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慧兒怯生生的躲在賢太妃身後。
未洗漱的緣故,整個人髒兮兮的。
“最好離得遠遠的,別讓哀家再看到你!”
穆芸晚也不甘示弱,似笑非笑道:“我愛在哪兒就在哪兒,不想看就把眼閉上。”
死老太婆,仗着是太妃就耀武揚威。
說難聽點兒,不過就是先帝的一個高級妾。
賢太妃氣得牙癢癢,“你在咒哀家死?!”
穆芸晚嘴角抽搐,呵呵兩聲,“閉眼就是死的話,那豈不是人人到了夜裏都是死的?”
“這可是太妃自己說的,我可沒詛咒。”
說完輕蔑的看了一眼柳慧兒,轉身大步離開。
她不稀罕的東西,人家卻拼命的想要得到。
柳慧兒小心翼翼的開口,“姨……姨母息怒,以後沒人再氣您了。”
不說話還好,一說話賢太妃就更加生氣。
回過頭瞪了她一眼,沒好氣的冷聲道:
“你也別給哀家耍小心思!生產完你還得回牢裏去!”
她的罪仍然在,不可能因爲有了孩子就一筆勾銷。
皇帝答應放她出來,只是讓她順利生下孩子。
柳慧兒委屈的垂下頭,“是,慧兒知道,定然不會再做傻事。”
說着就想伸手去攙扶她。
賢太妃冷漠的甩開手,在玉蘭的攙扶下上了臺階。
回到晟王府,李嬤嬤親自帶着柳慧兒去洗漱,還是將她安排在了蘭香院。
她原本的貼身婢女都去世,賢太妃思來想去,最終讓露芝去伺候。
“露芝,這段時間就去伺候柳慧兒,待她順利生產後再回來。”
露芝有些不情願,“太妃……”
話剛到嘴邊,就被玉蘭給瞪了回去。
最終還是乖乖點頭應下,“是,奴婢定會好好伺候。”
柳慧兒洗漱完,被送回了自己曾經住過的房間。
看着熟悉的環境,她臉上露出笑容。
既然出來了,就不會再進去。
小廚房裏,露芝看着碗裏對胎兒有好處的藥膳。
“一個罪人,不配喫這麼好的東西。”
眸光四處打量了一下,並沒有其他人。
嘴角揚起弧度,端着碗就咕嚕嚕的喝進肚子。
隨後倒了一些茶水進去,用手指攪拌了一下。
這樣她就看不出來了。
端着摻水的藥膳,來到柳慧兒的房間裏。
“柳姑娘,該用藥膳了,御醫說是有保胎效果。”
柳慧兒看着奇奇怪怪的湯水,不禁皺了皺眉。
孩子可是保命符,即使看着難喝,也得喝下去。
於是端起碗,皺緊眉頭就“咕嚕嚕”的喝了個乾淨。
喝完後,不禁吐槽,“這味道真奇怪。”
不僅有藥味兒,還有茶味兒,還又鹹又甜。
露芝一本正經道:“藥膳的味道都奇怪,良藥苦口。”
端着空碗離開了房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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關上房門那一刻,她忍不住笑了。
呵呵……
真是笑死人了。
下次弄更有味兒的。
心情愉悅,扭着腰就出了院子。
經過前院時,就看見陌連晟被風影攙扶着進來的身影。
此時的陌連晟醉眼濛濛,進來就念叨。
“本……本王會讓她後悔,在京城除了本王,誰還會要她?”
露芝立馬嬌羞的走了過去。
微微躬身行禮,“奴婢見過王爺。”
聲音嬌柔嫵妹,讓人頭皮發麻。
微微擡眸瞧去,就看見陌連晟正盯着她。
心裏更加興奮:果然如穆芸晚所說,這樣一打扮,王爺就注意到自己了。
陌連晟眸色微眯的盯着她髮髻,上面的珠釵是他送給穆芸晚的。
“珠釵哪兒來的?”
露芝垂頭回應,“是……是穆四小姐賞賜的。”
空氣在這一刻凝固了幾息。
很快傳來陌連晟的輕笑聲,“呵呵,很好……”
這個該死的女人夠絕情,送給她的珠釵都不要了!
說話間靠近了露芝。
越是靠近,她的心跳就越快,越是緊張起來。
心裏很是激動:王爺靠近我了,他一定是被迷住了。
陌連晟取下了她頭上的珠釵,憤怒的扔在地上。
在露芝目瞪口呆的情況下,狠狠的一腳踩下去碾了碾。
“不準戴屬於她的任何東西!”
露芝被突然的冷意嚇得一個激靈,垂着頭瑟瑟發抖。
“是,奴……奴婢記住了。”
陌連晟甩開風影扶着手,跌撞着朝客房而去。
裏面冷清無比,沒有任何聲音。
進去以後發現,穆芸晚所住的客房門是開着的。
呵呵……她還沒有離開嗎?
還沒有走過去,一個人影就走了出來。
是陌連珏……
“二哥回來了?”
陌連晟看見是他,面露失落之色。
淡淡迴應,“是,回來了。”
說完就轉身離開,朝自己的聽雨院去。
每經過一處,彷彿都能看見穆芸晚的身影。
像一陣風一樣,出現後又飄散,不留一絲痕跡。
來到露浴閣,褪下衣裳走進池子。
“啊……王爺不要……”
他聽見了穆芸晚的聲音,醉眼惺忪的眸子看過去。
看見她在一個男人身下喘息,霧濛濛的眸子,潮紅的臉蛋兒……
“水性楊花的女人……!”
一記掌風轟了過去,水花四濺。
相擁的兩人化爲泡影,消失在眼前。
風影看着嘴角抽抽,王爺這是瘋了?
對着空氣發怒。
此時陌連晟捧水洗了洗臉,清醒了不少。
“風影,你去派人盯着她,本王要知道她過得有多慘。”
“是。”
風影很想說,她或許過得更瀟灑,不會很慘。
要真如此說,恐怕王爺又會惱怒,還是選擇閉嘴不談。
……
此時穆芸晚帶着面紗,抱着一個小木箱子,帶着喜兒來到街上。
“小姐,你抱着箱子去幹嘛?”
穆芸晚神神祕祕道:“一會兒你就知道了。”
不久後,她停在了當鋪門口。
不用再說,喜兒就知道來幹嘛了。
小姐是來換錢的。
掌櫃見她抱着箱子,瞬間笑彎了眉眼。
“不知姑娘要當什麼東西?”
穆芸晚神氣的打開箱子,滿當當的一堆珠寶首飾,差點兒晃瞎了掌櫃的眼。
口水都快流出來了。
哈哈哈……
“這些都要當掉?姑娘可要想好了。”
全都是好東西,成色還如此新,一點用過的痕跡都沒有。
這些東西都是穆芸晚之前在首飾鋪買的,現在正需要用錢,便拿出來當掉。
“這些可都是我捨不得用的嫁妝,若不是急需用錢,也不會忍痛割愛。”
“全部死當,掌櫃看看值多少錢?”
掌櫃拿起每一件首飾看了一遍。
看完以後伸出了五根手指頭,“死當五千兩。”
這麼多珠寶才值五千兩?
穆芸晚臉上的笑容瞬間垮下,“打發叫花子嗎?我換一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