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九章他不會低頭
前臺的兩位員工被陸榮這麼一唬,都不敢再說話。
陸榮警告的看了兩人一眼,“秦總是有女朋友的人,以後再讓我聽見你們壞他名聲……”
兩人把頭埋的更低,怯懦道,“不敢了。”
陸榮冷哼了一聲,才轉身看向沈卿卿離開的方向。
見她直奔秦斯年的車而去,還上了車。
陸榮挑眉,眸色深沉如海。
……
車上。
沈卿卿沒想到,自己也要上車。
她以爲只是跑個腿,包都沒拿,手機也快沒電了。
“秦總,我們這是要去哪?”她見車開往的方向很偏,似乎要往城外走。
秦斯年翻閱合同的動作一頓,擡眸看她,“車裏都是自己人,你不必這麼喊我。”
“習慣了。”
只要她還穿着職業服,沒下班,她就習慣叫他秦總。
秦斯年也沒再糾正,淡淡道,“有個比較重要的飯局,周也今天被調去做其他事了,你陪我去,正好也露個臉。”
露臉?
難道是要介紹她是他老婆?
沈卿卿沒問,只是下意識的看了眼他丟在一旁的資料,也就是她剛纔急衝衝拿下來的那份資料。
他要的如此着急,拿到手了,卻又好像一點也不在意。
可見,他的目的,不是資料。
而是,讓她下樓。
“剛纔徐先生帶着他妻兒來跟我道歉了。”沈卿卿說着,悄悄打量他,見他臉上沒顯山露水,讓人抓不到半點蛛絲馬跡。
她索性直接問,“秦總是故意讓我下樓來,讓他們給我道歉的?”
秦斯年這才擡眸看她。
一雙寡淡的眼眸讓人望不到底,也猜不透他的心思。
只聽他淡淡的說,“湊巧而已。”
“不必多想。”他又補了一句。
沈卿卿也覺得自己多想了。
他吊着徐家人,怎麼可能只是爲了讓他們給她一個正式的道歉呢。
她有那麼重要嗎?
不過,話說回來,她也不想如此高調。
讓徐家的人,在大庭廣衆之下給她一個小小祕書道歉,不知道要在公司傳出多少版本的謠言呢。
沈卿卿只想當個小透明。
“怎麼了?你不想讓他們道歉?”秦斯年打量着她,見她似乎不太高興。
“也不是,只是不想大庭廣衆的,被人關注着。”
“我就是要讓大家都看清楚,我秦斯年的人不是那麼好欺負的。”
他擰眉,即便只是他的祕書,也不是隨便什麼人都能得罪的。
更何況,她是他的妻子。
沈卿卿挑眉看他,眼底閃過狡黠,“剛纔秦總不是說,不是你安排的?”
秦斯年:……
他尷尬的清咳一聲,似乎想辯解,又不知從何處說起,沈卿卿的嘴角揚起一絲笑意,“謝謝秦總。”
這一聲謝謝,更是坐實了秦斯年做的事。
的確,他就是故意讓她下樓來,遇到徐家人的。
這不僅是做給公司裏的人看的,也是做給外面的人看的,否則,像徐家那種事就還會發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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禮叔開着車,悄悄擡眸看了眼車內鏡裏大少爺那喫癟的樣子,忍不住勾起了嘴角。
見慣了大少爺盛氣凌人的樣子。
此刻他面色尷尬,被少奶奶套了話的模樣,還真是從未見過。
大少爺也是,明明是爲少奶奶出氣,想給她立威,卻又不承認。
車子駛向城外的一處偏僻的農家樂私廚。
近萬平的農家樂,就像是一處遠離城市繁華的桃花源。
沿途的竹林,鬱鬱蔥蔥。
小橋流水,房子就建在河流之上,依附着山崖,意境迷人。
隨着涓涓細流,更像是一股清流,把人心中沾染的城市雜念,全都沖刷而去。
還真是有着一番‘林下光陰無一事,水邊窗戶有餘涼’的愜意。
沈卿卿都不敢想,在A城數公里外,還有這種雅緻的地方。
也正是因爲飯局定在如此隱祕的地方,沈卿卿自然就猜到了一會應邀而來的人,估計都不簡單。
沈卿卿拿出十二分認真的態度,一一安排妥當,從飯前茶點到飯後水果,以及每一道菜,有無忌口,她都妥善的跟經理對接好。
他們來的早,其餘人還沒到。
說明,今晚這飯局,秦斯年是相當有誠意的東道主。
能讓秦先生等的人,也沒幾個。
除了商場上少有的幾名值得他尊敬的前輩,便是那些跟秦斯年父親有交道的官場之人。
按輩分,秦斯年都得喊對方一聲叔伯。
沈卿卿親力親爲的安排,卻不想,在她去前臺叮囑他們可以安排上茶的時,被門口的許浩看見。
許浩還以爲自己看錯了。
他剛想上前,沈卿卿就已經往樓上走,去了包廂。
許浩急忙上前,倚在前臺櫃子上,“小姐姐,跟你打聽一下,剛纔那美女是哪個包廂的?就她自己嗎?”
他剛纔停車的時候,就瞧見了一輛勞斯萊斯。
雖不是上次那輛。
可那車牌,四個1,一看就是秦家的車牌。
前臺的員工起初也不想透露,可架不住許浩這張嘴,甜言蜜語的誇着,把人說得天花亂墜的。
女人也不敢透露過多,只笑着說,“來時,兩個人,其餘我不知道了。”
許浩勾起嘴角。
暗自在心裏琢磨,兩個人。
那不就是秦越,和沈卿卿?
沈卿卿可真是命好了,攀上秦家,連這種地方都能隨便來了。
這看着是農家樂,可一頓飯下來,怎麼都得七八萬,甚至不止。
他來這消費,都得幾個人一起平攤費用。
而且,要不是爲了來這拍拍照,發發朋友圈,他怎麼可能會想到來這種地方喫飯?
許浩正琢磨着,就見江適的車停在了門口。
江適把車鑰匙丟給了保安,朝他走來。
“呵,還真是冤家路窄啊。”許浩忍不住嘀咕一句。
江適上前來,“你嘀嘀咕咕說什麼?”
“沒,我說你來的挺早啊。”
江適無聊的扯了下脣,“反正閒着。”
“怎麼,沈卿卿沒去找你?”許浩故意問。
提起沈卿卿,江適的臉色就變了。
眼神都暗了幾分
那日他喝醉了,給她打電話,才發現她把他拉黑了。
第二天,他醒了,越想越後悔。
自己主動找她,就顯得是他低頭了。
憑什麼要他低頭?
這不過都是女人的小把戲。
都說了,真正的放下是不會拉黑刪除的。
她這麼做,不就是故意嚇他,想讓他去找她?
可他偏不這麼做。
他就跟她耗着,看誰先低頭。
可一連數日,江適每天都盯着手機,越盯越煩躁。
最近他在學校也沒什麼課,更是懶得去了,整日在家,白天看手機,晚上去喝酒。
日子便也一天天的過去了。
如今,被許浩這麼不經意的提起,江適只覺得心裏堵的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