喜兒一臉苦色,“怎麼辦?現在已經天黑了。”
穆芸晚揉了揉眉心,重重放下筷子。
對着房門冷冷開口,“掌櫃的,做事都要講求先來後到。”
“我明確的告訴你,房我不會退!”
說完對喜兒擡頭示意,讓她將房門給拴上。
掌櫃聞言,面露苦澀。
“您還是別爲難我了,包下客棧之人我得罪不起。”
這時,喜兒若有所思的眯起眸子。
隨後看向穆芸晚,大膽猜測,“小姐,會不會又是王爺使絆子?”
這話倒是提醒了她。
才住到此處,就有人包這客棧,未免太過巧合。
若是有頭有臉的人包,定會選擇高檔的客棧,這家確是很普通。
“多半就是他搞得鬼了。”
喜兒聞言,一臉愁色,“那該怎麼辦?王爺這是不想給我們留活路。”
穆芸晚看了一眼還虛弱的楚婧月。
現在大晚上的,重新找住處不方便,她也經不住折騰。
思量了一會兒,還是態度堅決的對掌櫃道:
“掌櫃的,若是那位貴人怪罪,大可讓我來尋我,總之退房是不可能的。”
說完重新拿起筷子,對兩人露出淺笑。
“都繼續喫吧,別管他。”
門外的掌櫃也很無奈。
猶猶豫豫站了半晌,最終還是選擇了離開。
下樓以後,緊張的走到一個面具男子身前。
戰戰兢兢的開口,“客觀,實……實在是抱歉,有兩間恐怕騰不出來。”
“六號房的客人有傷在身,這個點兒趕出去不太合適。”
男子漫不經心的轉着手裏杯子,渾身散發着清冷氣息,讓人不敢靠太近。
![]() |
![]() |
涼薄的嘴角微微勾起,輕哼道:“看不出來,掌櫃也是心善之人。”
說話間放下了茶杯,抽出了腰間匕首擦拭。
泛着寒光的匕首,讓掌櫃背脊發涼。
“撲通”一下跪在了地上,“大俠饒命,還是您找她聊吧。”
男子聞言,沉思了幾息。
找她聊聊似乎也不錯,讓她知道知道江湖的黑暗。
收好匕首,起身朝樓上走去。
此時的客棧安靜得出奇,只有他的腳步聲在迴盪。
房子是木製地板,在如此安靜的情況,穆芸晚很快察覺到了。
柳眉輕輕蹙起,心想:會是他嗎?
“姑娘可否露面聊聊?”
這聲音清魅低沉,跟陌連晟的聲音有一定區別。
穆芸晚神情凝重起來,竟然不是他。
“不如我出去會他吧。”楚婧月有些虛弱的開口,“或許見我如此虛弱,就不會趕我們離開。”
說話間就要撐着身子起身。
穆芸晚立馬按住她,“世界上可沒那麼多好人,我去。”
若不是她擋了這一箭,此刻虛弱的人就是自己。
不可能會讓救命恩人去面臨危險。
沒給楚婧月再次開口的機會,起身上前打開了房門。
終於看清男子,但戴着面具,看不清長相。
“不知這位公子想聊什麼?”
男子視線看向了屋內,定格在楚婧月身上。
背在身後的手緊了緊,語氣清冷了幾分。
“那位是你什麼人?看上去很是虛弱。”
穆芸晚還是保持着淺笑,客氣的解釋,“她……她是我的夫君,身體不是很好。”
沒必要跟一個陌生人解釋那麼多,只要想辦法讓他別再爲難即可。
男人聞言,面具下的臉黑沉得厲害,眸色漸漸猩紅。
這些異樣她自然是看不到,只是覺得這男人渾身散發着戾氣,不像很好說話之人。
“應該就是你要包下這客棧吧?”
男人:“對,有問題嗎?”
語氣清冷得毫無溫度,彷彿寒冬裏的冰雪。
穆芸晚摸不清男人的底細,加上屋內還有手無縛雞之力的兩人。
現在並不適合與此人發聲衝突。
儘量保持友好的態度,淡笑道:“他身體不敢,經不起折騰,還請公子別太爲難我們。”
男人聞言,嘴角勾起涼薄的笑意。
十分輕挑的擡起她的下巴,“你知道我最喜歡什麼嗎?”
“告訴你……我最喜歡的就是爲難人……!”
穆芸晚:“……”滿頭黑線。
迅速後退躲開,面露不悅,“公子請自重,這裏是天子腳下,不是你能亂來的!”
他嘴角笑意邪魅,語氣清冷涼薄道,“若是陪我一晚,倒是可以考慮考慮。”
說着抓住了穆芸晚的手腕,朝着隔壁拽去。
這將喜兒與楚婧月急得不行。
“你放開小姐!流氓!”
喜兒急忙追了過去,抓住男人的衣襬。
“不許對小姐亂來,我會報官的。”
這時,穆芸晚也趁機給了男人針,順利掙脫他的鉗制。
他的內力和陌連晟一樣深後,力氣和武功上,自己應該也不會是對手。
就在這時,男人捏住了喜兒的脖子。
陰冷的盯着穆芸晚,“信不信我現在就殺了他們兩人?”
“給你兩個選擇,一、看着他們死,二、伺候我一夜,客棧想住多久都可以。”
說話間,手上的力度越來越大。
喜兒臉色變得漲紅,故意極度困難。
艱難的開口,“小……小姐不要,你別管奴婢……”
穆芸晚拳頭握緊,臉色陰沉到了極點。
視線看向他身後,發現楚婧月虛弱的握着匕首,悄悄走了過來。
還沒來得及開口,楚婧月的動靜就被男人察覺到了。
擡起手掌就要轟去,穆芸晚震驚不已,迅速衝過去擋住。
“不要!我答應……答應伺候你一夜!”
該死的臭男人,只要進屋放鬆警惕,非擰下他的腦袋不可。
此時腦子裏已經在計劃,怎麼才能將他幹掉。
男人擡手的手掌漸漸捏成了拳頭,緊得“咯吱”作響。
穆芸晚注意到,他似乎並不爲此而高興。
反而溢出一股瘮人的威壓,還有濃濃的殺意。
他盯着穆芸晚看了幾息,很快露出嘲諷之意,“你還真以爲我對你感興趣?”
“水性楊花的女人,我嫌髒!”
憤怒的甩開了喜兒。
“明日一早,識趣的消失在這裏!”
說完冷漠的轉身,帶着滿身戾氣離開。
穆芸晚算是鬆了一口氣,急忙查看喜兒的情況。
“沒事吧?”
“奴婢沒事,小姐,我們離開京城吧,這裏根本待不下去。”
“好,等婧月無礙後就離開,再堅持兩天即可。”
一刻鐘後,一處湖邊涼亭裏站着一個身形挺拔的身影。
赫然就是爲難過穆芸晚的男人。
他取下面具,氣憤的往地上一扔,露出了原本模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