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章他準備表白
手指敲了敲桌面,幾張照片,被推到了秦斯年的面前,男人笑着,端起面前的青瓷杯,“這可是我花十萬真金白銀買回來的。”
秦斯年淡淡的掃了眼照片,眸色毫無波瀾,眉心卻是細不可察的擰了一下。
隨後,他微揚嘴角。“你的意思是我掉價了?”
上次還能賣百萬來着。
眼前的男人是趙家二公子,世人都傳他與秦斯年的關係不好,所以都把秦斯年的把柄往他那兒送。
男人很驚訝他還能開玩笑。
他笑了,往後靠在太師椅裏,“看樣子,你一點也不擔心啊。”
“擔心什麼?”
“有照片,說明已經有人在盯你了,你得小心一點啊,兄弟。”男人說着,微微低頭,點了手指間的雪茄。
秦斯年的身上還是上午穿的黑襯衣,沒系領帶,他往後靠了靠,捏了捏眉心,身上是難得的鬆弛。
可眼底卻有着倦意,眼瞼下的一抹鴉青色,寫滿了疲憊,他渾不在意的曬着太陽,彷彿只想在這一刻,享受這難得的靜逸,而不想要聽這些瑣碎的事。
可趙敏還是要說。
“我知道,你不想聽這些,可我還是要提醒你一句,像吳清華的葬禮,你就不該去!”
“你知道他出事,上頭瞞的多好,誰知道是不是真的心臟病死的?這裏面有多少事,沒人探的到一點底。”
“這個節骨眼上,大家都避着,你就算真有心,打個電話慰問一下就行了,何必親自過去呢。”
“你這樣,會給人留了把柄,花無百日紅,你就不怕今天吳清華的下場,會是你的明天?”
秦斯年聞言,這才從陽光縫隙裏眯了眯眼,看向對面的男人,“你覺得我怕?”
男人一噎,有種皇帝不急太監急的既視感。
“得,秦先生是不怕,可據我所知,你老婆的小姑,怎麼回來的?吳清華弄的吧?”
秦斯年的眉頭一擰,面色漸漸沉下來。
他從煙盒裏摸出一支菸來,沒有點,手指摩挲了一下,若有所思着。
男人又說,“我勸你啊,如果這件事有變動,你可別再插手了,三五年的回不來,也沒什麼,等過了這陣風頭,有的是辦法讓她回來。”
“三五年……”
秦斯年擰眉,喃喃自語。
男人看他這樣子,有點着急,“別告訴我,三五年都等不了,嫂子要是懂事,就不會催你。”
秦斯年沒吭聲,默默喝茶。
男人又道,“你晚上沒什麼事,就幫我個忙?跟A市大學的校長喫個飯?”
秦斯年聞到了一種不同尋常的味道。
他眯起眼,“誰這麼大面子,讓咱們敏敏郡主來求我辦事?”
要知道,外界一直傳他們不合。
既然不合,那趙家二公子的事,怎麼也不會求到他頭上,除非這事,非他不可,而且是個對趙敏很重要的人。
趙敏有種被看穿的感覺,“就一女學生,在學校得罪了人,校方要開除她,我不好出面的。”
“說清楚。”
“她得罪的人,是我未婚妻的弟弟。”
秦斯年:……
他大概明白了。
趙敏從小就有娃娃親。
父輩們早爲他定下了結婚對象,可這人沒少談女朋友,還揚言要在結婚前,玩個盡興。
玩歸玩,除了給錢,他也沒真正對誰上過心。
但這次,竟然爲了那個女學生,求到他這來了。
趙敏是怕他自己出面,未婚妻知道了金絲雀的存在,害的人家無法畢業了。
“你還會替別人考慮了?”秦斯年有些意外,把煙放在桌子上。“把位置發給我。”
…
沈卿卿看了眼微信裏發來的飯店位置,回覆了一個OK。
這是兩日前就定下的。
大學同學聚會,畢業一年多了,大家難得聚在一起,沈卿卿既然在A市,也不想搞什麼特殊,便答應去了。
她挽起長髮,挑了件居家服,打算先去洗個澡。
今天剛回到A市,上午去了吳清華的葬禮,下午她就回來休息了。
秦斯年則去跟朋友見面,至今還沒消息。
正想着呢,手機叮的一聲,彈出一條微信:晚上有飯局,別等我。
沈卿卿回了消息,“我也是,跟你說過的,同學聚會。”
秦斯年:【玩的開心,晚點讓禮叔去接你。】
沈卿卿沒再回,進了浴室。
而與此同時,江適坐在沙發上,提不起精神。
許浩走來,捏了捏他的肩膀,“打起精神啊,晚上不是要表白嗎?咱們好不容易藉着聚會的名義,把她約出來,行不行的,就看今晚了。”
江適沒什麼信心。
這些時日長期喝酒,讓他整個人的狀態都很差,眼睛像是沒了光芒,鬍渣出來了也不處理。
他彷彿是躲在暗處的苔蘚,一見陽光就要蔫了。
在許浩拉開窗簾的時候,江適擡手擋住光,很不適應,“你確定這樣真的可以?”
“怎麼不行?沈卿卿當年一直追在你身後,這麼多年了,誰不知道她愛慘了你,之所以另投他人懷抱,還不是因爲你沒有給正向回饋?”
“你就當着大家的面,跟她認認真真的表白,給了她想要的回饋。”
“正所謂,千金難買浪子回頭。”
“只要你追她,轟轟烈烈的追,還怕拿不下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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許浩慫恿着。
只有足夠轟烈,陳媛媛纔會明白,江適根本不適合她。
許浩有着自己的私心。
上一次在竹林小院沒整成江適,後來也一直沒找到機會,沒想到江適自己知道沈卿卿嫁人的事了。
他就此一蹶不振,天天喝酒。
本來許浩挺幸災樂禍的。
叫你平時不珍惜。
現在失去了,纔來演什麼深情難忘。
但糟糕的是,即便江適爲了沈卿卿要死要活的,陳媛媛還心有不死,非要吊在這棵樹上。
許浩撞了下江適的肩膀。“我幫你從國外訂的雪山玫瑰,到時候佈置起來,沒有女生會不心動的。”
江適勉強的扯出一抹笑來。
他是很想要爭取回來。
可一想到,她已經嫁人,他渾身就沒了勁。
他的手指穿過頭髮,揪着,“可她已經嫁人了啊。”
對方還是秦斯年。
你出去問問,誰不想嫁給秦斯年?
秦斯年的出名程度,在江大女生們心裏的排名第一。
他不過就是來學校演講了一次。
招聘會來了一次。
就成了女生們念念不忘的男神。
年年都壓着江大的校草碾壓。
“嫁人怎麼了,搶過來啊,什麼年代了,不能離婚?只要她願意跟你在一起,結婚也不是問題。”
江適動搖,隨後一笑,“你說的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