揉捏痠痛的腿腳,直到她安然入睡。
府中的下人們見了,無不感嘆陸掌印對夫人的寵愛。
而宋曦希也在陸乘淵的呵護下,臉色愈發紅潤,心情愉悅。
宮裏的事務,他都是等宋曦希睡下了之後,再放輕了腳步去書房處理宮中事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