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四章他被逼無奈
秦斯年擡眸看她,眸色漸冷,“故意在第一次見面就缺席,您真以爲,我看不出?”
“我……”
徐卉心虛。
沒錯。
她是故意的。
她想不通!
也接受不了。
她這麼優秀的兒子,爲何就跟了那個什麼都不是的女孩結婚。
徐卉對婆婆有怨念!
什麼恩情,非要用她的兒子來報恩。
然而,她又改變不了任何,索性就不來見這兒媳婦。
母子之間的關係,劍拔弩張。
秦父見不妙,趕緊要勸說,“斯年,你不可以這麼跟你媽媽說話,她是心疼你的。”
秦斯年勾了勾脣,眼底掠過幾分涼意,“沒別的事,我先走了。”
他說着,便走向門口,一推門,見沈卿卿躲到了角落去。
秦斯年的眸光微閃,沒有上前拆穿她,而是徑直走了。
直到他的身影消失在拐角處,沈卿卿才鬆了一口氣。
她也不知道,自己爲何要躲。
可能是因爲,聽到了一些不好的?
她剛纔聽得真切,大概的意思,便是原先的婚約是定的她和秦越,秦家父母不願意讓寶貝小兒子娶她,於是,秦斯年站出來,替秦越解決了這個燙手的山芋,也成全了奶奶的重情重義。
秦家父母甚至爲此,鬆了一口氣的。
原來,這纔是他娶她的真實原因。
他只是替秦家解決了一個麻煩。
沈卿卿沒想到,自己同意嫁到秦家的決定,對人家來說,就是個燙手的山芋,是個麻煩。
看來,是她草率了。
而整件事,最委屈的,就是秦斯年了。
放着深愛的女友不能娶,被逼無奈的選擇了她。
而且,他的父母,也明顯希望他能把沈卿卿這顆老鼠屎接在碗裏。
因爲,他們更愛小兒子秦越。
其實父母偏心的戲碼很常見,幾乎每家都會出現,只是沈卿卿沒想到,秦斯年已經這麼優秀了,卻不是被偏愛的那一個。
沈卿卿是獨生子女。
她六歲時,母親也曾想再生個弟弟或妹妹。
可父親堅決不肯,爲此夫妻兩還大吵了一架,那天父親紅着臉,質問母親:你能保證,生了弟弟,還能把全部的愛都給卿卿嗎?
母親回答不上。
從此,生二胎的事,在沈家就此揭過,再無人提。
沈卿卿也因此,得到了父母全部的愛。
送奶奶回了老宅後,沈卿卿才和秦斯年回小區。
一路上,車內很安靜。
沈卿卿幾次悄悄打量身側的男人,見他閉目養神,也不知道是真睡着了,還是假寐。
窗外突然噼裏啪啦的下起雨來。
雨點子拍打在車窗上,斑駁了街燈,也使得寂靜的車內有了一些聲響。
這樣的動靜,卻也沒吵醒他。
只見他倚在座椅靠背,一手撐着腦袋,身體鬆弛又筆挺,那雙好看的眸子緊閉着,睫毛垂落處有一彎淡淡的雅青,看上去倦意十足。
窗外偶爾閃過的路燈,晃在他臉上,忽明忽暗的。
禮叔在擡眸間,正好看見沈卿卿在看他,笑着道,“少奶奶,你讓大少爺睡會吧,他昨晚估計一晚上沒睡成。”
“昨晚?”
昨晚不是她喝醉了,他把她從酒吧抓回來的時候?
沈卿卿回到家是真睡了,睡得忘乎所以,根本不知道發生了什麼。
看着禮叔的笑,她總覺得有故事,就多問了一嘴。
禮叔這才忍着笑,先說明,“您可不能告訴大少爺,是我說的。”
沈卿卿再三的保證不會說出去,禮叔才緩緩道來。
原來他昨晚被她折騰的夠嗆。
她喝的那些酒,下半夜才起了勁,燒得她胃裏難受,頭又暈。
她嘟囔着自己要死了,好難受,還一直哭着叫爸爸。
秦斯年只得照顧她。
可他哪裏會照顧人,他不知道該給她喫什麼藥,就打電話問禮叔。
過一會,她吐了,他又打給禮叔,問是不是喫的藥不對。
再過一會,到了凌晨五點,他竟然打給禮叔問:你會唱小星星嗎?
沈卿卿聽到這,那些死去的記憶,好像就回籠了。
她尷尬的臉上一紅。
想起來了。
是她不肯睡,也不肯放過他,非要他唱小星星,否則她就不睡。
沈卿卿的耳根發熱,難怪她今天睡過頭了,原來是折騰了一晚上。
看來她以後真不能喝酒,酒品堪憂啊。
也不知道,嚇到他沒?
沈卿卿再看他,更覺得他可憐了。
娶了一個燙手山芋就算了,還要照顧她,還被她利用,結果被他母親責罵。
沈卿卿心裏那點內疚全都被勾起來。
她心裏琢磨着,反正事已至此,離婚也不切實際,要不就對他好一點?
沈卿卿這麼想着,也是這麼做的。
兩人一回到家,他要脫下西裝外套,她就眼明手快的去幫忙,像個賢惠的妻子那般,接過他的西裝,又幫他拿出拖鞋。
她乖巧的站在一旁,等着他換鞋。
秦斯年覺得奇怪,多看了她一眼。
其實在公司,作爲祕書,沈卿卿是很合格的。
她會把他的一切生活細節都打點到位,安排周到。
但自從結婚,他發現,沈卿卿是害怕接觸他的。
她是客氣的、禮貌的、乖巧的,就像個AI妻子。
此刻,她那臉上的微笑,雖顯得主動了一些,但還是讓人覺得不真實。
這根本就不是她真正的性格。
相反,那個會拽着他,要他唱歌哄她的女人,才更真實。
秦斯年鬆了一些領帶,要走去廚房。
他剛拿起杯子。
“要喝水嗎?”沈卿卿微笑,接過他的杯子,“我去幫你倒。”
她倒了一杯溫水過來,又溫柔問,“要不要喫點東西?”
秦斯年盯着她,“你怎麼了?”
“沒怎麼啊。”
“討好我?”男人的眸光有些犀利,在她的臉上搜尋着答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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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卿卿被他看得心虛,剛想岔開話題,就被他抓着手臂,將她一把拉近,不允許她躲避。
她嘆氣,打算坦白,“今天的事,我應該跟你道歉,其實江適的母親只潑了我一杯水,是我自己把禮叔喝剩下的那杯倒在身上,又添油加醋的說一些會激怒你的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