陌連晟聞言,面色一寒。
“閉嘴!”
這一聲突兀的低吼,嚇得風影一個激靈,險些跌下去。
正是這動作,引起了穆芸晚的注意。
視線凌厲的射過來,“誰在哪兒?”
風影:“!!”震驚無比。
完了,被發現了。
“王爺,快走吧!”
說完就縱身一躍,消失在夜色中。
陌連晟一個不穩,往地上跌落下去。
“撲通”一聲,跌得生疼。
走遠的風影回過頭,“王……”
身後空空如也,只有寒涼的晚風呼呼的吹。
他臉色一變大叫不好,“完了,忘記王爺現在是文弱書生的事了。”
現在的王爺,爲了裝得更像,自己封住了武功和內力。
哪怕穆芸晚把脈,也發現不了內力的存在。
立馬返回查看,當還有一定距離時,迅速止住腳步。
穆芸晚已經出來了,正往樹那邊走去。
“還是王爺自己想辦法吧。”風影又一溜煙的離開了。
秦宅外面。
穆芸晚警惕的走了過去,當走沒幾步時,就看見地上爬起來一個高大的身影。
她迅速亮出匕首,快速的架在了男子的脖子上。
“你是誰?在此處做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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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半夜鬼鬼祟祟,肯定不是幹好事。
陌連晟緩緩擡起頭,露出一張人畜無害的無辜俊臉。
“穆大夫,是我。”
穆芸晚湊近了一些,仔細打量後纔想起。
這就是被馬踢到的那位公子。
此時脖子上,已經不小心被匕首劃出了血痕。
立馬收回匕首,用手絹爲他擦血跡,“不好意思,我還以爲是不懷好意的賊人。”
“不過你這麼晚來此處做甚?”
這個地方算通州城內比較偏的地方。
平時路人都不太多,晚上就更不用說了。
陌連晟思緒飛轉,撒謊道:
“我……我我我腿疼,可醫館已經關門。”
“打聽到你住在這邊,便……便尋尋尋了過來。”
很想咬掉自己的舌頭,結巴什麼?!
搞得跟做了見不得人的事一樣,緊張得不行。
穆芸晚被他的樣子給逗笑了。
哈哈哈……
“我又不是洪水猛獸,看把你嚇得,說話都不利索了。”
“這段路不太好走,黑燈瞎火的更容易摔倒。”
她出來就見他從地上爬起,自然想到他是被不平的路絆倒的。
陌連晟見她沒有起疑心,心裏鬆了口氣。
這樣爽朗肆意的笑容,自己的嘴角也不禁跟着微微上揚。
“呃……需要我扶你嗎?”
穆芸晚知道他比較介意男女觸碰,因此還是問一下意見爲好。
本來路不好走,加上他腿上的傷,走路更不方便。
見他猶豫了幾息,便開口,“那你自己走吧,我給你看路。”
轉身之際,手臂突然被拉住。
“等一下,還還……還是你扶一下吧。”
穆芸晚聞言,回過身扶住他手臂。
朝着大門口走去,“受傷了就別逞強,更別矯情,不然喫虧的是你自己。”
“實在是不好意思,你就別把我當女人看就好。”
陌連晟心裏暗暗竊喜,看來柔弱一點還是有用。
進入宅院後,被帶到了一間偏房。
喜兒拿來了藥箱,說道:“這裏可沒有男大夫,若是公子介意,不如明日去鋪子裏。”
話音剛落,頭上就被穆芸晚敲了一下。
嘶~好疼……
皺了皺眉,哀怨的看了她一眼,“小姐,敲我做甚?我說得也沒錯。”
穆芸晚:“既然來了,自然是不介意的。”
說着脫下他的鞋子,將褲腿挽起來。
隨後用抹上消腫止痛的藥膏,用布條給纏上。
“看起來文文弱弱的,沒想到腿肌倒是挺結實。”
陌連晟:“……”
色心本質,這麼快就注意人家腿了。
“好了,已經上了止痛藥,一會兒就沒那麼疼了。”
“謝謝穆大夫。”
穆芸晚收拾好藥箱,隨後還讓他一起喫火鍋。
想到他是病人,沒讓他喫紅湯。
喫飽喝足後,將他安排在一間又破又小的房間裏。
連牀都沒有,就是一塊爛門板。
還不到三更,風影就來到了他房間裏。
“王爺,您確定要在此處睡一夜?”
陌連晟皺眉起身,感覺渾身瘙癢。
“我去她屋裏睡,這裏面不太安靜。”
還沒有打開房門,就被風影伸手攔住,“別忘了,您現在是焦公子的身份。”
“若是去了,這個身份又得丟掉,還會被說成登徒子。”
陌連晟:“……”
最終還是離開了秦宅,已經做到如此地步,不能半途而廢。
翌日穆芸晚起牀後,敲響了小房間的房門。
敲了半晌也沒有人迴應,疑惑的推開房門發現,裏面根本沒人。
用早膳時,秦奶奶將雞蛋剝好,放進了穆芸晚碗裏。
“用了早膳就去湖邊的畫舫,宋媒婆會在那裏等着你。”
穆芸晚:“……!”
瞬間一噎,這纔想起今日還得去相親。
咳咳……
喝了一杯水纔好受了一些,點頭應下。
“好,一會兒就去。”
她不想讓如此關心她的人失望。
現在回春堂算是步入正軌,沒有特別棘手的病人,她可以不用去。
來到湖邊時,周圍還比較清靜。
隨風飄拂的柳條上,已經嫩芽冒尖,翠綠的顏色十分喜人。
“穆姑娘,您來得挺早的。”
宋媒婆笑呵呵的走了過來,三十五歲的年紀風韻猶存。
走起路來是一扭一扭,總能吸引男人的目光。
“請問那位焦公子在哪家畫舫?”
宋媒婆拉着我的手,朝着最近的慕音畫舫走去。
邊走邊笑盈盈的解釋,“焦公子受了一點輕傷,得麻煩您等一下。”
隨後來到了一個包間坐下,坐在靠窗位置可以看見外面的風景。
微涼的風中,帶着一絲湖水的味道。
喜兒帶着點心走了進來,“小姐,這是畫舫送的點心,聽說味道不錯。”
她放在了盤子中,擡眸看了穆芸晚一眼,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樣。
穆芸晚自然看出了她的異樣,嘴角噙笑道:
“有什麼就說吧,幹嘛吞吞吐吐的?”
“就是聽到一些關於京城的事,也……也沒什麼。”
喜兒恢復笑臉,拿了一塊兒糕點,“小姐嚐嚐看,這是桂花味兒的。”
穆芸晚接過糕點,輕咬了一小口。
味道甜而不膩,還比較鬆軟,的確比以往的好喫。
自己會做鬆軟的蛋糕,若是開一家糕點鋪子,應該也不錯吧?
思緒悠遠之際,喜兒起身嘆了一聲。
“不說出來,奴婢心裏也難受。”
喜兒的話拉回了她的思緒,“既然難受就說出來唄?幹嘛憋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