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站穩了?”季恙的話音在頭頂響起。
“嗯……嗯嗯!”
宋凝月站得筆直,只用兩根手指頭,捏住肚子上那只手的食指。
小心翼翼扯開一段距離,然後用力扔掉了。
她咻的一下逃出了他的懷抱。
季恙的手落回身側,全部的感官集中在了掌心。
不小心……
碰到了。
她的腰。
好軟。
他使勁搓了一把滾燙的耳廓,強裝淡定扣上西裝扣,一步步靠向宋凝月。
宋凝月和老闆討論勝利的獎品。
老闆帶領他們坐到江邊的空位。
“稍等,美食立刻就來。”
老闆走了,場面一度很尷尬。
宋凝月正想着扯個什麼話題,季恙的電話響了。
他從西裝內側口袋摸出一塊表。
哦,是他們Datura配備的手錶響了。
季恙:“我去處理一下。”
宋凝月揮了揮手掌。
季恙走到江邊,靠着欄杆,江風把他的頭髮吹亂了幾分。
食物逐漸擺滿桌面。
宋凝月擯棄剛纔發生的一切意外,滿心撲入了食物中。
不遠處,莊焱抓着一把肉串,溜達到她面前了。
“嫂子,好巧,你在這啊,季哥呢?”
宋凝月咬着披薩,眼神指了指季恙的方向。
莊焱拉了一張椅子坐下,嚥下嘴裏的肉串問:“披薩好喫嗎?”
宋凝月將剩下的四片推到他面前,“好喫,你也喫。”
“謝謝嫂子。”莊焱左手肉串,右手披薩,左一口右一口。
還看着碗裏的,“那個雞腿好喫嗎?”
“也好喫,你喫。”
“那個薯條好喫嗎?”
“好喫,喫吧。”
“那個炸酥肉……”
“你喫。”
莊焱口腔忙碌,瞥見桌面的蛋糕……
“對了!”他忽然想到,“今晚是伊芙雅的生日,季哥的生日就在她後幾天。”
宋凝月睜了睜眼睛,“季恙也要生日了?什麼時候?”
“十二月的第三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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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不就是大後天?!”宋凝月捂住驚呼的嘴。
就兩天了,生日禮物都來不及準備。
“是啊,咋了?”莊焱咬下一口肉,“我就跟你說一聲,季哥不過生日,不用準備什麼的。”
“不過生日?他有什麼禁忌嗎?”
“不知道,你得問問季哥,主要大家都忙,一忙跟平時一樣過去了。”
不多時,季恙回來了,掃了莊焱一眼,聽不出情緒:“你來幹嘛?”
莊焱一嘴食物,含糊不清:“季哥~我想你了。”
“滾。”
“得嘞。”
莊焱叉了一塊大西瓜,連叉帶瓜拿走了,“嫂子我走了。”
宋凝月解釋了一句:“他剛好逛到這裏,碰巧遇見的。”
“我知道。”
季恙叉了一塊橙子喫,剛咬下去眉毛擰了起來。
太酸了。
宋凝月端起一塊小長方形的提拉米蘇,“這個蛋糕只有一個,你要不要喫?”
“只有一個?”季恙指尖轉着手錶,“我說要呢?”
“那,那……一人一半吧。”
沒有他挑戰也不會完成。
她嘟囔着:“沒有刀,我用叉子分一下……”
有兩個叉子,一個被莊焱帶走了,另一個在季恙手裏。
她指了指他手裏的叉子,“借用一下。”
“我不要了,都給你喫。”
季恙又叉了一塊橙子,喫的津津有味。
這塊甜。
宋凝月撕開邊緣的包裝,嘆氣,男人的心思捉摸不透。
她張開嘴巴,咬下一大口蛋糕,奶油擠到了嘴脣上。
她舔了舔嘴脣,又咬下一口。
季恙一塊又一塊橙子往嘴裏送。
不管頭往哪邊轉,眼神和餘光就沒離開過宋凝月。
自然而然注意到她嘴角的奶油,她舔了好幾次嘴脣,都沒舔到的地方。
等到她喫完,他衝她勾了勾指頭。
“過來。”
宋凝月眼神懵懵的,將臉靠去,“怎麼了?”
季恙也伸長脖子,指了指自己的嘴角,“沾上了。”
沾到奶油了?
說這件事爲什麼要靠這麼近。
宋凝月疑惑着,舌尖探出脣齒,舔了一下沒嚐到奶油的味道。
她改變舌頭的角度,又準備舔一次。
正好此時,季恙的手探過來了。
他指腹擦過她嘴角,而她沒來及收回去的舌尖,舔到了他的指尖。
鹹鹹的。
宋凝月臉蛋“轟”的一聲,爆紅了。
她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以屁股爲中心,繞着板凳轉了半圈,背過身體。
她一整個背影都寫着:完了。
季恙好心幫她擦奶油,她居然舔他手指!
他會不會誤會啊,誤會她對他產生不該有的想法。
她一點不該有的想法都沒有啊!
她始終謹記他說過的話——
“別愛上我,對你沒興趣。”
她怕他一個差心情,砍斷她的舌頭,把她丟給暗獄黨了!
另一邊,季恙的手在空中頓了好久。
手指頭一陣酥麻,沿着指尖的神經抖進了身體。
亂七八糟的感覺在他體內亂鑽。
她爲什麼躲,不是這樣擦嗎?
壽宴上那對年輕夫妻明明是這樣相處的。
指尖的溼意散掉,他才收回手,清了清嗓子說話。
“明天,一起去個地方。”
宋凝月轉回四分之一個身體,側着坐了。
他沒生氣?
季恙繼續說:“要裝恩愛,需要你配合。”
“是爲了拿戒指嗎?”宋凝月把身體全轉回來了。
“不是,Datura的任務。”
“Datura的任務?”宋凝月指着自己的鼻子,“我?我去了會拖你後腿吧?”
“不會,是一個情侶派對,和今晚的遊戲差不多,需要完成關卡,贏取獎品,你就當作去玩。”
“哦,那沒問題。”
宋凝月思索着,出門順便買一個生日禮物。
聊完後,宋凝月確定季恙沒生氣。
她放寬心了。
看來他脾氣也沒想象中那麼差嘛。
回去的路上。
莊焱連連打着大飽嗝。
宋凝月也喫飽喝足,蓋着大衣,眼皮沉重。
“莊焱,還有多久到啊?”
“嫂子,還得四十多分鐘。”
“哦。”
宋凝月身子軟下去,打了個大大的哈欠。
她往後靠着,“季恙,你有沒有喜歡的東西?”
“沒有。”他回答得不帶猶豫。
“什麼也沒有嗎?”宋凝月彈出手指數,“玩具,書本……哈~”
她又打了個哈欠,繼續說:“首飾,手工,哈唔……或者衣服。”
“困了就睡,別用你的瞌睡打三重奏。”
宋凝月癟出了下脣。
他好討厭!
睡就睡!
睡死她算了!
她想他的生日禮物,他就這麼諷刺她!
宋凝月腦袋一歪,靠到車窗上就睡了。
昨晚沒睡好,現在眼睛已經睜不開,後腦貼着椅背打了個轉。
字音都粘在口腔裏了:“季恙,刀了憋交窩……隨便丟方間裏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