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圍的人漸漸沸騰起來。
“這不是黃家大小姐嗎？”
“這就是黃老寵愛的那姑娘啊，長得可真清秀。”
“這女孩喜歡祁家這小子兩年了，今年又要上演之前的那一幕了嗎？”
程子玥抱胸站在一旁看戲，黃小姐一路小跑着來到祁珩面前，長吁一口氣，擡起頭，眼睛裏像散落了一片星光，“祁珩，我喜歡你！”
男人的眉眼俊俏，一如既往的冷淡，“我知道。”
雖然不是拒絕，但其中的敷衍意味已經很明顯了，對於一個備受寵愛的大小姐來說，這種程度已經足夠她揮揮袖子走人還能佔據有理的一方。
可這位黃小姐顯然沒有這個覺悟，睜着一雙水汪汪的大眼睛，直直盯着他：“你今年也依然有喜歡的人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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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祁珩說。
“我聽說你前幾天結婚了。”黃小姐的眼神自然而然地落到Linda身上，“你運氣真好，我做夢都想嫁給他，你看，我還爲他減了這麼久的肥。”
她甩甩自己的裙子，裙襬下是一雙纖細的長腿，的確是需要刻意保持的身材。
“謝謝。”Linda欣然微笑，“祝你早日覓得良人。”
她就這麼站在祁珩的身旁，坦然地接受衆人的打量，看上去和身旁的男人無比般配。
黃小姐歪了歪頭，“我聽說你是程家的大小姐，是青城第一美人，可今天見了你，我有點失望。你沒有程萌好看，祁珩，我覺得她配不上你。”
語不驚人死不休。
在場的衆人雖然或多或少都聽說了祁珩的婚訊，但畢竟是道聽途說，誰也沒有得到過具體的消息，可經黃小姐這麼一說，好像還真有了幾分蓋棺定論的意思。
Linda委屈地垂下眼，身旁的男人語氣有些冷淡：“黃小姐這麼說，未免失禮。”
“我又沒有刻意貶低她，我說的是實話。”黃鶯嘟起嘴巴，“還以爲嫁給你有多難，沒想到你的眼光也不過如此，還不如娶那個程萌呢，起碼撐的住場面。對了，你叫什麼來着，程……程什麼瑾？”
程子玥不由得挑了挑眉。
她不過是兩年沒有出現在上流社交圈，這羣人轉眼就忘了她長什麼樣。
等等……難道這位黃小姐把Linda認成了她？
只可惜，祁珩似乎沒有繼續和她對話的想法，轉身就要走，卻聽見人羣中一陣尖銳的叫聲，幾乎要刺穿耳膜。
“程！一！瑾！”
聽見這個聲音，程子玥起了一身雞皮疙瘩。
幾分鐘前纔打過照面的林依依林小姐正站在她對面，此時一臉怒容，看得見林俊風正在拉她，沒拉住。
林依依踩着高跟鞋，穿過兩人，徑直從祁珩面前走來。
程子玥雖然沒有轉過身去看祁珩臉上的表情，身後視線灼熱，大概能想象那個畫面。
林小姐拉住她的手臂，力道很重：“你把七七藏到哪裏去了？！”
話語雖短，但充滿了質問。
“林小姐，你的朋友不見了，你應該去找保安，或者主辦方。”程子玥莫名其妙。
看見她的態度，林依依的臉色徹底黑了：“程子玥，你的心腸也太狠毒了！七七不過是跟我哥說了幾句話，你都已經嫁給祁珩了，還一天到晚騷擾我哥幹什麼？快把七七交出來！”
她的話邏輯有點亂，程子玥花了一段時間才整理清楚。
“程子玥？你是程子玥？”黃小姐疑惑地指指她，又指指Linda，“所以，你只是個女伴？我認錯人了？”
Linda沒有說話，看向程子玥，臉色有些發白。
“我就說嘛，就算祁珩一個人眼光不好，也不至於整個青城的審美都被拉低了。”黃小姐一步一跳地來到程子玥面前，湊近看。
膚若凝脂，五官精緻，體態輕盈，這纔是美人該有的模樣。果然，沒有對比就沒有傷害。
“黃鶯你走開，別擋着我問話。”林依依輕輕推了她一把，“快把七七交出來！”
衆人的目光一下子又落在程子玥身上。
“我說了，我沒有見過你朋友。”程子玥淡淡道，“你是不是找錯人了？”
“全場就你和她有仇，除了你，誰會去找一個服務生的麻煩？誰能讓一個人悄無聲息地消失在會場裏？”白依依的表情激動，手臂微微擡起。
手上的酒杯傾斜，不偏不倚，全部灑在了程子玥身上。
程子玥皺起眉，這一回，就算她想置身事外也難了。
“我和她有仇，就只因爲她和林少說了句話？”程子玥紅脣微張，冷豔不可方物，“林小姐，你這是在小看我的氣量，還是高估你哥哥的魅力？”
林俊風在人羣裏看了許久，此時終於開口，淡淡道：“依依，別胡說。”
這一句話，林依依的情緒徹底傾瀉。
“你還護着這個女人，都這個時候了！”林依依的眼角通紅，“以前你說你不會喜歡上任何人，七七願意等你，等到你換了那麼多女朋友，結果喜歡上了她。”
她指着程子玥：“她有什麼好的，一個坐過牢的女人，十八流設計師，還是別人的老婆，不要的破鞋！你看到了嗎？祁珩已經玩膩她了，連婚姻都不公佈，宴會也不帶她，你還上趕着去接別人的女人！”
她說話聲音很大，程子玥站在風暴中心，衣服上浸染了一股醇厚的酒香，此時正黏在她的胳膊上。
不舒服，好癢。
“啪！”林依依的臉上捱了一巴掌，落下鮮紅的手印。
林依依不可置信地看着他：“哥！你打我？”
林俊風自己也有些愣神，但只是一瞬間，表情就變得冷漠起來：“你還嫌你自己不夠丟臉嗎？”
周圍已經有了竊竊私語的聲音。
“不夠不夠不夠！”如果說剛剛只是發泄，這一次，林依依的情緒徹底爆發了，“你今天是不是一定要護着這個惡毒的女人？不管七七的死活？也不管你的妹妹了？”
酒杯砸在木質地板上，摔得粉碎。
林依依的髮型已經有些亂了。
“依依乖，別鬧。”林俊風顯然沒有應對這種場面的經驗，有些頭痛。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