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好好，沒事就行，謝謝你呀小楚。”
掛斷電話後，楚蕭才重新回了病房。
藥水已經輸了兩瓶，楚蕭也一直沒有離開。
慢慢的，牀上的人也有了一點動靜。
姜凝神情很不好，似乎夢到了夢魘。
楚蕭靠近她，叫了她的名字。
下一瞬，姜凝從夢魘中醒過來。
她睜開眼看到的是楚蕭。
而暈過去之前的一幕幕閃過她的腦海，她神情如死灰一般，身體忍不住的發抖，眼淚也控制不住的掉，甚至好像要呼吸不過來一樣，很痛苦。
“姜凝，你怎麼了？”
江澤度剛查房回來經過病房，聽到楚蕭的聲音他快速走進來看，看到姜凝身體顫抖呼吸不暢時，他馬上讓身邊的護士拿鎮靜藥物過來，護士拿藥物過來後，江澤度動作迅速的給她打了藥水。
兩分鐘後，姜凝逐漸安靜了下來，也慢慢再次沉睡過去。
做好這一切之後，江澤度神情凝重的看了眼楚蕭，“你這祕書到底經歷過什麼，她竟然患有雙相。”
“雙向情感障礙？”
“對。”
江澤度：“不過看起來她已經很久沒有發作過了，大概是被什麼刺激到了才讓症狀再次發作。”
楚蕭視線再次落在姜凝的蒼白的臉上，再次覺得自己對姜凝的瞭解太少太少了。
她到底經歷了什麼？
竟然患上了雙相情感障礙。
而這麼多年，他竟然毫不知情。
“我已經給她打了鎮定劑，一時半會兒醒不過來。”
楚蕭點頭。
他默默的陪在姜凝身邊，神情凝重。
這次江澤度實在忍不住的偷拍了照片給陸遲聿問什麼情況。
這次姜凝又做夢了。
夢到的都是父母去世後的日子。
她在破舊的房子裏住。
還要提那些別有心思的男人。
可是她防不住。
差點就被得逞。
她逃呀逃。
以爲終於逃離了噩夢。
可是噩夢又來找她了。
再次醒來時，外面陽光明妹。
這是十一月的冬少有的日子，明妹的陽光讓充滿陰霾的心情好了些許。
可空氣中還是瀰漫着冷。
姜凝頭很痛，腦海的一幕幕還是讓她忍不住心頭髮顫，可已經沒有太強烈的感覺，她目光定定的看着窗外，一直回不過神來。
直到房間發出一聲響動，姜凝回頭看了眼門口的方向，只見楚蕭提着早餐進來，看到姜凝醒了之後，他眼底的憂色散去不少。
“醒了，還有哪裏不舒服？”
“楚…總。”姜凝的聲音很啞很啞，發不出太高的音量。
楚蕭接了杯水給她喝。
她握緊水杯，默默的喝着。
等她喝完水後，楚蕭又叫她喫早餐，但是姜凝實在沒胃口就搖了搖頭。
“楚總，謝謝您。”
她還是記得最後的關鍵時刻是楚蕭楚蕭救了她。
這次還是楚蕭。
姜凝真的不知道說什麼。
她已經跟楚蕭說了太多聲謝謝，可是她卻什麼都沒有回饋給他。
“要是想謝我就喫點東西，你病剛好，不喫東西身體會受不住。”楚蕭把粥拿到姜凝面前，示意讓她喫一點。
最後姜凝還是乖乖吃了點粥。
喫飽之後，她看了眼楚蕭，最後還是問道：“那個人是不是…”
“已經被抓了，我已經幫你請了律師，一定會給你一個滿意的結果。”楚蕭又說：“但是後續警方會找你談話，你做好準備。”
昨天是因爲姜凝暈了過去，警察纔沒有帶姜凝去錄口供。
姜凝神情頓了頓，好像楚蕭做什麼事情都會這麼幹脆決斷，也不會感情用事。
也是，這麼多年了，他在她心裏一直是這樣的人。
所以，這次還是楚蕭幫她解決了所有。
楚蕭望着姜凝，似乎在等待她說什麼，但最終姜凝什麼也沒有說，他也沒有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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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呆了很久，姜凝纔想起來要打電話給奶奶，楚蕭說道：“我已經跟奶奶說了你沒事，你自己別說漏嘴。”
姜凝愣愣的，他跟奶奶也聯繫嗎？
她點了點頭，還是回了個電話讓奶奶安心。
晚一點之後，江澤度來看姜凝的情況，看她狀態穩定了之後也沒有再說什麼，給她來了些治感冒藥和退燒藥給她就讓她出院了。
楚蕭送姜凝回去，兩人在車上什麼話也沒有說。
姜凝好幾次想開口，到最後還是什麼也說不出口。
她知道，她的事情對楚蕭不重要。
到家後，姜凝還是咳的有些厲害，楚蕭讓她去休息。
她點了點頭，也知道昨晚都是楚蕭在陪她，她聲音沙啞的說：“楚總，麻煩您了，您回去休息吧。”
楚蕭盯着她，“姜凝，你可以不用跟我說話這麼客氣，您這個尊稱，我現在不太喜歡。”
他什麼意思？
這麼多年了自己都是用您這個字呀。
楚蕭看着她呆呆的樣子，什麼也沒有說，讓她快去休息。
姜凝點頭，自己關上房間的門躺到了牀上。
一會兒後，她聽到了門關上的聲音，心臟忽然傳來強烈的空虛感，要命的啃食她的心臟，一點點的把她籠罩在陰影中。
她強迫自己閉上眼睛休息，只有休息好了才能收拾接下來的爛攤子。
也不知睡了多久，她迷迷糊糊中聽到了一些零零碎碎的聲音，因爲前兩天的事情，她心裏有了些陰影，姜凝慢慢的打開房門看了眼，看到的是廚房亮了燈，而熟悉的身影映入她的眼簾。
姜凝以爲自己看錯了，直到楚蕭向她看過來，說了聲醒了。
她慢吞吞的走過去，聲音很細小微弱的說：“楚總，你怎麼還在這裏？”
他說不想聽您這個字，姜凝就不說了。
楚蕭現在身穿着白襯衫，袖口微微挽起，手上溼潤着，他抽出紙巾擦了擦手，端了一碗薑茶過來。
“喝一點，身體舒服一點。”
姜凝沒想到楚蕭竟然給她煮薑茶，她一時間連話都說不出來。
“奶奶讓我照顧你，如果你現在的樣子被她看到，我會很沒面子。”
姜凝動作慢吞吞的點頭，她喝了一口薑茶，姜味很濃重，但是也很甜，喝下去之後身體也跟着暖起來。
但心更暖。
說了很多聲謝謝，現在姜凝已經不知道對楚蕭說什麼了。
她看着楚蕭，遲疑了很久很久才說。
“楚總，你願意聽聽我的故事嗎？”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