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嬤嬤,送太妃回屋休息。”
雖表面上還算恭敬,但始終是疏離了不少。
“是,王爺。”
不等賢太妃開口說話。
他就已經轉身,朝着聽雨院而去。
走了一段距離後,賢太妃開口道:“晚點兒來慈安院一趟,說一下你的婚事。”
陌連晟腳步一頓,面露一抹無奈之色。
很快恢復正色,平靜的迴應,“晚點兒還有事,明日再說吧。”
說完大步流星的離開。
沒再給她開口的機會。
賢太妃看着消失的背影,眉頭緊鎖,“哀家話還沒說完!”
唉……
“他肯定是在敷衍哀家,他的心思從來沒在這上面,還想着那個踐人。”
李嬤嬤扶着她往慈安院去。
邊走邊安慰,“太妃想多了,剛回來事情多是定然的。”
“他又沒說拒絕的話,年輕人不能逼太緊。”
回到慈安院後沒多久。
傷好得差不多的玉蘭,就從外面回來了。
自從被罰以後,就被柳家接回了府中修養。
現在知道王爺歸來,柳家人就讓她回到晟王府。
“玉蘭?你的傷好了?”
“奴婢給太妃請安。”玉蘭虔誠的跪在地上。
還磕了三個響頭。
“謝太妃娘娘,若不是您,奴婢可能沒機會站在您面前了。”
被罰板子時,賢太妃讓人買通了刑房的小廝,下手要輕得多。
若真按照平日的力度,一個女子是很難承受的。
“錯不在你,起來吧。”
“以後好好做事,別再犯糊塗就好。”
玉蘭眼淚滑落,淚眼花花的模樣我見猶憐。
緩緩起身,恭敬道:“奴婢定然謹記教誨,絕不再犯。”
賢太妃點了點頭,“王爺回來了,你去廚房熬點蔘湯送去。”
玉蘭脆聲應下,前往了廚房去。
還未走出院門口,就聽見賢太妃和李嬤嬤的對話。
“之前就打聽到,穆芸晚在通州城,王爺又是剛從通州回來。”
“哀家心裏還是擔憂,害怕那踐人又回來。”
玉蘭:“……”眸色微眯。
她竟然在通州城。
柳家離通州可不算太遠。
現在已經不是晟王妃,爲慧兒報仇豈不是簡單多了?
柳家一直對柳慧兒寄予厚望,如此慘烈去世,怎麼能不恨?
陌連晟疲憊的浸泡在浴池中。
腦子裏回放着在通州城的點點滴滴。
“王爺,玉蘭送來了蔘湯。”
風影端着蔘湯走了進來,“現在喝嗎?”
他不願的睜開眸子,擺了擺手,“不喝,本王賞賜給你。”
柳家人手裏的東西,他並不想碰。
咕嚕嚕~
風影的肚子傳來咕嚕嚕的叫聲。
臉紅的伸手捂了捂,“那小的就不客氣了,多謝王爺的賞賜。”
有許久沒有進食,確實還是挺餓的。
仰頭就大口大口的喝下,還將裏面的人蔘,雞肉,棗子都吃了個乾淨。
將空碗帶出浴池,交到玉蘭手中。
“王爺喝完了?”
風影面無表情的撇了一眼,“沒喝完,能是空的碗嗎?”
這話讓玉蘭很是尷尬。
笑容有些僵硬的道歉,“抱歉風大人,是奴婢多此一舉了。”
離開浴露閣後。
她並沒有第一時間返回慈安院。
而是回到房裏偷偷寫下一封信,隨後離開了晟王府。
……
皇宮御書房。
劉公公用銀針在藥碗裏試毒。
爲了不打草驚蛇,陌縉雲回來後,並沒有將藥交出去煎熬。
這碗藥還是秦潤陽開的藥方所熬製。
“陛下,沒毒,溫度剛剛好,可以用了。”
陌縉雲眸色微微眯起,陰冷銳利。
這樣的眼神,讓劉公公心頭一顫。
還以爲是做了什麼讓他不高興的事。
“陛……陛下,怎麼了?”
陌縉雲起身,負手不緊不慢的走到藥碗前。
伸出手指沾了一點藥汁,“這藥越喝越嚴重,不喝也罷。”
“劉公公,你說銀針真的能試毒嗎?”
劉公公有些懵圈。
自古以來,試毒不都是銀針嗎?
“陛下,銀針並不是所有毒都能試出。”
“不過老奴已經嚐了一點,並沒什麼事。”
陌縉雲嘴角勾起一抹冷笑。
下毒之人真是煞費苦心,這倒是不太好查呀。
“有些毒是日益積累,不是立刻就能毒發。”
“倒掉吧,暗中將接觸過藥的人都查一遍。”
說完後,自嘲的勾起嘴角。
沒想到,有朝一日竟然會信任一個自認爲討厭的女人。
他很快叫來了莫塵,將帶回的藥交到他手裏。
宮裏的人都有嫌疑,只有交給他比較放心。
“以後這藥就由你負責,別讓旁人知道是朕的。”
莫塵拱手,“遵命!”
隨後帶着藥就消失在御書房。
劉公公也已經離開,去安排暗中調查下毒之人。
咳咳……
又開始咳嗽起來,連擡手心口都會發疼。
攤開手帕,上面又是刺目的血跡。
“陛下,風侍衛求見。”
門外傳來尖銳的聲音。
陌縉雲擦掉嘴上的血跡,恢復威嚴氣勢走出了御書房。
“風影參見陛下。”
“起來吧,找朕何事?”
風影起身,眸色警惕的看了一眼四周。
兩人一前一後,來到了沒人的地方停下。
“王爺打算今夜親自調查兵器監失竊一事。”
“他讓陛下查一下身邊之人,畢竟您離開京城之事只有少數人知道。”
陌縉雲氣息變得陰冷森寒,“知道了,讓他萬事小心。”
喉嚨又是一股腥甜,硬生生嚥了下去。
兵器監並未交於其他人負責,關於兵器的一切事物,尚書令都是直接彙報給他。
這一次從通州城急匆匆回來,就是因爲兵器監失竊一事。
刀劍各種鐵質兵器,在一夜之間消失了五千件。
風影退下後,他站在冒新葉的樹下。
看着充滿生機的綠葉,變得有些惆悵。
“樹能一年又一年煥發新生,人卻不能……”
若是外界知道朕的身體,恐怕會更加猖狂吧?
看來,得想一個辦法,讓穆芸晚進宮纔行。
無禮又粗魯的女人,若不是真有些本事,朕怎麼擱下面子去?
阿嚏……阿嚏……!
在打算盤的穆芸晚揉了揉鼻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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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肯定有人在罵我!”
一旁的喜兒笑道:“或許是在想你,不一定是被罵纔打噴嚏。”
穆芸晚將算好的賬本合上。
伸了伸懶腰迴應,“有句老話說,一聲想,兩聲罵,三聲就是生病了。”
剛剛的噴嚏,剛好兩聲。
今日不算忙,她簡單交代了一下,決定出去走走。
剛跨出門檻,就有一個婦人抱着嬰兒,哭着衝了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