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見身後傳來的動靜,白素素以爲是媽媽來的,根本沒有當回事。
可是下一秒,一把水果刀對準她的腰部刺去。
感受到疼痛的那一瞬間她趕緊躲開,回頭一看,白宸手裏舉着一把水果刀,刀尖已經被染紅了。
他小小的臉上寫滿了惡毒,“誰允許你來我家的?你快去死吧!”
“我可是你親姐姐,你怎麼能對我動手?”白素素不敢置信。
雖然當年她想過要把白宸打掉,也確實這麼做了,只是沒能得逞。
但白宸只是一個小孩子啊。
這麼小的孩子就會拿着水果刀來殺人,要是長大一點那還了得?
白素素第一反應就是把這件事告訴舒欣蔓。
她正準備往外跑,白宸又一次舉起了手中的水果刀,惡狠狠的告訴她:“爸爸已經寫好了遺囑,整個白家都是我的,不管房子還是公司,以後都會改成我的名字,你趕緊滾出我的家!”
“這不可能。”白素素知道爸爸媽媽重男輕女,偏心弟弟,也知道家裏的財產大部分都要落到弟弟頭上。
可就算這樣,爸爸也不至於現在就寫遺囑吧?
“有什麼不可能?我是爸爸媽媽千盼萬盼來的兒子。”白宸得意的挺起胸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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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要爸爸一死,他就是白家的一家之主,到時候什麼事都是他說了算。
就連媽媽也要看他的臉色。
趁着白宸沒有防備,白素素一把將他推到地上,然後拎着包就往外走。
這一家人都瘋了。
爸爸活的好好的,突然立下一份遺囑,要把所有的財產都給弟弟,弟弟小小年紀就會舉刀殺人。
她不敢在家裏多待,一路狂奔出去,現在只有一個人能幫到她,那就是埃文!
……
醫院裏。
白若歡站在ICU病房外面,看着裏面躺着的女兒,淚水無助的往下流。
“歡歡,別哭,姣姣在看你呢。”盛景商一遍又一遍幫她擦去眼淚。
威廉也想上前安慰她。
可是溫煜走到威廉旁邊,對着他笑笑,“這位先生,閒雜人等就不要站在這裏了,會妨礙醫護人員工作的,你可以在走廊上休息一會,或者去我辦公室待着。”
“我現在就站在走廊上。”
“是啊,可其他人都站在外面的走廊上。”溫煜皮笑肉不笑。
這可是他好兄弟的情敵,他當然要幫幫忙了。
威廉也知道溫煜這是在公報私仇。
可他現在沒有心思和溫煜理論,白若歡因爲姣姣的病情焦頭爛額,他幫不上忙就不要在旁邊添亂了。
最終威廉選擇了妥協,“好,那你帶我去外面的走廊上休息一會吧。”
“沈靖,你帶這位先生出去。”溫煜喊來自己的助手。
威廉離開後,白若歡平靜了一下思緒,轉頭問他:“以姣姣現在的情況,你大概有多大的把握能讓她恢復健康?”
“百分之百。”溫煜這點自信還是有的,“既然你已經找到了願意捐骨髓的人,只要手術成功,姣姣很快就能好起來。”
這句話就像是一顆定心丸,成功安撫到白若歡,“那就好。”
但願白建華的身體沒問題,可以儘快做骨髓移植手術。
沒過多久,白建華跟在霍森身後氣喘吁吁的跑過來。
見到白若歡以後他假惺惺的擠出幾滴眼淚,“歡歡,姣姣現在什麼情況了?快讓我見見我的外孫女。”
白若歡默默往旁邊讓了讓。
白建華探頭往ICU裏面一看,眼淚流的更厲害了,“我可憐的姣姣,小小年紀就受這麼多的罪,醫生快點給我體檢,看看我的身體狀況能不能做骨髓捐獻手術。”
“你跟我來。”溫煜在前面帶路。
他親自爲白建華做體檢,體檢結果很快就出來了。
拿到檢查報告後,溫煜仔細打量着站在眼前的白建華,“你確定其他醫生和你說的是,你亞健康?”
“對,你如果不相信的話,我可以把以前的體檢報告拿給你看。”白建華睜着眼睛說瞎話。
大不了他就讓人僞造一份體檢報告,隨便花點錢就能糊弄過去。
“不必了,你的身體狀況很健康,可以直接進行幹細胞動員。”溫煜把體檢報告拿給他。
究竟是之前的醫生不靠譜,還是白建華存心不想要做移植手術,他心裏已經有了猜測。
現在追究那些也沒意義,只要白建華願意配合他接下來的治療方案就可以。
白建華點點頭,“這些東西我也不懂,你怎麼說我就怎麼做,只要姣姣能好起來就行。”
“待會你去辦理住院手續,今天開始打升白針。”
溫煜臨走之前又補充了一句,“白建華,你之前是怎麼想的我不管,但現在你既然答應要爲姣姣捐獻骨髓,你就絕對不能反悔,要不然姣姣會死的!”
在做骨髓移植手術之前,白建華要打升白針,同時他要摧毀姣姣的造血系統和免疫系統,這樣才能把排異反應降到最低。
同時這也意味着姣姣的身體會無比脆弱,隨便一點細菌,病毒就能把她打倒。
如果最後關頭白建華反悔了,這等於是給姣姣下了死亡通知書。
“我絕對不可能反悔,那是我的外孫女,這個手術一定要做。”白建華說的毫不猶豫。
反正骨髓他是真給了。
至於能不能匹配,白姣姣能不能活下來,那可就不關他事。
溫煜看他語氣認真不是作假,這才放心離開。
趁着白建華去辦住院手續的空檔,溫煜找到白若歡,簡單說了一下骨髓移植的流程。
“如果沒問題的話,今天我就給白姣姣進行放射治療了。”
“等等,要不然明天再做吧。”白若歡也不知道自己是怎麼了。
她明明很着急,恨不得現在就給姣姣做手術。
但是有一個聲音在心裏告訴她,這次的手術肯定凶多吉少。
溫煜看出了她心裏的慌亂,擡手拍拍她的肩膀,“白小姐,你相信我,姣姣一定會好起來的,手術越早做越好。”
白若歡明白他說的道理,但她心裏的第六感越來越猛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