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景周已經不知道在叢林裏走了多久,枯木在他的腳步之下不斷傳來斷裂的聲音,溫度也變低了,今天楚司穿的本來就不多,不知道他會不會冷。
“楚司,你在哪?”
他一邊走一邊叫楚司的名字。
楚司此刻正在懸崖中部,不久前那條可怕的小青朝他撲過來,他膽子差點沒嚇飛,不顧腰痛,楚司想爬上去,沒想到爬的太急人反而往下滑下來,還好這裏有一塊凸出來的石頭接住了他,不然他現在人已經掉進懸崖地步,成爲了冤魂。
要是他真死了,肯定纏着霍景周夜不能寐。
都怪他!
霍景周手拿着手機電筒照明,現在他有點後悔沒收了楚司的手機,現在想聯繫他都沒有辦法。
該死的。
黑暗中,男人的眼眸蘊滿了懊悔。
但是腳步沒有停止。
現在他已經進入了原始森林的邊緣,也不知道楚司跑到了哪,這個人一向沒什麼方向感,大概率會越走越深。
霍景周心裏各種念頭。
生怕楚司有什麼事。
另一邊。
楚司正在想辦法爬上去,但懸崖陡峭,徒手攀巖顯然對他現在的情況有些困難,天已經黑了,而且風很大,他坐在這裏,對面沒有什麼遮擋物,風對着他直吹,讓他冷得止不住的哆嗦。
要是今晚他上不去,只怕也會凍死在這裏。
真是操蛋!
他正想着辦法自救,忽然間,楚司似乎聽到了有人在叫他的名字,他眼睛一亮,難不成有人來找他了,那也是,霍景周找不到他肯定會來找他的。
怕就怕是霍景周的仇人。
要不是他聰明,還有點功夫在身上,鐵定被霍景周的仇人抓回去折磨。
![]() |
![]() |
那些人也不知道怎麼想的,怎麼會以爲他是霍景周的軟肋。
軟什麼肋。
他倆啥關係都沒有。
都是霍景周自作多情。
叫他的聲音又傳來。
楚司剛想回答,他突然頓住。
不對。
這個聲音怎麼那麼像霍景周的聲音?
是那廝來找自己?
沒聽到其他人的聲音,楚司又不想今晚凍死在這裏,他咬了咬牙迴應,“我在這裏!”
霍景周腳步一頓,他剛剛好像聽到了楚司的聲音,但是分辨不出來從哪個方向傳來,這裏樹林密度太多,手電筒又照不到太遠的地方,他根本看不到楚司在哪裏。
“楚司,你在哪裏,我現在分不清你所在的方向。”
這個聲音一出,楚司已經確定來的人是霍景周,他心情很複雜,一是他真的害怕霍景周這個瘋子,二是他現在有求於人,不得不面對霍景周。
現在也顧不得怕不怕了,命都要沒了還怕瘋子?
還是先安全上去再說。
“霍景周,我在這裏。”
聲音像是從底下傳來的,這裏看過去沒有斷裂點,天黑了,霍景周生怕再生事端,每走一步都格外小心,他慢慢走過去,發現前面不遠處竟然是懸崖峭壁。
楚司掉下去了?
他目光微深,用木棍探索前面的路,防止自己踩空摔下去,到時候他只能跟楚司做一對黃泉鴛鴦了。
慢慢走到懸崖邊緣後,霍景周用手機電筒往下面照了照,楚司的身影映入他的眼簾,青年坐在懸崖中部凸起來的石塊上,臉上也多出了幾道血痕,他臉色蒼白的往上望,神情可憐兮兮的。
霍景周看到他好好的,鬆了一口氣。
還好他沒事。
“能自己上來嗎?”
楚司聽到這話翻了個白眼,“小爺要是自己能上去還在這裏?”
霍景周看他好好的,心態放鬆,也有心情跟他開玩笑了,男人睨他一眼,哼笑,“這種情況下你還跟我頂嘴,你不怕我直接把你丟在這裏離開?”
楚司氣不打一處來,瘋狂吐槽,“要不是因爲你的仇家,我能跑進這種地方,然後不小心掉下來閃到了腰爬不上去,都怪你!”
霍景周無奈,這件事還真是怪他。
“我不知道他們的目的是你。”
“不過要不是你怕我,想逃離我,我也不會把你軟禁在身邊,再說,我並沒有那麼可怕。”
他所有的溫柔都留給了楚司。
可這人就是不領情。
楚司氣得咬牙,“你自己看看你的變態行爲,霍景周,我曾經可是你的藝人,我把你當朋友,當哥哥,當老師來着,你呢,你把我當成啥了?”
霍景周手扯着藤蔓纏繞在一起,聽到楚司的話頓了頓,他慢悠悠的開口。
“一開始把你當成小屁孩。”
“後來是小男朋友。”
“現在,想你當我老婆。”
神他媽的老婆。
他也說的出口。
自從那次霍景周囚禁自己,對他表白心意後,這貨愈發的口無遮攔,他怎麼不害臊呢,好意思嗎,他答應做他老婆了嗎?
什麼老婆?
憑什麼不是霍景周當老婆?
有病!
再差他也是上面的那個!
“怎麼不說話?”
楚司冷笑。
“不想跟你說話。”
霍景周也不想跟楚司多廢話,先把人救上來再說,他把幾根藤蔓纏繞在一起,試了試結實度之後說道:“等會兒你抓好這根藤蔓,我把你拉上來。”
楚司有些擔心,“你這藤蔓結實嗎,要是中途斷了我掉下去成了冤魂,我鐵定不放過你。”
霍景周語調輕鬆:“放心,你要是死了,我會去陪你,不會讓你孤單的。”
聽到這話,楚司愣住,心有些異樣的感覺劃過,他煩躁的輕哼,“你能不能別說話,先把我拉上去,我現在冷得很。”
“冷?”霍景周馬上把自己的外套脫下來,用藤蔓纏好把衣服給楚司,“穿上衣服就不冷了。”
衣服慢慢放了下來,楚司說道:“你這麼好心?”
霍景周差點沒被楚司氣死,知道他被自己的對手抓了跑進入危險地帶,他着急忙慌的跑來找他,現在想着辦法救他上來,還貼心的把自己的衣服給他穿,他倒好,說他沒好心?
他的心都給了楚司。
這還沒好心?
“楚司,你這張嘴不適合說話。”
楚司哼聲:“不適合說話適合什麼,神經病。”
“適合被我吻,吻你吻到說不出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