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是讓老師知道他想讓小寶和自己養的那些危險動物一起拍照做模特兒,恐怕真有可能毫不留情地將他逐出師門。
想到這兒,廖星野不禁暗暗叫苦不迭。
“大師兄,如果沒什麼其他重要的事兒,那我就先掛斷電話了。”
“反正關於讓小寶給您當模特兒這事,我是無論如何都不會答應的。就算我勉強同意了,我家裏人也絕不可能點頭的!”
蕭妙妙斬釘截鐵地說完最後一句話後,這事情不說自己,就是家裏人應該是沒有人敢答應的。
“如果小寶想呢。”廖星野緊緊握着手機,眼神堅定地不肯放棄,繼續說道。
電話那頭傳來蕭妙妙無奈的聲音:“大師兄,你就放過小寶吧,她還只是個需要喝奶的小娃娃!”蕭妙妙覺得這位大師兄有時候真是固執得讓人頭疼。
廖星野稍稍沉默了一下,但很快又開口道:“行,那過段時間咱們再聊。”
說完,他便果斷地掛斷了電話,心裏已經盤算着明天親自上門拜訪一趟。
剛剛結束通話,廖星野的目光就被手機屏幕上新發來的一條消息吸引住了。
只見他微微挑起眉毛,嘴角露出一絲不易察覺的笑容。
這下子上門的禮物都有了。
“動物都喜歡的小寶,可不能就這麼輕易放過了。”廖星野心中暗自思忖着。
要知道,別人或許看不出來其中的端倪,但自小與各種蛇類打交道的他卻能敏銳地察覺到一些異常之處。
那條毒性和攻擊性均位列前十的毒蛇,面對小寶時竟然表現出罕見的乖順和畏懼。
這實在太不可思議了!即便是經驗豐富如廖星野本人,也絕不敢貿然徒手去抓取未拔掉毒牙的毒蛇。
而小寶不僅能夠輕鬆地將其拿在手中把玩,居然還毫髮無損,簡直令人匪夷所思。
更讓廖星野感興趣的是,據風朗所言,不僅僅是這條毒蛇,其他動物似乎對小寶也有着超乎尋常的親和力。
這一發現使得他內心深處對於小寶的好奇愈發強烈起來。
此時,一直默默關注着廖星野的歷景程終於忍不住開口問道:“怎麼了?看你一副不太高興的模樣。”
蕭妙妙輕柔地將小寶抱入懷中,臉上洋溢着溫柔的笑容說道:“大師兄說要找小寶當模特呢。”
“這有什麼問題呀?”歷景程饒有興致地盯着小寶瞧,只見小傢伙胖乎乎的臉蛋像剛出爐的饅頭般粉嫩,一雙大眼睛明亮如星,閃爍着靈動的光芒,別提有多討人喜愛了。
別說其他人了,就連蕭妙妙自己平日裏也時常會給家裏的三個小寶寶畫畫呢。
而亦辰就更不用說了,幾乎每天都會拿着畫筆對着小寶比劃,彷彿怎麼畫都畫不夠似的。
就算是現在冷家有事把亦辰接走了,亦辰還會纏着他拍照片過去繼續照着畫。
“小寶確實長得跟你一樣,精緻又漂亮,有人想讓她當小模特再正常不過。”歷景程微笑着表示贊同,絲毫不覺得其中有何不妥之處。
然而,蕭妙妙卻轉頭看向他,露出一副欲言又止、難以形容的表情。
過了好一會兒,她才緩緩開口道:“其他師兄倒還好,如果他們想要小寶去給他們當模特,我可以親自送過去。可唯獨大師兄不行啊,你知道我大師兄平常最喜歡畫的是什麼嗎?”
歷景程略作思索後回答道:“不是聽說是動物?上次滿月宴的時候,他還給三個小寶寶送來了小馬駒呢。”
“而且那些可都是稀有的汗血寶馬,現在都被養在半山腰的那座莊園裏。”
“他送來的這匹小馬駒總算是正常的啦!你能想象得到他起初想送什麼東西嗎?居然是老虎呢!說起來,他自己還經營着一家動物園。”
”本來呀,他是計劃送上三只小老虎當作禮物的,可誰曉得那虎崽兒僅僅只有兩只而已,數量少了一只,最終只好換成了這三只可愛的小馬駒。”
這些事情都是後來她才知曉的呢。
“還有哦,他所要求的那位模特可不是普普通通地擺個姿勢拍照那麼簡單!而是需要和他收藏的那些毒物一塊兒入鏡作畫呢!”
“比如說,得抓住一條毒蛇然後讓它盤繞在身體之上,又或者是與大蟒蛇合作,那可是能夠一口就把小寶整個兒給吞進去的龐然大物!”蕭妙妙一邊說着,一邊轉頭看向歷景程。
歷景程聽後,不由得嘴角微微一抽,趕忙說道:“這個,咱們還是果斷拒絕掉比較好!這也太危險了點兒吧。”
“更何況還要跟蛇這種恐怖的動物一同當搭檔呢,就算小寶不害怕,我們肯定會感到擔心的!”
萬一到時候因爲這個原因,導致妙妙都不敢再靠近小寶了,那就糟糕透了。
“可不是,我明確地表示過拒絕!肯定是那個八師兄把小寶玩蛇這件事告訴大師兄了。”
“我就覺得奇怪呢,他纔來沒幾天,怎麼就急急忙忙地要趕回道觀去。十有八九啊,就是害怕我責罵他。”蕭妙妙一邊搖着頭,一邊有氣無力地吐槽着。
就在這時,遠在另一邊的風朗突然狠狠地打了一個大噴嚏。
這個響亮的聲音立刻引起了道觀裏其他師兄弟們的注意,他們紛紛轉頭看向風朗這邊。
清師兄一臉關切地問道:“師弟,你是不是不小心着涼了呀?還是最近身子太虛了?要不這樣吧,明天我給你做些藥膳好好補一補怎麼樣?”
聽到這話,風朗心裏不禁暗暗叫苦。
他連忙擺着手,有些心虛地回答道:“不用不用,師兄,可能只是有人在背後唸叨我罷了。”
其實他心裏很清楚,自己這次匆匆趕回道觀確實是因爲心中有鬼,怕被蕭妙妙知道他將小寶的事情跟廖星野說了。
而且,對於清師兄所謂的藥膳,他可是敬謝不敏。誰知道那玩意兒喫下去會不會反而讓自己出什麼岔子呢。
一旁的高師兄見狀,笑着打趣道:“我看,八成是這傢伙又幹了啥見不得人的虧心事,所以才跑得比兔子還快地溜回來了。清師弟,咱可別搭理他,由着他去吧。”
說完,高師兄順手將剛剛補好的道袍扔給了風朗,然後揮揮手說道:“喏,道袍給你補好了,下次再破自己補。”
“行,多謝師兄!您這手藝真是愈發精湛了啊,瞧瞧這修補之處,簡直天衣無縫,絲毫看不出曾經破損過的痕跡呢。”
風朗滿心歡喜地盯着自己煥然一新的道袍,由衷讚歎道。
高師兄聽聞此言,嘴角忍不住微微抽搐了一下,沒好氣兒地迴應道:“那可不都是託你的福!你這傢伙呀,三天兩頭把道袍弄得破爛不堪,我天天忙着給你縫縫補補,久而久之自然也就熟能生巧。”
說罷,高師兄一邊嘟囔着,一邊動作利落地將手中的繡花針仔細收好。
風朗聽後,臉上不禁泛起一絲尷尬之色,撓了撓頭,訕笑着說道:“師兄莫怪,確實是我太不小心了,讓您受累啦。”
不過話說回來,高師兄這補衣服的手藝可真是了得,剛開始那會兒,誰能想到一個堂堂一米八幾的彪形大漢會手持繡花針坐在那兒專心致志地補道觀裏的衣物呢?當時可沒少遭人嘲笑。
回想起那段過往,風朗心中仍覺得有些好笑,但更多的還是對高師兄的感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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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如今,情況早已大不相同。
隨着時間的推移,高師兄這一手精妙絕倫的針線活兒大家都知道了,道觀中的衆人一旦發現自己的衣服出現破洞,都會第一時間主動找上門來請高師兄幫忙修補,再也沒人敢肆意取笑於他。
甚至有時候,大家爲了能夠求得高師兄出手相助,不惜軟磨硬泡、好言相勸,只盼着他能儘快幫自己解決這燃眉之急。
風朗拿着自己補好的衣服道謝要離開的時候,被高師兄給拉住。
“等一下,這是給你那師妹家的三個小寶寶準備的百家衣,是真正的百家討來布料,上面還繡着“五毒”圖案,因爲刺繡有些難,倒是如今才完成的,到時候週歲的時候你給送過去。”
“布料是師兄弟一起去討要回來的。”高師兄將手裏的三件可愛的百家衣遞給風朗。
清師兄沒有想到高師兄現在就做好了,看向風朗說道,“尺寸找師傅算過了,不出意外的話,是合適,不過想到小寶能喫的樣子,就給她做大了一些,一定能穿上的,雖然比不上歷家買的衣服上號的布料,總歸是我們的一片心意。”
“蕭妙妙竟然是你師妹,自然也是我們的師妹,那三個孩子也是我們的師侄。”清師兄看着他風朗驚訝的樣子說道。
風朗接過看着手上的衣物也是喜歡,感激道,“你們也不說一聲,這衣服都沒有我的份。”
“誰說沒有的,這做出來還要再多清洗幾遍,還有多揉一揉呢,不然孩子肌膚細皮嫩肉的怎麼穿,這最後的工序就給你了。”高師兄看向他笑道。
“好。”風朗聽到也是哭笑不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