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恙重重呼出一口氣，摁住宋凝月的肩膀，將她拉開一臂之遠。
他眼中被挑起的情欲不比宋凝月少。
但他有理智，尚且能控制。
宋凝月的意識逐漸消散，她本能地抱住季恙的手臂，眼神毫無聚焦，“好舒服。”
季恙黑眸深了深，撥電話的動作猛地頓住。
順着自己手臂看去。
他的手臂被宋凝月抱在懷裏。
而她，沒穿內衣……
季恙下意識繃緊肌肉，但那抹強烈的觸感無法忽略。
他扯着手臂，撥出電話，叫了個女醫生。
掛下電話，他的手仍然沒抽出來。
宋凝月搶走季恙的手機，順手丟到旁邊的櫃子上。
她滿臉焦急，原地跳了兩下，嗓音染上幾分哭腔，“你抱我，抱住我，我受不了了，怎麼辦……”
“抱你會更難受。”季恙後退一步。
遠離宋凝月好幾步，繞到了浴室。
他向浴缸放入冷水，特地調整到一個偏溫的冷水。
宋凝月小碎步跑進來，從後抱住季恙的腰。
她的臉頰挨着他的脊背亂蹭，“你把衣服脫掉好不好？”
季恙扣住宋凝月的手腕，將人拽到面前，“到水裏，你會舒服點。”
宋凝月聽話地踩進水裏，半個身體蹲到了水下。
她癟着嘴巴，眼眶通紅，“我不熱，我身體不舒服。”
她想站起來，奈何腦袋被季恙摁着。
季恙單膝蹲在面前，五指揉了揉她頭頂，“醫生馬上來了。”
宋凝月泄露了一聲嗚咽：“原來你之前那麼難受，我還推開你，早知道我幫幫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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季恙散漫地笑着，“你怎麼幫啊？”
“就這樣。”宋凝月雙手捧住季恙的臉，嘟起嘴脣，朝他的嘴巴親了一口。
季恙下意識撅起脣，迴應了她的親吻。
宋凝月得寸進尺，抱住季恙的脖子，“你親親我。”
季恙喉結上下滾動，嗓音暗啞，“別鬧。”
宋凝月急得皺眉，“我很認真的，這個水一點都沒用，跟你親一親好像更舒服。”
季恙托住她後頸，深深凝視着，“知道自己在跟誰親麼？”
宋凝月不斷點頭，一滴淚從左邊眼角滑下，“你是季恙，我知道。”
季恙拇指帶去了她臉頰的淚，“我們的關係不能親。”
“互相喜歡的人爲什麼不能親？”宋凝月歪了歪頭，滿眼焦急，“讓我親親你。”
她說着，再次向前湊。
季恙側了個頭躲開，她的吻落在了他的下頜骨。
宋凝月拍向水面，濺起一層水花，“壞人！”
“我都說喜歡你了，我認定你了，以後也只愛你一個人，有些事情早做晚做一樣的！”
季恙額角跳出青筋，手掌用力地抓着浴缸壁，“你現在不清醒。”
“不理你了！”宋凝月站起來，浴缸的水向外涌出。
她的睡衣粘在了身上，沾水的髮尾貼在嫩白的肌膚上。
季恙向上擡眼，瞳孔驟縮。
他用力閉了閉眼，伸手將宋凝月拽下來，“趁我現在還能忍，別勾我了。”
“你別忍了好不好？反正你都摸過了。”宋凝月將季恙的手往身上帶。
“好難受啊，我真的要受不了了！”
“我願意給你，我不後悔。”
她眼淚控制不住地掉落。
季恙的手捏成拳頭，拳背貼着她的心口，清晰的血管順着肌肉紋路向上蔓延。
他眼底的幽深親蝕着意志。
他沒比她好受多少。
但看着她滿臉的淚珠子。
季恙喉間乾澀，“就親一會兒，行麼？”
宋凝月頻頻點頭，“之後你要對我負責嗷。”
“嗯，會的。”季恙頓了頓，帶了點警告，“你也得負責。”
“嗯嗯嗯嗯嗯。”
得到應答，季恙垂下眉眼，盯着那對溼潤的紅脣，“我主動親你，你不會噁心？”
宋凝月嚥了咽口水，嘴脣壓上去，直接用行動回答了他。
她的吻輕輕柔柔，猶豫又生疏，如甘霖灑落沙漠。
解不了渴，還讓人妄想更多。
她顫動的睫毛若有似無地掃着他的臉，佑起了新的貪念。
季恙忍耐不了，扣住宋凝月的後腦勺，搶走了主導權。
冷水不停地灌入浴缸。
水流灑落一地。
宋凝月半掀起眼眸，帶着幾分乞求，含糊不清的控訴：“季恙……”
季恙的眼眸漆黑，深邃望不到底。
他的額頭沾滿了汗水，宋凝月的控訴聲全被他堵回去了。
直到門口響起敲門聲。
季恙一把推開宋凝月，深呼吸了一大口氣。
宋凝月坐到浴缸底，一臉無辜地看着他，淚珠搖搖欲墜，“你幹嘛……”
“醫生來了。”季恙用冷水搓了一把臉清醒。
他叫的是一位女醫生。
醫生跟着走入房間，低頭不敢亂看，“老大，那個……病人呢？”
“等會兒。”
季恙站在宋凝月攤開的行李箱前，找到了另一條睡裙。
他帶着衣服回到浴室。
宋凝月已經走出浴缸，肩上披着浴巾。
鏡子裏的她，臉頰緋紅，不見原本膚色，嘴脣更紅，還腫了。
季恙在鏡子內出現。
宋凝月眼睛亮起來，“讓醫生走，我們繼……”
一件衣服蓋到頭頂，眼前瞬間一片漆黑。
季恙：“換好出來。”
宋凝月：“哦。”
治療完，宋凝月感受到了睏意。
她躺在大牀的正中央。
醫生一邊向外走，一邊叮囑着：“好好休息，有睡意是正常的，要多睡一會兒，代謝出去就好了。”
說完，頂着老大冷冽的目光，她腳底抹油跑出去了。
季恙回去換了乾淨的衣服。
等他回來時，宋凝月還睜着一雙大眼睛，好奇地看着他走近。
“不睡？”
“我的手機呢？”宋凝月伸出一只手，“我現在有個問題要問我的好閨蜜。”
季恙坐在牀邊，握住她的手，“什麼問題，可以問我。”
宋凝月重重地搖頭，“不能問你。”
“明天問不行麼？今天你得睡覺。”季恙將她的手塞進被子下。
“也行。”宋凝月向旁邊挪了挪，“你陪我，你也躺下睡覺。”
燈滅了。
兩人之間隔着一條鴻溝。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