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章看看野男人
江適擰眉,真是哪壺不開提哪壺。
許浩裝出一臉喫驚,“她還沒找你啊?這次,跟你鬧了這麼久?”
江適悶着,“耍性子而已。”
耍性子?
哈,你都不知道,人家早攀上高枝了。
許浩見他渾然不知,還天真的以爲沈卿卿要回來找他,就忍不住想笑。
他是迫不及待的想看見,江適看見沈卿卿成了秦家婦,會是什麼表情。
然而這件事,不能由他來點破。
否則,日後,江適回過神來,他肯定沒好果子喫。
不過,今天或許是個好機會。
這齣好戲,還缺了一個重要的人。
許浩摟着江適的肩,拍了拍他,“這女人,就是不能太慣着,你就晾着她,等她過了這陣子,見你不肯對她低頭,她也就自己回來了。”
江適也是如此想的。
“好了,你先上去吧,我打個電話,看他們來了沒。”許浩說着,走至門外,才找出陳媛媛的電話。
包廂裏,幾個公子哥,各自都帶着女伴。
只有江適,獨身一人。
他們點了最保守價位的紅酒,酒走了一圈下來,不知是誰帶來的女人,突然提起,“我剛纔好像看見沈卿卿了。”
許浩:“你看錯了吧,她怎麼會來這裏。”
“真的,我不會認錯,就在三樓的包廂,我還特意打聽了一下,她好像是跟一個男的來的。”女人不嫌事大的說着。
旁人馬上接話,“沈卿卿該不是真攀上高枝了吧?”
“阿適,沈卿卿最近有找你嗎?”
“她不會是有其他男人了吧?”
“能帶她來這種地方的,那男的估計不簡單,不會是個老頭吧,她是給人當二媽嗎?真看不出來啊,她這麼豁得出去。”
“哈哈,像她這種女孩,你以爲清高,其實只是錢給的不夠,不然你以爲,她死纏着阿適幹什麼,本就想要嫁給阿適,要一個名分嗎。”
大家七嘴八舌的說着。
江適的臉色陰沉,帶着幾分醉意,倏的起身,“她在哪個包廂!”
他咬着牙,捏緊了拳頭。
江適想起那晚接電話的男人。
他一直以爲,是自己幻聽了。
沈卿卿不可能背叛他的。
可現在看來,她或許是真的有了別人。
否則,她怎麼可能這麼久了不來找他?
“三,三樓就一個包廂。”女人小聲道。
江適拉開椅子就氣沖沖而去,許浩裝模作樣的叫了一聲,也趕緊跟上去,“我去看看。”
江適帶着一身怒氣來到三樓,正好就在門口,看見了沈卿卿。
沈卿卿是出來,吩咐服務員再上一道小菜的。
她剛跟服務員說完,正準備回包廂,就被江適喊住。
只見,他氣沖沖而來,一把就抓住她的手腕,“沈卿卿,還真的是你!”
他手上的力度很大,扣的她手腕疼。
沈卿卿試着掙脫,卻是徒勞,只能皺眉看他,“麻煩你放開我。”
她的眼神很平靜,就像是看待一個陌生人。
正是因爲這份平靜,更加刺痛了江適。
江適不僅沒鬆手,反而將她拉的更近,“你是不是揹着我,跟別的男人在一起!”
“什麼叫揹着你,我們已經分手了!江適!”
“我沒同意,你憑什麼跟我分手!”
江適惱怒急了,尤其是她沒有反駁,而是拿分手來說事!
他勾起嘴角,“好,我今天就看看,到底是哪個野男人,敢動我江適的女人。”
他說着就要去推門。
沈卿卿趕緊擋在門前,“你不能進去!”
裏面的人,身份都很敏/感!
不能讓江適,就這麼闖進去。
“呵,還護着是吧?我今天非要看看,他特麼到底是誰!”
他暴怒,甚至罵了聲走開,就直接把沈卿卿一把推開,緊接着,彭的一聲,把門推開了。
屋內的談笑聲,戛然而止。
大家紛紛看來。
而江適,渾身一怔!
在座的各位,有一半,他都認識。
因爲這些人,都跟他父親打過交道。
而且是他父親見了都要低頭三分,不敢得罪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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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面坐在主位的是秦斯年,他閒然而坐,微倚椅子上,手裏捏着一個精緻小巧的酒杯,被這番突然闖入的人打斷了閒情逸致,也微微的蹙眉看來,眼底是三九寒冰的冷。
氣氛,近乎凝固。
江適杵在那,瞬間氣焰全無,大腦一片空白。
秦斯年也不吭聲,只是垂眸看他,銳利的眸色讓人如芒在背。
倒是有人突然打破了尷尬,笑道,“這不是江主任的兒子嗎?我上次還見過你,記得嗎?”
說話的人,是一名年近六十的男人。
男人慈眉善目,臉上掛着笑,但因涉從事工作太久,而養出一身渾然天成的氣勢,讓人不敢怠慢。
他開了口,旁人才敢說話,笑着說,“不就是他嗎,江主任就這麼一個兒子,現在在A大讀研呢。”
沈卿卿見狀,趕緊進屋,把門關上,杜絕任何想看戲的人。
江適立馬站直,態度恭敬,“吳叔,張叔……”
他挨個打了招呼,視線落在秦斯年的臉上,不情願的喊了聲,“小叔。”
吳清華這才挑眉,看向身邊的秦斯年,“早聽說,江家與你們秦家的關係匪淺,原來是親戚啊,看來,外界傳言,是真的啊。”
秦斯年淡笑。
“那,你是來找你小叔的?”吳清華又看向江適。
張叔:“我看不像吧,剛纔我聽得不真切,好像是小情侶在門口吵架了。”
沈卿卿:……
都聽見了?
她尷尬且心虛的瞄了眼秦斯年,卻見秦斯年沒什麼表情。
吳清華笑着,“上次就聽你爸說過,你在學校就談了個幾年的女朋友,該不會……”
吳清華把視線落在沈卿卿的身上。
“沈祕書就是你的女朋友吧?”
沈卿卿:……
這個問題,江適一時間,竟無法回答。
大家都看着他,等着他的回答。
可他的沉默,讓時間都好似走的極爲緩慢。
沈卿卿正想開口,卻見門口傳來敲門聲。
秦斯年示意她開門,她纔去開門。
門一開,出現在眼前的,卻是陳媛媛。
陳媛媛盛氣凌人的瞥了她一眼,馬上走到江適的身邊,笑道,“吳叔叔,你誤會了,我纔是阿適的女朋友,上次你去我家,我爸不是跟你提過了嗎,還說以後要請你喝酒的。”
“哦哦,想起來了,害,瞧我這記性,人老了,就是記不住事。”男人笑起來。
秦斯年卻看向江適,不鹹不淡的問了句,“是嗎?”
江適當然知道,秦斯年問這話是什麼意思。
他在問他,陳媛媛到底是不是他那談了幾年的女友。
秦斯年明明知道,他跟沈卿卿的事。
如此一問,明顯是故意的。
如果他說不是,就是得罪陳媛媛。
若說是,就代表他在撒謊。
可他,不敢否認。
更不敢說,他女友是沈卿卿。
在座的各位,都認識陳媛媛的父親。
若是他當着衆人的面,讓陳媛媛難堪,他父親也會跟着受連累。
江適只能硬着頭皮,“是。”
其餘人都笑了起來,說道,“原來是陳部長的準女婿啊。”
沈卿卿垂下眼簾,眼中閃過諷刺。
這就是她喜歡了五年的人。
就是這樣一個人,他甚至不敢承認,他們在一起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