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不起,您撥打的號碼無人接聽……”
站在醫院的搶救室門外,江以安一遍一遍焦急地撥打着墨北蕭的號碼。
但是傳來的,都只有冰冷的提示音。
“接電話啊!”
她咬住脣,急得眼淚都快要掉下來了。
墨爺爺入院,現在正在做急救手術,情況十分堪憂。
她沒有辦法代替直系親屬替墨北蕭給墨爺爺簽字!
又是一個電話打過去,得到的依然是自動回覆。
江以安有些崩潰的放下手機,將電話給小舟撥過去:“小舟,你那邊聯繫上了嗎?”
電話那頭的小舟沉默了一下:“墨先生的電話我還是打不通,但是我聯繫到了白茗叔叔和白城叔叔……”
“怎麼樣?”
江以安咬住脣,連忙激動地問道。
小舟在電話那頭嘆了口氣:“媽咪,你看到新聞了嗎?”
“新聞上,有墨先生。”
說完,小舟就掛斷了電話。
江以安怔了怔,連忙翻出手機想點開新聞軟件。
可還不等她點進去,手機上面就出現了一條新聞推送——
【西外環已經封路,榕城首富墨北蕭正在飆車,警方正在盡力阻止,請所有規劃去西外環的羣衆修改計劃!】
新聞的配圖,是一輛連相機的鏡頭都捕捉不到的豪車的殘影!
雖然只是一個殘影,但江以安還是清晰地認出來了,那就是墨北蕭的車!
江以安整個人瞬間怔住了。
怪不得墨北蕭不接電話!
他居然去飆車了!
可是……
墨北蕭不是從墨南則出事開始,已經五年多沒開車了嗎?
雖然他前幾次也在緊急情況下親自開過車,但就那麼幾次的接觸,他就敢飆車了嗎?
他還是在外環那種公共道路上飆車……
他不要自己墨氏集團總裁的名聲也就算了,他連命都不要了嗎?
這麼快的速度,他萬一出了事兒……
江以安甚至不敢往深了想。
更何況,就算墨北蕭不會出事,那他今天的行爲,也有可能讓他以後一輩子都沒有資格再去開車了。
身爲一個曾經熱愛賽車的賽車手,他難道不知道這樣做,會斷送他的賽車生涯嗎?
他真的捨得嗎……
想到這裏,江以安眼前浮現出了墨北蕭之前在墨家老宅離開的時候,那個決絕的背影。
她默默地咬住了脣。
墨北蕭這是……在發泄情緒嗎?
他表面上平靜淡漠地對她和墨爺爺說完那樣的話,其實心裏比他們更崩潰吧……
這時,江以安的手機瘋狂地響了起來。
是秦寒霜打過來的。
這個時候這女人打電話過來,大概率是爲了墨北蕭。
江以安深呼了一口氣,將電話接了起來。
“江以安,你在哪?”
“你是不是和北蕭吵架了,是不是你把北蕭氣成這樣的!?”
電話剛一接通,那頭就傳來秦寒霜憤怒指責的聲音:“你知不知道現在北蕭一大早在西外環飆車!?”
“現在警察都來了,全城的記者都來了,鬧得沸沸揚揚的,所有人都覺得他是個瘋子,要警察把他抓起來!”
“江以安,你現在滿意了!?”
秦寒霜這一通的興師問罪,讓江以安的眉頭忍不住狠狠地皺了起來:“秦寒霜,我知道墨北蕭現在這個情況你可能很着急,但我提醒你,飯可以亂喫,話可不能亂說。”
“不是我和他吵架的,也不是我讓他去飆車的,你別擺出這一副審判的樣子和我說話!”
電話那頭的秦寒霜冷笑一聲:“不是你,還能有誰,那個老頭子嗎?”
“我在北蕭身邊五年了,我們剛在一起那年,因爲那個老頭子偏心那個植物人,北蕭沒少跟他生氣。”
“但是每次生氣都沒有這麼嚴重!”
“如果不是因爲你,他現在不會跟發了瘋一樣!”
電話那頭的秦寒霜越說越生氣:“你知不知道,北蕭他以前,是個很優秀的賽車手?”
“如果他再不停下來,事情鬧大了,他以後可能連方向盤都沒辦法摸了!”
“而且,不能開賽車是小事兒,他這樣容易有生命危險!”
“江以安,我命令你,現在立刻給我到城市的西外環來,我不管你用什麼方法,你必須讓北蕭給我停下來!”
“否則的話,我把你給植物人生孩子的事情全都公佈出去!”
電話那頭女人憤怒的聲音,讓江以安握住手機的手微微一頓:“不是我不想過去。”
江以安死死地皺起眉頭:“墨爺爺現在人還在醫院裏搶救,人隨時會出危險,我走不開……”
“有什麼走不開的,你又不是他的親人!”
“那個老頭子命大得很,死不了!”
說完,秦寒霜深呼了一口氣,如領導命令下屬一般地繼續開口:“我現在讓白茗安排人去醫院接你,你今天必須給我過來攔下他!”
江以安有些無奈:“我說過了,和墨北蕭發生衝突的人不是我,是墨爺爺。”
“而且,我沒記錯的話,你纔是他女朋友吧?”
“拯救他,讓他從外環下來的人,應該是你,而不是我!”
“你們在一起五年多,你讓我一個外人去幫你把他勸下來?”
女人的話還沒說完,一旁一個護士就走了過來:“墨老爺子的家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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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這!”
江以安連忙應了一聲,然後對着電話那頭的秦寒霜深呼了一口氣:“你自己想辦法吧,我這邊有事要忙,先掛了。”
“江以安!”
電話那頭的秦寒霜的聲音憤怒到了極致:“你在裝什麼啊!”
“要不是因爲北蕭喜歡的人是你,你以爲我會這個時候找你嗎?”
秦寒霜站在城市北外環的入口處,看着那個還在馬路上不停狂飆的男人,死死地咬住了牙:“他真是瞎了眼了,喜歡上你這麼個東西!”
江以安正準備掛斷手機的手,猛地頓住了。
她死死地擰起眉頭,聲音都變了調:“你說什麼!?”
“我說墨北蕭是個瞎子,看不清我的好,喜歡你這麼個水性楊花的女人!”
電話那頭的秦寒霜的聲音惡狠狠的:“江以安,我不管那個老不死的到底是死是活。”
“白茗安排的人已經去了,你必須給我過來!”
“否則結果你知道的,我不會饒了你!”
說完,秦寒霜就直接將電話掛斷了。
江以安呆滯地站在原地聽着電話那頭嘟嘟嘟的忙音,大腦一片混沌。
墨北蕭……
喜歡她……
怎麼……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