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若歡在外面焦急的等待着。
眼眶中忍不住流出眼淚。
她簡直不敢想盛景商如果出了事她該怎麼辦。
牆上的鐘表滴滴答答的轉了起來。
等到凌晨的時候。
溫煜從搶救室內出來。
他的手套上帶着血。
白若歡一夜未閤眼。
眼底帶着烏青。
她立刻走上前:“七少怎麼樣了?”
溫煜嗓音已經啞了:“暫時已經脫離了生命危險。”
白若歡這才鬆了一口氣。
她感覺到自己的腿已經軟的不成樣子。
“這段時間,別讓他受刺激。”
溫煜叮囑了一句。
也累了,就轉身離開。
盛景商從搶救室轉移到vip病房觀察。
白若歡看着他蒼白俊美的臉龐。
她在牀邊坐着,等待着盛景商醒來。
……
天亮。
陽光很好的透過窗戶照射進來。
盛景商從牀上甦醒的時候。
就看見白若歡在牀邊,爬着睡着了。
他一動。
白若歡立刻就醒了。
她看見盛景商,眼裏頓時劃過一絲驚喜:“七少,你醒了。”
“你要不要喝口水?”
說着,她倒了杯溫水,小心翼翼的喂盛景商喝下。
盛景商這才感覺乾涸的喉嚨溼潤了不少。
他感覺到身體的虛弱。
以及稍微一動,後背就是撕裂般的疼。
白若歡立刻柔聲說:“你不要隨便亂動了,你有什麼需要的,告訴我就好了。”
說罷,她低頭看着盛景商。
眸光有些複雜。
“七少,你……當時其實不必救我的,你比我可重要多了。”
她說着低下頭。
盛景商渾身是血的模樣。
着實嚇到了她。
盛景商的腦海中浮現出白若歡抓着他的手,垂淚說話的模樣。
他咳嗽了一聲,聲音冷淡:“你是我帶出去的,當然要好好的回來。”
白若歡愣了一下。
只聽他又繼續:“以後你這條命可就寶貴了,不能隨便說出別人比你重要這種話了。”
白若歡愣愣的看向他。
剛準備說話。
盛景商就正色起來。
轉移了話題:“這件事爺爺知道嗎?”
白若歡搖搖頭:“爺爺有打電話過來,我找了藉口遮掩過去了。”
盛景商這才鬆了口氣。
這件事絕不能被老爺子知道。
否則老爺子少不得又要激動。
“你這幾天配合我騙過爺爺,等養好了傷,我帶你回去。”
白若歡低垂着頭:“好。”
她看着盛景商身上可怖的傷口。
心裏有些自責。
再擡起頭,她已收斂好情緒:“七少,我買了一些早飯,是詢問過溫醫生的,你現在能喫的,你看看有沒有喜歡喫的。”
說着,她把早餐一樣樣擺到桌子上。
盛景商聲音有些虛弱:“隨便來點就好。”
白若歡想了想,端起碗熱的小米粥。
準備喂盛景商。
盛景商卻有些不自在:“我自己來就好。”
他很久沒有被人如此照顧過了。
“你現在受傷了。”
但是平時軟弱的白若歡,在這件事上卻堅決不退讓。
盛景商傷的也確實嚴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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便沒有再強行要求了。
喫過早飯後。
白若歡看了眼盛景商被血滲透的紗布。
她開口:“我給你換藥吧。”
盛景商默許了。
白若歡將手消過毒後。
這纔開始解開紗布。
她儘可能的放輕了手腳。
但盛景商的眉頭還是擰了起來。
白若歡注意着他的神情。
有些擔憂:“弄疼了嗎?”
盛景商沒有說話。
後背的疼痛倒是能忍。
但白若歡輕手輕腳的卻像是有羽毛在輕輕剮蹭。
這種蝕骨的癢意纔是最難忍的。
將紗布扯下來後。
看着後背的傷口。
白若歡的心肝一顫。
簡直不敢想當時盛景商有多痛。
盛景商見她久久沒有反應。
擡頭看去:“怎麼還不上藥?”
白若歡這纔回過神。
她拿出藥輕輕的灑在盛景商的後背。
“都怪我,如果不去那個山莊,也就不會遇到這種事了。”
她神情愧疚。
盛景商卻只是淡淡的說:“你不必自責,對方有備而來,即使不是這次,也是下次。”
說着,他眸中劃過一絲狠辣。
他倒要看看究竟是誰,竟然想要他的命。
白若歡一時間更加無措了。
從來沒有人和她說過這樣的話。
手上一個不注意藥粉灑多了。
盛景商悶哼了一聲。
白若歡這纔回過神。
她無措的伸手:“弄疼你了吧?我幫你吹吹。”
白若歡下意識的模仿小時候,她受傷疼的時候。
母親的做法。
“不用了,你好好上藥。”
白若歡一吹。
盛景商更加感覺到了那股癢意。
白若歡看他似乎很難受。
立刻不再動作。
她接下來小心輕柔的給盛景商換好了藥。
綁上了新的紗布。
還在尾端繫了個蝴蝶結。
看着有些滑稽。
溫煜這個時候,正好走進來查房。
他看見盛景商,挑了挑眉頭:“你恢復的夠好啊,看來是死不了了。”
盛景商知道他本性如此,並沒有計較。
何況,昨天還是溫煜下了大功夫救的他。
溫煜接着看向白若歡:“夫人可以去買一些水果回來,對於養傷有好處。”
白若歡一聽這話,立刻走了出去。
屋內瞬間只剩下了倆人。
“你有什麼話說吧。”
盛景商開口。
溫煜也收斂了那幅吊兒郎當的模樣。
“這次是誰想害你?”
“我倒也想知道,不過不管是誰,我都會讓他付出沉重的代價!”
盛景商脣角禽着絲冰冷的笑容。
眼底像是結着萬年寒冰。
溫煜知道,這次的人是徹底惹怒了盛景商。
“你想怎麼做?”
他興致勃勃的湊過去。
盛景商卻並不打算和他多說。
只是挑挑眉:“每天的病人不夠你忙的,還有空來我這裏?”
溫煜瞬間想到了之前盛景商一句話。
他病人迅速增多。
忙的連喝口水的功夫都沒有的地獄場景。
他站起身準備去下一個病房。
“你這紗布結系的不錯。”
說罷,溫煜就趕緊腳底抹油離開。
盛景商伸手摸到那個蝴蝶結。
微微一怔。
隨即眼底帶着幾絲笑意。
沒過多久。
白若歡從外面回來。
她提着一大兜水果。
額頭都冒了汗。
“我不知道那種水果對你好,就都買了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