尖厲的聲音充斥整個地下室。
秦雨靈眼裏對秦寧的恨意毫不掩飾。
她如今如此狼狽,皆是拜秦寧所賜。
秦寧對秦雨靈的質問跟恨意沒有任何感覺,因爲她體會過這種感覺,而那時候的她,並未對秦雨靈做過什麼傷害她的事,卻落到那麼悲慘的下場。
而現在秦雨靈的下場,不過是她咎由自取罷了。
秦雨靈怨毒的眼神一直盯着秦寧,此時的她已然看不出之前光鮮亮麗的模樣,她被抓到之後,被人斷掉了雙手雙腳,如今還被鎖在這鐵椅上,想死都不能。
對秦雨靈的眼神視若無睹,秦寧語調沒有任何波瀾,說道:“秦雨靈,落得這樣的下場,都是你自己造成的,怪不得任何人。”
“是你!!!是你!!!,如果不是你,我會變成這樣嗎,都是你!!!”
秦雨靈絲毫沒有認識到自己的錯誤,一直都覺得是秦寧害了她。
“那你說,我是怎麼害你?”秦寧眼裏滿是諷刺,“是我不該帶你回秦家,還是你覬覦薄硯辭而我斷了你的念想,亦或者是你陷害我被包養,我反擊了?
秦雨靈,從頭到尾,一直都是你的嫉妒心在作祟。”
秦寧又繼續說:“你捫心自問,你來到秦家之後,我對你不好嗎,除了你不是真正的秦家小姐之外,你所得到的待遇,比我差多少,我曾經把你當成最好的閨中密友,可是你在背後,不止一次想要害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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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寧的語調沒有任何起伏,如今秦雨靈的下場,是她自找的,她不會可憐她半分。
她今天之所以來這裏,是想親眼看見她的下場。
秦雨靈聽到這些話,原本充斥恨意眼眸閃過幾分波動。
秦寧所說的。
都不假。
她來到秦家後,待遇確實很好。
雖然比不了秦寧,但她確實在那裏享受到了小姐的待遇。
所以爲什麼會變成這樣呢?
是她看到秦老爺子給秦寧那些昂貴的寶石,是看到秦寧可以滿衣櫃可以隨意挑選的公主裙,是在上流社會里,每個人都有那麼光鮮亮麗的身份,而她只是從鄉下來的醜小鴨時,她的心就不平衡了吧。
可寶石也有她的份,公主裙秦寧也會讓她挑,秦寧也答應讓自己用秦家小姐的身份自居,可是爲什麼,名爲嫉妒的東西,瘋狂的在她心裏滋生?
直至在看到薄硯辭那麼尊貴身份的男人,甘願在秦寧面前俯首稱臣,給她世界上最好的東西,對她偏寵至極,眼裏容不下旁人半分,而秦寧卻不屑一顧時,她的嫉妒更達到了頂峯。
爲什麼所有的好東西都讓秦寧佔盡了。
她不平衡!
“這次你僱傭一個殺人犯來殺我,秦雨靈,你應該想到,如果我沒事,你會有什麼樣的下場。”想到薄硯辭更是因爲這件事而掉落懸崖,秦寧的眸裏冷冽了幾分,“知道你接下來會有什麼下場嗎?”
秦寧環顧地下室四周的環境,語調裏充滿了惡趣味和邪肆,“你會繼續待在這個暗無天日的地下室裏,這裏沒有一絲光,你會逐漸失去時間的概念,你會害怕,會發瘋,但想死也死不了,發瘋喊叫,也不會有人理你,你能做的,只有等死!”
果然,這些話說出來,秦雨靈的身體發抖起來。
她知道秦寧說的都是真的。
因爲她已經被關在這裏半個月了。
無論她怎麼叫,怎麼喊,都沒有人理她。
她覺得自己快要發瘋了。
她瘋魔的叫道:“秦寧,有本事你殺了我,這麼折磨我有什麼意思!”
秦寧彎脣,笑意卻不達眼底,“殺了你多無趣,現在這樣,不是更有意思麼?”
之所以讓薄硯辭把秦雨靈關進地下室,就是爲了讓她嚐嚐前世她所遭遇的一切。
前世的債,今世也該還了。
秦雨靈害怕了,她怕自己真的要一直被關在這個鬼地方,這裏很黑很黑,什麼都沒有,晚上她甚至會聽到老鼠的吱叫聲。
恐懼讓她急的瘋狂叫道,她往前傾身,鎖住手鍊的鐵鏈跟着響起來:“秦寧,我僱兇殺你,但你現在不是沒事嗎,我最多就是僱兇殺人未遂,你憑什麼把我關在這裏,你這麼做是觸犯法律的!!!”
這話讓秦寧眼神倏然一冷,冷笑,“法律?你即便現在就死在這裏,也不會有人知道!”
秦雨靈眼睛充血,“秦寧,你快放了我,你放了我!”
“秦雨靈,該好好還你的債了!”
說完這句話後,秦寧再也不看她一眼,轉身離開。
秦雨靈盯着秦寧的背影,眼神像是淬了毒一般,裹挾無盡的恨意嘶吼道:“秦寧,你快放了我,你一定會不得好死的,你一定會下地獄的……!!!”
各種惡毒的聲音從身後傳來,秦寧一步一步踏上臺階,眸裏皆是漠然。
直至打開門,看到在等待她的男人,他站在陽光下,彷彿身上鍍上了一層耀眼的光圈,只站在那裏,就能攫住她的目光。
他就是溫柔跟寵愛本身,永遠在她身後保護她。
護她一世周全。
秦寧混亂的心,終於得到安定。
看到秦寧出來,薄硯辭立刻上前牽住她的手,看到女孩的臉色不是很好,黑眸微沉,“怎麼了,受委屈了?”
秦寧笑起來,“沒有,我怎麼可能在她身上受到委屈,只是想到了一些事情,有些感慨罷了。”
“不是就好,若是她敢讓寧寧受到委屈,我怕是會現在殺了她!”薄硯辭此刻也不隱藏自己的戾氣,若不是女孩提出讓他把秦雨靈關在地下室,這個女人,早就得到了死的下場。
薄硯辭脣線平直,怒氣難掩的樣子,秦寧踮腳輕輕在他脣角吻了吻,說:“阿辭不氣,她現在已經得到了懲罰,這樣的懲罰,遠比讓她直接死更能折磨她!”
不想讓男人的情緒受到影響,秦寧轉移話題,拉着她的胳膊說道:“阿辭今天帶我去游泳嗎?”
女孩嬌軟的語調傳來,薄硯辭才覺得心裏舒服了些,低沉着聲音說:“寧寧再休息幾天,醫生說寧寧現在還不適宜做運動。”
“那好吧。”女孩彎脣,笑得眉眼彎彎,“不可以游泳的話,可以跟阿辭貼貼麼?”
薄硯辭深邃的黑眸泛起笑意,低啞的聲音緩緩說道:“寧寧想怎麼貼,嗯?”
“這個呀,先回家再說。”
薄硯辭的心跟着柔軟,他彎身,把女孩抱起來,嗓音裹挾無盡柔意跟寵愛,“現在帶寧寧回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