傍晚。
紅錦收穫滿滿的下山,揹簍上還綁着一大捆乾柴。
有人看見她,擺手打招呼道:“紅錦,你還這麼賣力的幹活兒,有人趁着你不在,都和阿辰滾到牀上去了。”
紅錦:“??”
“紅錦別聽他胡說,是不是還不一定,阿辰是正人君子。”
“嗐,陳小姐都默認了,怎麼可能不是?”
紅錦腦子一片空白,牽強的露出淡笑,“我夫君有分寸,不會做這樣的事,我先回去了。”
說完不再理會他人再說什麼,揹着東西就往回走。
但心裏始終有些不舒服。
到了家裏,便看見陸景辰在用火苗燒涼牀上的小竹毛,這樣以防睡覺時出現扎肉的情況。
紅錦放下揹簍,什麼話也沒有說就走到他身前,像條小狗一樣在他身上嗅了嗅。
陸景辰滿頭問號。
隨後不禁不緊不慢的柔聲道:“汗臭味兒你身上也有,喜歡的話可以聞你自己身上的。”
紅錦擰緊柳眉,又湊近他脖子和嘴邊聞了聞,邊聞邊道:“我是在聞你身上有沒有女人味兒,要是有女人味兒我要扒了那女人的皮,……你的也一起扒!”
她的東西不能被任何人沾染。
陸景辰沒有出院門,根本不知道外面新鮮的流言。
此刻聽見紅錦的話更加疑惑,鳳眸微眯的看着她,“我是男人,只會有男人味兒,何來女人味兒?”
紅錦發現他身上沒有屬於陳喜兒的味道,這才鬆了一口氣拉開距離。
拉了根凳子坐在他身旁,說起了剛剛村民說的事情。
“他們說你和陳喜兒睡覺了,還讓陳喜兒的腿都打顫了,她還默認了這件事。”
陸景辰聞言,神情一冷,滅掉了火把。
他壓住眼底的殺意,語氣平和的解釋道:“她的確來過,腿軟是被我用暗箭嚇的。”
說着視線落在紅錦那嬌俏紅潤的臉龐上,勾脣輕笑着繼續道:“你對我投懷送抱都不感興趣,更何況是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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轟隆隆~
這話彷彿一道響雷,震得紅錦腦袋嗡嗡直響。
紅錦被這話打擊得體無完膚。
不悅的翻了他一個大白眼兒,氣鼓鼓道:“知道知道,你不用說得這麼直接,不是我魅力不夠,是你有問題。”
“不是眼睛有問題就是身體有問題,總之都不是我的問題,你的問題得治。”
不等陸景辰說話,她就起身做自己的事情去了。
只是那背影就能看出,她被氣得不輕。
夜裏。
陸景辰一個人將做好的涼牀放在了地上,之前睡爛草蓆,地上又不太平整,睡着硌人。
現在有了涼牀,睡起來會好很多。
看着陸景辰那別開的臉,她心裏就舒暢。
陸景辰沒有想到她挺記仇的,就因爲傍晚那句話。
無奈躺下,背對着她說道:“睡吧,明日還要一起去挖井。”
夜半,陸景辰沒有睡着,起身站在牀前半晌。
紅錦的睡姿不是很好,他將自己的外衫蓋在了她的腿上,小聲低喃道:“跟個小孩子似的。”
隨後,點燃薰香盒裏的驅蚊艾絨才睡下。
……
一聲雞鳴,紅錦從夢中醒來。
她在夢裏夢到陸景辰和柳紅霜了。
或許那是原主曾經的記憶,柳紅霜還是他的未婚妻,他們一人彈琴,一人作畫。
畫面很美,歲月靜好的模樣。
“醒了?”陸景辰好聽的聲音拉回她的思緒,“喫點糕點就去吧,這時候天氣涼爽一點。”
他說完就離開了房間。
紅錦換好衣裳就出了房門,想到那個夢,心裏似乎明白爲何夫君對她沒有感情了。
她從起牀就沒有怎麼說話,吃了幾塊兒糕點後,對陸景辰道:“你就別去了,晌午給我送點水和喫的就好。”
紅錦臉上還是帶着甜甜的淺笑。
只是細心的陸景辰覺得,這次的笑有些牽強。
還是昨日那句話的原因嗎?
紅錦扛着出頭和鏟子,手裏還拿着裝土的籃子。
走到院門口時,陸景辰從身後叫住了她,“等一下。”
紅錦回頭,疑惑道:“怎麼了?”
陸景辰推着輪椅走到她身前,緩緩起身垂眸看着她的嘴角。
修長的手指撫了上去,聲音溫潤悅耳道:“這裏有糕點屑,喫個糕點像偷的一樣,也不怕噎着。”
紅錦仰頭看向他,被他這溫柔親密的動作弄得臉頰一紅,心裏的陰霾在這一刻少了許多。
但心裏還是有些酸酸的感覺,喜歡的人心裏裝的是別人。
鼻尖一酸,眼眶裏就閃爍着瑩瑩淚光,連忙垂下頭將其擦拭掉。
陸景辰手指一頓,“你怎麼了?”
紅錦搖了搖頭道:“沒事,就是眼睛裏飛了蚊蟲進去,你進屋吧,我走了。”
她這話騙小孩子還行,騙陸景辰肯定是騙不了的。
在紅錦走了後,他也關上院門去了。
在哪老井旁,已經有人在忙活,陸景辰發現除了劉二嫂子,其他家的都在這裏。
李二牛看見陸景辰路過,立馬叫住了他,“阿辰你等一下!我也聽說你對喜兒做的事了,這生米煮成了熟飯,你是必須得負責了。”
“一會兒就讓你二嬸去鎮上,讓陳家張羅你們的婚事,這一次你再找藉口的話,就是你不對了。”
陸景辰聞言,扶手上的手緊了緊,冷笑出聲道:“聽風就是雨,陳小姐進院子一盞茶的時間都不到,那生米煮得熟嗎?”
此話一出,衆人轟然大笑。
哈哈哈……
“那麼點時間脫衣裳都不夠。”
“看來又是誤會一場,二牛啊,你這外甥女怪會搞事情的。”
李二牛臉都成了豬肝色,嘴硬道:“誰……誰知道是不是只有那麼點時間?你這是不想負責。”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