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怎麼能是挖苦呢，你可不知道，全青城有多少女人羨慕你。”黃鶯誇張道，“剛剛祁總那一句話簡直實力寵妻，我都快被圈粉了。”
要是真的，他還會接受別的女人碰他，還會抱着別的女人麼。
看出她的悶悶不樂，黃鶯想了想，“你是不是在喫醋？”
程子玥沒說話。
“還真是啊。”黃鶯拍拍她的肩膀，“不就是抱了個女人嘛，世界上女人那麼多，你還真打算不讓他和雌性生物接觸啊？”
事實證明，黃大小姐的開解並不奏效。
祁珩回到前廳的時候，已經找不到程子玥的身影了。
他走到正與朋友交談的黃鶯面前，後者非常迅捷地理解了他的意思，“她自己打車去了。”
“黃宅如此偏僻，哪來的車可打。”男人擰了眉，“謝謝黃大小姐。”
“不客氣。”黃鶯友情補充道，“祁總可得跑快點，我看見林家的大公子已經追出去了。”
林俊風……
祁珩頓時冷了臉，一言不發出了門。
Linda剛換好衣服，瞥見他離去的身影，咬着脣，快步跟了上去。
已是初秋，夜裏有點涼。程子玥穿着長裙踩着高跟鞋，單薄的衣服並不能給她多少溫暖。她已經等了五分鐘了，門口連只路過的鳥兒都沒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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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地方可真適合養老。
她打電話，手指已經按在了古琦的號碼上，頓了頓，屏幕黑了，印着她並不高興的臉。距離婚禮不過半個月，她卻沒有絲毫頭緒。
一手溫熱的手覆在她的肩上，聲音溫潤：“不和我一起走嗎？”
程子玥回過頭，露出淺淺笑容，“不用了，不好意思再麻煩你。”
“我不怕麻煩。”
本來就不想和他有過多牽扯，這一次要不是藉着黃老的名號，她絕不會上他的車。可這地方着實偏僻，程子玥絲毫不懷疑，若是繼續等車的話，她可能會凍死在這裏。
“不必了，祁珩一會就出來，我等他。”程子玥喝出一口白氣。
林俊風看着她手指凍得青紫還強撐着，勾了勾脣，“你怕我？”
“不是。”
她說話很乾脆，就像拒絕他時一樣果斷。
“等他出來還要好一會，先去我車上坐會。”林俊風笑道，“你放心，我要真想對你怎麼樣，那天在我家就會做了，不至於等到現在。”
此時，程子玥正看見祁珩從正廳出來，拒絕的話已經到了嘴邊，卻見他身後緊跟了一個嬌小的人影。
Linda小跑着到他面前，兩人一塊停在原地。
程子玥眸色一暗，她能猜到這兩人在說話，可她隔得太遠了，聽不見內容。
女孩仰着頭看着男人，男人背對着程子玥，她看不見他的表情，卻能看見Linda臉上燦爛的笑容。
手腕一緊，林俊風強行把她拉上車，她沒再掙扎。車裏暖氣很足，前座擺了只搖頭晃腦的貓咪底座，她無聊地去戳貓咪的頭。
貓咪搖了很久頭，也沒見那兩人出來。
“那女孩是沐總的人。”林俊風看着程子玥失神的側臉，笑得薄涼，“那天晚上在不夜城，我全都看見了。”
程子玥微怔：“什麼？”
林俊風淡淡道：“你都知道那個飯局不簡單，爲什麼偏偏她去了？我帶走你，惹怒了姓沐的，爲什麼偏偏她能毫髮無傷地出來？程子玥，你就從沒懷疑過你失憶的時候，雪妙璇的消息是怎麼傳到你面前的嗎？”
失憶……那時候她剛回復記憶，是照顧她的護士一直在她面前放兒童拐賣的視頻，她纔會接受到雪妙璇的信息。
她本以爲是有人買通了護士，可一個大醫院裏的護士到底怎麼樣纔會爲那人做事？
程子玥微抿起脣，手指無意識地收緊。
“沐總和陳欣都被踢出去了，卻獨獨將她留在了身邊，甚至陪同他出席這種場合的宴會，祁珩是這麼無聊的人嗎？”林俊風有意無意地提道，“這麼多年來，我還從未見過他與哪個女人如此親密。”
身旁紅脣輕啓，聲音淡淡，“送我回去吧。”
“不等了？”
程子玥閉上眼，似是疲倦至極。
林俊風發動車子，燈光刺眼，驚動了正在交談的二人。祁珩看着那輛熟悉的車從面前開過，眼睛危險地眯起。
林俊風走了，那程子玥呢？
一路上，程子玥都沒有說話。
近一個小時的車程，林俊風沒有打擾她，空氣中流淌着輕柔的鋼琴曲。
“謝謝。”到了目的地，程子玥的眉眼仍有倦意，“早點休息。”
“你也是。”林俊風目送她進門。
已是深夜，房中的燈還亮得徹底。程子玥開了門，見電視正開着，聲音很響，幾乎聽不見別的。
她彎下身找遙控器，見小孩把自己包的跟個糰子似的，縮在沙發的角落裏。
“小志？怎麼還不去睡覺？”程子玥坐下，摸摸他的腦袋，“吃藥了嗎？”
“吃了。”小志說，“姐姐回來很晚。”
看了眼表，已經凌晨了，想起平日裏幾乎不離開別墅，更是晚上九點就睡了。程子玥的心頭有些愧疚，放柔了聲音，“姐姐今晚有些事，抱歉。”
男孩搖搖頭，額發覆在額上，表情極其乖巧。
程子玥安撫了他一會，送他上樓去睡，再下來收拾狼藉時，眼角餘光無意間瞥到客廳沙發上坐着的男人……
祁珩。
程子玥無視他，還沒摸到遙控器，一只手已經先一步攬住了她的腰。他的聲音低沉冷漠，似是強壓着怒氣：“林俊風呢？”
“人到家，當然是走了。”
摸到遙控器，她關掉電視，想去收拾桌上的零食袋，被一股力道扯着。
祁珩生氣了，而且氣得不輕：“你就這麼放他走了，我還以爲你會留他共度一夜。”
他一氣，就喜歡說話傷她。
聽出他嗓音裏的不高興，程子玥擡眼，只能看見他的下巴：“我留不留他，好像不關祁總的事？”
祁珩頓了頓。
“程子玥，你在喫醋？”
這句話似曾相識，程子玥的臉色瞬間黑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