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菊說完,有些不解的問道:“小姐,爲何你要非他不嫁?難道你真的相信了道士的話?”
陳喜兒嘴角勾起一抹淺笑,眸色微眯道:“不該問的別問,做好自己的事即可。”
這時,李二嬸扛着出頭從外面進了院子。
她沒有進堂屋,而是走到廚房水缸旁,舀起水就“咕嚕咕嚕”喝起來。
喝完後擦了擦嘴喃喃自語,“真是渴死我了,遇到她這樣的潑婦也是夠倒黴。”
她說的就是劉二嫂,剛剛去爭吵時,她也在其中。
說着就揹着揹簍又準備出門,這時小菊就跑了過來,她已經聽到了李二嬸的抱怨聲。
“舅夫人,這是發生什麼事了?”
李二嬸冷淡迴應,“因爲井的事起了爭執,這會兒沒事了,村裏的男人正在挖,二牛分到挖上午兩個時辰。”
說完便離開了廚房。
小菊:“……”愣在原地。
意思是舅老爺根本沒有去鎮上說這件事。
神情憂愁的走出廚房,“小姐,舅老爺他……”
“知道了。”陳喜兒不等她說完便打斷,“或許他忙完後會去,等着吧。”
主僕兩人出了院子,撐着傘在閒逛。
村裏顯得很安靜,這會兒大部分都出去幹活兒了。
走了沒多久,陳喜兒就看見李大丫揹着野菜,抱着一捆柴火出現在前面。
她立馬露出笑臉去打招呼,“大丫妹妹,你可真早,這會兒都從山上回來了。”
李大丫不悅的斜了她一眼,拉開距離道:“我娘說了,你就是個不檢點的爛女人,離你太近會倒黴。”
哼!
冷哼一聲便繞開她,往自己院子去。
陳喜兒氣得手腳發抖。
竟然說她是不檢點的爛女人!
小菊見她氣得站立不穩,立馬伸手扶住,“小姐,別理她,小孩子而已。”
小孩子?!
陳喜兒閉眸深吸了一口氣,“快十三歲了,還小孩子!”
氣憤的甩開她的手,自顧自的往前走。
前面就是大槐樹,下方有婦人在坐着在做繡活兒,有說有笑。
遠遠瞧見陳喜兒的身影,便故意提高嗓子。
“有的人就是不要臉,跟個臭雞蛋一樣還到處溜達。”
“她臭無所謂,就是怕到我們村起初轉悠,把整個月河村都染臭了。”
“也對,我們月河村有還是有好幾個姑娘家,要是因爲她弄得村裏的姑娘不好找夫家就麻煩了。”
這時,小菊聽不下去了。
上前怒吼道:“你們這些粗婦說什麼呢?我家小姐纔不是臭雞蛋!”
哈哈哈……
有人笑出聲,“這是對號入座了?算你們有自知之明,知道說的臭雞蛋是誰。”
“阿辰也是夠可憐,被這樣一個貨色纏上。”
陳喜兒已經聽不下去了,轉身就大步返回院裏。
爲什麼?
爲什麼個個都要說她的壞話?!
回到房間就又是砸又是摔,弄得屋內“呯呯磅磅”響。
“爲什麼!?我只是想得到自己想要的東西,他不一次次拒絕我的話,我能這樣嗎?是他逼我的!”
小菊跪在地上瑟瑟發抖。
緊張的勸解道:“小……小姐,要不就算了吧,他一個瘸子,除了生得好看,就沒其他的本事,何必非他不可?”
“閉嘴!”陳喜兒厲聲打斷,隨後蹲下身,勾脣輕笑道:“你知道他姓什麼嗎?姓陸啊。”
皇家姓……大半年前有位皇子被貶,正好阿辰哥就是大半年前來到這裏。
道士提醒後,她就仔細的查過了。
小菊還是有些懵,姓陸的人怎麼了?
……
村民們輪流挖井,到了第二天傍晚時,挖出了四米多深,下方是石頭,但並不是很堅硬。
邊挖時,那水就一直往外冒,還不得不讓人往外運出水。
感覺差不多了,還將井底清洗了一遍。
又過了一夜,里正來到井上看情況,發現水都快到井口了,看得他喜笑顏開。
回到村裏後就大聲喊:“缸子裏沒水的,可以去打水了,記得打好水要蓋上井蓋!”
“哈哈哈……不怕沒有喝了。”
大部分家裏都沒了水,現在一聽到里正的話,家家戶戶都挑着桶出來了。
里正見個個都要去打水,還是震驚了一瞬。
隨後安排道:“排好隊,一個個來,水多管夠,不必搶啊!要是誰插隊就等着最後一個!”
紅錦沒有去排隊,就靜靜的站在陸景辰身旁。
看見他們那高興的樣子,自己也跟着露出笑臉。
先打到水的人很激動,還狠狠的喝了兩口,對紅錦道:“紅錦,多虧了你啊,不然我們只有喝自己口水的份,哈哈哈……”
“是啊,這水清涼可口,像冬天裏的冰塊兒一樣,放在屋裏還能降溫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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紅錦聞言,點頭笑道:“這可是個好主意,把缸子放在臥房裏,夜裏涼快。”
她將腰上的竹筒取下,在村民的桶裏灌了一筒水。
遞給身旁的陸景辰道:“夫君嚐嚐,看這水喝起來怎麼樣?”
陸景辰修長好看的手指拿過竹筒,動作儒雅的抿了一口,“的確清涼可口,跟山洞裏的清泉差不多。”
他的薄脣上,有顆晶瑩剔透的水珠,在陽光的映照下,閃着金色光芒。
紅錦有種想要喫掉它的衝動,腦子裏這麼想,她也這麼做了。
村民們看見這一幕瞬間炸了。
“哈哈哈……紅錦妹子,你可會啊,看把阿辰臉都親得不好意思了。”
“再親一個,我可是最喜歡看別人卿卿我我了。”
說着話的當然是男人。
有的婦人卻是感覺羞得慌,“哎呦,紅錦妹子,這種事情在家裏關着來吧,在家裏想怎麼親就怎麼親。”
“看得我這老臉都紅了,你們年輕人真會玩兒,我們老了老了,呵呵……”
紅錦聞言,臉頰一紅,輕咳了兩聲辯解道:“我……我是看夫君脣瓣上有水珠子,不想浪費便自己喫掉了。”
噗……
男人都笑了,“我看你就是想喫阿辰的嘴,哪裏是喫水珠子?”
紅錦頭垂得更低了,想找個地縫鑽進去。
陸景辰勾起脣角,輕笑着小聲道:“現在知道臉紅了吧?看你以後還敢不敢在大庭廣衆下耍流氓。”
“你幸災樂禍。”紅錦垂着頭迅速推着他就快步往回走,“你是罪魁禍首。”
陸景辰:“……”比竇娥還冤。
在不遠處的樹蔭下,陳喜兒臉色陰沉到了極點,氣憤的拽下兩片樹葉。
等了兩日了,沒有等到舅舅把消息傳回家裏,反而看見兩人如此一幕!
難道她和阿哥的流言就這樣煙消雲散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