穆芸晚聞言,臉頰羞紅又尷尬。
原來是她誤會了。
咳咳……
輕咳了兩聲,緩解尷尬的氣氛。
“來……來吧,我扶你下牀。”
伸手用力將他扶起來,架住他的胳膊站在牀前。
兩人相對無言,都沉默了幾息。
穆芸晚感覺他整個身體重量都在自己身上,有些喫力的漲紅了臉。
“你看着我幹嘛?放心,我不會看的,快撒。”
陌連晟眉頭緊蹙,一臉無奈,“本王撒地上嗎?你把它提起來呀。”
他哪有力氣去提夜鴨子?
穆芸晚抿着嘴,垂下眸子看了一眼地上的夜鴨子。
唉……
心裏嘆息:沒辦法,還是提吧,在醫者眼裏沒有男女。
撐着他的身子腰身,提了起來。
隨後別開臉道:“別撒我手上,對準點兒。”
陌連晟冷笑:“你又不是沒見過,裝什麼羞澀?”
緊接着就是嘩啦啦的水聲傳來。
穆芸晚:“……”滿頭黑線。
哪壺不提開哪壺,那晚腦子都不清醒,誰還記得?
“好了。”
一聽這話,她如釋重負。
急忙放下夜鴨子,一臉嫌棄的甩了甩手。
總感覺這手髒了,巴不得扔掉。
咦……
“臭死了。”穆芸晚將手在他胸前的衣裳上擦了擦,“下次打死我也不幹這種事。”
陌連晟垂眸看着她的手在胸前擦來擦去。
慢悠悠的開口道:“這麼嫌惡你自己的手,要不本王幫你砍掉如何?”
穆芸晚斜了他一眼,將他粗魯的扔在了牀上。
“你不應該叫戰神王爺,應該叫惡毒王爺。”
說着仰頭看了一眼輸液瓶,發現已經到底了。
她立馬拿出棉籤和碘伏,將陌連晟手背上的針取下。
“好了,記得多喝水,我就告辭了。”
陌連晟一聽,就蹭的一下起身,他可沒允許她離開。
穆芸晚見狀,一把將他推倒,迅速點了他的穴道。
勾脣淡笑道:“就你現在這病弱小嬌男的體質,攔不住我的。”
“既然休書給了我,那我們已經就沒有任何關係。”
不給陌連晟說話的機會,她轉身就去打開了房門。
賢太妃等人並沒有離開,而是坐在院子裏等候着。
當看見她出來時,幾乎同時起身看向她。
賢太妃急切的走了過來,“晟兒怎麼樣了?”
穆芸晚:“總之是死不了,剩下的就交給秦大夫了。”
聽到這話,賢太妃懸着的心放了下來。
看着桌上的包袱,語氣難得平靜道:“先不急着離開,等他恢復差不多後再走。”
她主要還是擔憂,害怕陌連晟又出什麼意外。
這一次要不是穆芸晚出手救,可能此刻已經備好棺材了。
穆芸晚:“……”
有些生無可戀的感覺。
鬱悶的坐在了石凳上,垂着頭不言不語。
衆人都進屋去看陌連晟的情況,院子裏就剩下喜兒和她兩人。
喜兒安慰道:“小姐,不過是多待兩日而已,反正休書已經在你手上。”
提到休書,穆芸晚有些疑惑。
既然陌連晟給了休書,爲何會對她要離開的事有那麼大反應?
“喜兒,你說王爺之前都不讓我離開,這休書會不會不是他的意思?”
喜兒聞言,皺眉想了想。
剛開始王爺一進屋,看見桌上包袱十分生氣。
明顯是不讓離開。
“小姐,別管是不是他的意思,反正這休書是真的。”
穆芸晚也覺得有道理,只要休書是真的就行。
沒多久,賢太妃就吩咐下人,將陌連晟送回了聽雨院。
……
回到聽雨院後,是風影爲他點開了穴道。
此刻其他人已經離開,屋內就剩下兩人。
“那件事查清楚沒有?”
雖沒有說明哪一件事情,但風影還是聽懂了。
他關上房門才返回牀上。
“回王爺,查清了。”
“值夜的下人說,菊香半夜出現在清雅院外面過。”
“小的將字跡比對了一下,不是王妃所寫。”
“有人見過菊香在地上練字,按照草人背後的歪扭字跡來看,就像初學者寫的。”
咚咚咚……
話音剛落,外面就傳來敲門聲。
風影也沒再繼續說下去,而是打開了房門。
是柳慧兒親自端着喫食站在門口。
她淡笑着對風影道:“你出去,我伺候王爺喫下即可。”
風影聞言,還是點頭應下。
房門很快被關上。
柳慧兒還未走到牀前,陌連晟就開口道:“你爲何要針對穆芸晚?”
一直以來,他都覺得柳慧兒是比較溫柔善良之人。
有些事從未懷疑過她。
柳慧兒身形一頓,很快恢復正色。
仍然一臉輕鬆笑容,道:“晟哥哥,你這話從何說起?我哪有能力去針對她?”
說着將粥端到了牀前坐下。
“我餵你喝粥吧,病了就得喫清點。”
剛拿着勺子遞過去,陌連晟就擡手一揮。
“哐當”的一聲響。
粥碗掉落在地,碎成片。
他最討厭的就是算計和欺騙,柳慧兒做了這麼多,他竟然還被矇在鼓裏。
感覺自己就跟個傻子一樣!
“本王想聽你說實話,別把本王當傻子!”
冷厲的聲音寒冷得刺骨,讓柳慧兒心慌不已。
看着撒了一地的粥,委屈得鼻子一酸。
眼眶瞬間續滿淚水,哽咽道:“晟哥哥,您怎麼能懷疑我?我真的沒有。”
“這段時間我身體都不太好,哪有那力氣去針對?”
吱呀~
房門被人急切的推開。
是賢太妃進來了,後面還跟着菊香和李嬤嬤。
都是因爲聽到了碗碎的動靜才急忙進來的。
“慧兒這是怎麼了?”
陌連晟撐着身子起身,靠坐在牀頭。
眸色清冷的將風影叫了進來。
“風影,你進來,將查到的事都說一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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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聽查到的事,柳慧兒心頭“咯噔”一下。
到底是查到了什麼?
難怪晟哥哥會如此生氣。
風影擰眉看了一眼後面的菊香,將調查到的事情都說了一遍。
還未跟陌連晟交代完的也說了出來。
“不僅草人的事情是出至菊香之手,連柳姑娘兩次中毒,也跟王妃無關。”
“前後兩次菊香都偷偷去過永安醫館,通過秦大夫找來毒藥,說是毒鼠所用。”
菊香是柳慧兒的人。
說完以後,衆人都看向了她。
此刻她臉色煞白,心慌不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