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若歡此刻就像是一個漂亮的布偶,任人擺佈,做出主人想要的反應。
但想到明天還有件大事要做,他便也不打算在這件事上再浪費時間了。
他站起身:“你能想的通就最好。”
白若歡看着他的背影,扯了扯脣角,就算她想不通又能怎樣,苦的最後還是自己。
……
福愛醫院。
盛景商踏進醫院時,和門口的保安對視了一眼,裏面的醫生,護士,保潔都有他們的人,雖然不知道陸青宇是如何做到的。
他走到一個病房裏面,顧蓓蓓躺在牀上,穿着病號服,面色蒼白。
顧蓓蓓看見他,眼裏頓時露出精光:“哥哥。”
盛景商找了把椅子坐下,他嗓音淡淡:“你的目的我已經知道了,但我要先見見母親。”
顧蓓蓓臉上顯出一絲猶豫之色,她擡起頭,臉上顯出一絲脆弱可憐:“哥哥,你太聰明瞭,我不敢讓你現在見媽媽,我怕你會直接帶媽媽走。”
隨後,她又急切的說:“哥哥,請你相信我,我不會玩花樣,我和爸爸不一樣,爸爸說和你合作是在欺騙你,但我不是,只要哥哥答應給我捐骨髓,我就會真的把媽媽放出去。”
這是顧蓓蓓的真實想法,她不是沒想過耍手段,只是她仔細思索過後,發現自己已經耗不起了。
左右她對那個女人也沒什麼感情,那個女人能對她有這麼點作用,也算是全了她們這一場母女情分。
盛景商看着她,仍舊是那幅淡淡的神情:“你讓我怎麼相信你?”
顧蓓蓓咬了咬嘴脣,她擡起頭:“哥哥,我這次來一個人也沒帶,可以全部由你的人動手,我只是想活。”
說到後面,她掉起了眼淚,不得不承認,顧蓓蓓長了一張好臉,哭起來也是楚楚動人。
“我要先見見人。”盛景商不爲所動,仍舊堅持。
顧蓓蓓臉上的眼淚僵住,有些哭不下去了,她內心糾結起來,周雲現在是她唯一的籌碼了,她容忍不了任何風險。
“看來你並沒有什麼誠意,既然如此,不如就此作罷,人,我總有別的辦法救出來,我想你今天來找我應該是揹着你的父親吧?”
盛景商這些話完美的戳中了顧蓓蓓的死穴,如果這件事讓顧遠山知道了,那她一定沒有第二次機會了。
而且很有可能會被顧遠山放棄,她和顧遠山是一類人,她能預測到顧遠山的做法。
眼看着盛景商要離開,她急忙出聲:“哥哥,等一等。”
盛景商轉頭看她,她思索了一下,像是下定了某種決心,她擡起頭:“哥哥,真的見過後,你就會答應嗎?”
“先讓我見人。”
顧蓓蓓想了想還是說:“哥哥,你心裏清楚的,媽媽中毒了,如果你執意把人帶走,她得不到解藥,只會被折磨而死。”
隨後,她拿起手機打了電話,很快,周雲被兩個壯漢帶了過來。
周雲坐在輪椅上,身上被綁的很嚴實,這會兒看見盛景商,她開口的第一句話便是:“景商,不要因爲我做任何事情。”
顧蓓蓓捏緊了拳頭,但她沒有發怒,她看向盛景商:“哥哥,如今人你已經見到了,可以了嗎?”
這時,門外進來一個醫生,帶着幾個護士,顧蓓蓓身邊的人立刻警惕過來:“你們要幹什麼?”
“我們是來爲顧小姐檢查身體的。”醫生波瀾不驚的說。
顧蓓蓓直接說:“這裏現在不需要你們,請離開。”
那些人卻不動,她立刻意識到了不對勁,她擡起頭,有些難過的說:“哥哥,我都已經付出這麼大的代價了,你還是不願意嗎?”
盛景商冷冰冰的看着她:“你想給我打感情牌,你選錯了人,在我眼裏你們都是劊子手,我救回我的母親是理所當然,而不是你談判的籌碼。”
顧蓓蓓氣的胸脯微微起伏,她的確有那樣的心思,只是她沒想到盛景商會絕情到如此程度。
她很快調解好心情,擡起頭:“可是哥哥,我方纔的話你忘了嗎?媽媽身上的毒……”
盛景商微微勾了下脣角:“不是還有你呢嗎?”
顧蓓蓓頓時感覺到不對勁,她努力穩住心神:“你想做什麼?”
“帶走。”盛景商沒有跟她廢話,揮了揮手,顧蓓蓓這次來本就沒有帶多少人,很快就被制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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陸青宇在外面接應他們,他低聲說:“劉元已經在了。”
盛景商微微鬆了口氣,幾人很快到了陸宅,顧蓓蓓被帶下去看押起來。
周雲目光溫柔的看向盛景商說:“景商你這段時間爲了所做的那些事,我都知道了,其實我如今這幅樣子回去不回去又有什麼的。”
盛景商不願意聽這樣的話,他固執的說:“我會在意,爺爺也會在意。”
“好,那毒的事,你不必費心了,如果再發作,我挺一挺過去了也就是。”她不願意讓盛景商再因爲這個事去冒險。
她話音剛落,謝瑩就帶着劉元過來,她看見形如枯槁的周雲,立刻上前一步說:“你就是伯母吧?你受苦了。”
周雲看着她,一時間有些措不及防,她看向盛景商:“這位是?”
“伯母,我叫謝瑩,您叫我瑩瑩就好,是七少請過來治療您體內的毒的。”謝瑩極其歡快的說。
隨後,她讓開身子:“元叔,你快看看。”
劉元也不廢話,他仔細的檢查了周雲的身體後,他眉頭皺了皺:“這毒有些棘手。”
“那可有辦法治療?”盛景商上前一步,臉龐緊繃着,有些緊張。
周雲也擡起頭看他,被這麼多雙眼睛重視着,劉元並沒有什麼壓力,他沉銀了一下說:“我需要一顆解藥。”
“那蓓蓓身上應當是有的。”周雲立刻說,能活便沒有人願意死。
盛景商站起身:“我去拿。”
但他心裏清楚沒那麼容易,他還要小心顧蓓蓓在這其中耍什麼花招毀掉解藥。
顧蓓蓓被關押在一個黑暗陰森的屋子裏,但她並不害怕,這樣的地方,她以前惹顧遠山生氣時,不知道進去多少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