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寒霜瞪大了眼睛,似乎不明白墨北蕭是什麼意思。
男人有些煩躁地揉了揉眉心,轉身大步地朝着車子的方向走過去:“寒霜,我記得我們之間的協議,是只要網絡上沒有了江以安和我爺爺的負面消息,就可以中止了,對嗎?”
秦寒霜臉上的笑容瞬間僵住。
她有些難以置信地看着墨北蕭黑色的背影,聲音甚至因爲驚訝而有些變了調:“北蕭,你……什麼意思?”
墨北蕭打開車門:“上車說。”
言罷,他甚至沒有等她的興致,直接坐上了車子順便關上了車門。
秦寒霜的雙手在身側默默地捏成了拳頭。
要知道,這一週的時間裏,她和墨北蕭之間已經恩愛到,每次上同一輛車的時候,墨北蕭都會十分紳士地給她打開車門讓她先上車之後,自己再繞到另一邊上車。
他的這個舉動是她要求的,但他也一直在照做。
甚至,網上一度有人調侃,說原來墨北蕭這樣心狠手辣的商人,在愛情面前也會這麼紳士。
可現在……
墨北蕭居然直接打開車門上車,不等她了。
秦寒霜咬住脣,一步步緩慢地朝着車子的方向走去,心裏像是緊緊地繃着一根弦。
雖然不情願,但秦寒霜磨蹭了很久,到底還是打開了車門坐了進去。
“寒霜。”
坐在她身邊的男人垂眸看着手中的文件,頭也沒擡地淡漠開口:“我知道,維持我女朋友的身份,是你在娛樂圈能持續站在高位的資本。”
“之前你我已經分手,但你爲了你的利益,我爲了保護我想保護的人,所以我們協議情侶,對外官宣我們重新在一起。”
“這一週的時間裏,我也給足了你面子。”
聽着男人冷沉的聲音,秦寒霜的雙手死死地絞在了一起。
她咬住脣看向墨北蕭:“所以北蕭,你是覺得現在江以安和墨爺爺都沒有被網上繼續討論了,你的目的達到了,所以想要過河拆橋,再次和我宣佈分手嗎?”
她緊張極了,但還是儘量將自己的情緒壓下去:“北蕭,我希望你知道,江以安的事情只是暫時壓下去了,如果後續再有人提起來……”
“你要是還想故技重施,再用你我再一起的新聞將她是小三,墨爺爺棒打鴛鴦的事情壓下去,已經不可能了。”
“我知道。”
墨北蕭勾脣,淡漠地看着她笑了一下:“所以,我並不打算和你分手。”
男人一邊說,一邊將手中的一份文件遞給秦寒霜:“這是一份到國外進修演技的名額,國內只此一份,我幫你爭取到了。”
秦寒霜怔住了。
她垂眸看了一眼手中的文件,又詫異地擡頭看了墨北蕭一眼:“去澳洲……封閉進修一年!?”
“對。”
墨北蕭擡眸看着車窗外,聲音和眼神一樣淡漠:“我看過你演的戲,和專業名家的確差了一大截,你不應該一輩子都靠着墨北蕭女人的身份在娛樂圈拿資源,德不配位遲早會有災殃。”
“所以我給你爭取了這個名額,讓你去國外進修的同時,也好好地沉澱一下心性,冷靜思考一下你我之間的關係。”
“如果沒有變故,一年後,我會親自到澳洲去接你回來。”
秦寒霜捏着文件的手指微微泛白。
半晌,她冷笑着擡起頭來看着墨北蕭:“你做這麼多,都是爲了江以安吧?”
“你怕我針對她,怕我不小心把她和你還是法律夫妻的關係說出來,所以要把我送走,送到澳洲的封閉訓練營一整年!”
“隨你怎麼想。”
墨北蕭眸光淡漠:“這一年的時間,我還會爲你保留我女朋友的身份,你也可以提升自己。”
說着,他轉頭看了秦寒霜一眼:“寒霜,你也清楚,人和人之間,感情是最不靠譜的,你不可能靠着墨北蕭女人的身份在娛樂圈裏混一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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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是磨鍊演技,是爲了讓你自己更專業,更有底氣。”
秦寒霜咬住脣:“那如果我不同意呢?”
“我給你一週的時間考慮。”
墨北蕭擡起頭直視前方:“一週之後如果你沒想好,我會替你做決定。”
……
傍晚時分,江以安已經將照顧墨南則的手法學得差不多了。
一下午的相處下來,她越來越熟練,白清書也一改之前對她輕蔑跋扈的態度,開始對她微笑。
傍晚時分,白清書伸了個懶腰,轉眸看了江以安一眼:“療養院有食堂,你想喫的話可以跟我一起出去,我帶你去認認路。”
“不想喫食堂的東西的話,就自己開車或者叫車,到城裏去喫。”
“這裏地處偏僻,沒有飯店,更沒有外賣業務。”
江以安挑眉:“我還可以去城裏嗎?”
白清書無奈地白了她一眼:“這裏又不是監獄,還能限制你的人身自由?”
“只要不耽誤照顧病人,你願意去哪都可以去哪。”
江以安點了點頭,然後微笑着擡眼看了白清書一眼:“白老師,我有點喫不下,你自己去食堂吧。”
白清書皺眉狐疑地掃了她一眼。
在看到女人額角上因照看墨北蕭而累出的汗珠時,他嘆了口氣:“那你就留在這裏吧,我先去喫飯了。”
“這些儀器你就簡單看看就行了,有問題隨時按報警器。”
江以安微笑着點了點頭,坐在椅子上目送白清書離開。
直到男人的腳步聲在走廊裏越來越遠,最後走廊盡頭傳來電梯門關上的聲音時,江以安才深呼了一口氣,躡手躡腳地從自己的揹包裏拿出早就準備好的西,小心翼翼地回到了裏間的診室。
她的揹包裏,有個僞裝成粉底盒的小型裝置,是回國前航航塞給她的。
這個小裝置可以在最快的速度內檢測到房間裏面有沒有監聽器或者隱藏攝像頭這些東西。
江以安坐在椅子上,假裝用粉底補妝,打開了這個小裝置。
檢測了五分鐘,確定房間裏面除了檢測儀器之外,沒有監聽器和攝像頭這些東西之後,江以安才終於放下心來,開始從揹包裏拿出手套戴上,最後翻出鑷子和自封袋,轉身走到了墨南則的身邊。
在回國前,照顧航航的護士跟她說過,取頭髮做DNA基因檢測的時候,是要帶着毛囊的。
所以江以安湊到墨南則的身邊特地用鑷子使勁兒地拽了幾根頭髮下來。
不知道是不是江以安的錯覺,她總覺得,在她用鑷子使勁地拽着墨南則頭髮的時候,男人像是喫痛一樣地,眉頭微微地皺了一下。
她嚇了一跳,哆哆嗦嗦地將帶着毛囊的頭髮放進密封袋裏踹進衣兜,然後小心翼翼地觀察着面前的男人:“墨南則,我拔你頭髮的時候……你是不是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