韓遇聽見這話,心裏暗暗下定了決心。
他擡起頭說:“喬藝謝謝你。”
喬藝的虛榮心頓時得到了極大的反饋,她搖搖頭,擺着手說:“這有什麼的,隊長你如果成功了,可別忘了我這位軍師就行了。”
這時,一個小警察從外面跑進來:“韓隊,不好了,有人鬧事。”
韓遇立刻從屋內跑出去說:“發生什麼事了?”
剛出去,便聽見外面傳來吵吵嚷嚷的聲音。
“我如今這樣,我還不如死在外面呢,我的親人都不願意接納我。”
一個女人滿臉帶着淚水,她要從窗戶上跳下去,身邊的人都在阻攔她,但又不敢有強硬的行爲,怕她一會兒直接跳下去。
韓遇擰擰眉頭說:“這是怎麼回事?”
小警察臉上帶着絲爲難的說:“我們覈實信息,聯繫這羣被拐女人的家人過來接人,但是有的家人卻不願意來,這羣女人受不了刺激。”
說着,他就低下頭,內心有些愧疚,不知道自己所做的一切,究竟是對的,還是錯的。
韓遇看向那個女人,女人滿臉都是風霜,是被磋磨過的痕跡。
她這會兒,眼睛裏全是絕望的眼神,韓遇看着她說:“這位女士,請你先下來,這世界上,沒有什麼事是不能解決的。”
他的聲音通過擴音器,傳到了所有人的耳朵裏。
女人卻絕望的笑了一下說:“我活在這個世界上還有什麼意義?沒有人喜歡我,別的人,都被接回去的接回去,他們親人團聚,可我呢……”
她越說,眼神越是灰敗,沒被解救回來的時候,她還尚可以自己騙一騙自己,可是如今呢?
她實在是沒有藉口了,也喪失了求生的意志。
“可是你很堅強,你經受了那樣的磨難,你仍舊熬過去了,你後面我相信,你憑藉你自己的努力,也能過上很好的生活。”韓遇的聲音鏗鏘有力。
女人卻說:“我……我能過什麼樣的生活,我……我都已經在那個山村裏,生活了這麼多年了,我只會洗衣服做飯,我別的……我什麼也不會。”
說着,她的身子又往前傾了幾步,韓遇的喉嚨翻滾了幾下說:“這個世界上,並非沒有人珍視你們,國家就是你們的依靠,我們深入深山,冒着風險,過來把你們解救出來,只是爲了拯救你們!”
韓遇的這番話感染力極強,讓不少女人都紅了眼眶,是啊,在他們自己都放棄了自己的時候,國家仍舊沒有放棄她們。
其餘人趁着女人被感動的時候,一把上前把她撈了下來,女人立刻癱坐在地上,開始哭泣起來。
韓遇給喬藝使了個眼色,喬藝立刻明白了,她上前寬慰着。
往回走後,他就被領導給叫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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領導是一個頭發略微有些花白的老頭,他看見韓遇進來,手指在桌子上微微敲打着說:“韓遇,你這次的事做的不錯,但是也要做好收尾工作。”
韓遇立刻點頭說:“我明白了。”
“你明白了就好。”領導微微點頭。
韓遇接下來不但帶領隊員勸解這羣女人,也勸解對方的家人。
這次解救行動,十分的成功,引來了許多記者,她們想去採訪這羣女人。
韓遇卻攔住他們說:“要不要接受採訪,是要看她們的意願的。”
他深知這個時代,雖然已經開放了許多,但是對女人還是很苛刻的,如果接受了採訪,恐怕會引來很多非議。
這羣人本來就剛剛在她們的勸解下好了一些,如果再被這羣人一刺激,說不準又會發生什麼事。
韓遇長得好看,這些記者看見他如此貼心,忍不住採訪起了他:“韓警官這次解救這羣被拐賣走的婦女,中途是否遇到了什麼困難?”
“困難倒是沒有,只是這次解救行動,讓我意識到了一個非常嚴重的問題,那就是我國偏遠山區人民法律意識淡薄……”
韓遇神情嚴肅,將這件事上升到了另一個高度。
他言之有物,記者聽的很認真,都差點忘了今天來是幹嘛的了。
直到一個男人從裏面出來說:“有一部分女性願意接受採訪。”
韓遇聞言,這才放那羣記者進去,但也僅僅只允許他們採訪願意接受採訪的那一部分。
記者看向那羣女人,發現這羣女人雖然飽經風霜,但眼神卻很清明。
記者把麥克風遞給她說:“請問一下,你們爲什麼會願意接受我們的採訪?我們聽韓警官說,你們當中相當一部分人十分抗拒我們的採訪。”
這羣女人對視了一眼,臉上帶着幾分清淡的笑容,一個女人淡淡的說:“我們接受採訪,是爲了讓大家知道我們的遭遇,希望大家不要誤解於我們。”
她們平靜的敘述自己的悲哀,拉下肩頭的衣服,露出肩膀上的傷疤,向所有人展示她們的遭遇。
瞬間那些女記者都忍不住捂住了嘴巴,她們簡直不敢想那是經歷了什麼樣的磨難纔會有這樣的傷疤。
一個女記者忍不住上前問道:“你們變成如今這幅模樣,你恨造成這一切的人嗎?”
一個女人冷笑了一聲說:“恨,當然恨,那些人毀了我的一生,我本來是個大學生,如果不是因爲他們那些噁心的男人,我有一個光明的前途。”
這時,一個男記者忍不住說:“聽說你們的男人現在在警察局裏,你們都已經有了孩子了,難道你們就不怕孩子沒有父親嗎?”
聽見這話的女人,立刻擡起頭,眼睛像利劍似的,她憤恨的說:“我爲什麼要怕這個?惡人的孩子也是惡人,他們那樣劣質的基因本就不應該存在於這個世界上!”
她這話說的絕情,瞬間讓男記者的眉頭皺了起來說:“你這是什麼意思?那個孩子也是你的孩子,就因爲你是被強迫的,你就能對他也有那麼大的惡意嗎?”
這話讓同行的女記者的眉頭都忍不住皺了起來。
女記者說:“女人又不是必須生個孩子就要愛它,這羣女人遭受了折磨,厭惡那個孩子很正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