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底只是一個巧合?還是有人精心設計?
可誰會用自己的親兒子去算計?
況且和他也無怨無仇呀。
地上的草蓆裏裹着的,就是昨日的少年。
穆芸晚蹲下身看了一眼,的確已經去世。
“誰是穆芸晚?”
此時,官兵已經走了進來。
“官爺,她就是穆芸晚!”
“昨日就是她到家裏去醫治的,結果今日一早人就沒了。”
官兵聞言,立馬圍住了過去。
屍體也被擡着離開了人羣,前往衙門。
穆芸晚:“我自己可以走,讓開!”
她被幾個官兵圍在中間,朝衙門走去。
喜兒剛趕到,就看見她被官兵帶走的一幕。
“小姐……小姐……!”
“你們給我放開小姐,病人的事跟她沒關係!”
正想着追上,就被鋪子裏的藥童拉住了手臂。
“喜兒姐,別衝動,官府會還東家清白的。”
“不行,我還是得去看看。”
抽出手臂,立馬追了過去。
不一會兒,穆芸晚和屍體都到了公堂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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與她一起跪下的,還有死者的父母。
知府李大人神情威嚴,“堂下何人?所謂何事?”
婦人急忙磕頭開口:“民婦袁氏,狀告回春堂穆大夫,醫死我兒。”
仵作已經掀開了草蓆,開始驗屍。
李大人聞言,皺眉道:“你可有證據證明?”
這話讓她愣了一瞬。
側頭看了一眼自己的夫君。
她夫君這時開口,“回大人,昨日小兒吃了死老鼠,結果中毒。”
“隨後請了她去醫治,當時情況確是好轉,可第二日人就沒了。”
“我……我懷疑,是她給的藥有問題,就是想醫死我兒子!”
穆芸晚聞言,忍不住想翻他白眼兒。
擰眉反問道:“大叔,我醫死你兒子有什麼好處?”
“如果真想你兒子死的話,我大可選擇不治。”
“或者可以直接說治不了,讓你準備後事。”
此話讓他啞口無言。
李大人神情威嚴道:“是不是藥有問題,等仵作驗屍結果就知道了。”
隨後命人分別去死者家中,和醫館找相關可疑物品。
兩刻鐘後,仵作得出結果。
少年是中了砒霜而亡。
從穆芸晚給的幾顆藥丸裏,查出了砒霜的成分。
李大人立馬又讓人看醫館裏拿出的藥丸。
檢驗來看,醫館裏的並沒有砒霜。
“大人,這藥丸就是她給的!就是她毒死了我兒!”
穆芸晚滿頭黑線,“請問我毒死你兒子的動機是什麼?對我有什麼好處?”
男人神情憤怒,咬牙道:“有的人以殺人爲樂,哪有什麼理由?”
穆芸晚:“我還懷疑,藥丸上的砒霜,就是你們後續放的。”
婦人紅着眼眶瞪了她一眼。
帶着哭腔說道:“雖夫君不是孩子的親爹,但勝如親爹。”
“我也是孩子的親孃,都不可能害死自己的孩子!”
不是孩子的親爹?
這話引起了穆芸晚的注意。
話音剛落,仵作就從藥箱裏,拿出一包粉末。
打開聞了一下,神情凝重道:
“大人,這裏面包的是砒霜還有一粒藥丸在裏面。”
穆芸晚面露驚色。
藥箱!
裏面怎麼可能有砒霜!
昨日提着藥箱回了醫館,之後一直鎖着未曾打開。
那就是在回醫館前被人放進去的!
視線看向了死者的繼父,“是你!”
男人嘴角勾起不易察覺的弧度,轉瞬即逝。
恢復悲憤之色,“穆大夫,孩子叫了我一年的爹,我怎麼捨得傷害他?”
“若真想他死,我又何必求你去救?”
物證都指向了穆芸晚。
觀審的百姓分成了兩派。
有一部分信任穆芸晚沒做此事。
也有人只看證據,覺得這件事肯定就是她做的。
穆芸晚眉頭緊蹙,擡頭看向李大人。
“大人,從來到通州城以來,我免費治好的百姓不在少數。”
“若真有殺人爲樂的癖好,我幹嘛要救人?我乾脆當殺手多好啊?”
有百姓聽到這話,也紛紛爲她出聲。
“對啊,穆大夫人那麼好,怎麼可能做那種事?”
“大人一定要細查,不能冤枉好人。”
“這個酒老二不是什麼好人,常喫喝嫖賭……”
他們口中的酒老二,就是說的死者繼父。
聽着這些不友好的聲音,酒老二生氣的怒吼。
“閉嘴!虎毒不食子,我再怎麼混蛋也不至於害兒子!”
他捏緊衣角的手看出,已經能看出心虛。
磅!
“肅靜!”
李大人一拍案桌,冷漠道:
“本官看證據,只要有物證人證能證明清白,本官就會相信你。”
隨後又問了昨日事情的具體經過。
半個時辰後,一個衙役來到李大人耳邊說了什麼。
隨後李大人就以案件複雜,得蒐集證據爲由宣佈隔日再審。
“將穆芸晚暫且收押,兩日後再審。”
喜兒也在百姓的人羣裏。
扯開嗓門大喊,“酒老二也有嫌疑,憑什麼不關押?”
百姓也附和。
“酒老二也得關押,他也有嫌疑。”
“對,他又不是孩子親爹,指不定早就有壞心。”
“人品那麼差,對繼子能好到哪裏去?!”
李大人沒有理會他們的話,一甩袖袍冷聲道:“退堂!”
退堂後,李大人來到了後堂。
已經有一位氣質高貴的婦人等候在此,旁坐上還有一位公子。
李大人十分恭敬的上前,“柳大夫人,柳大少爺,在下有失遠迎啊。”
周氏含笑起身,微微頷首,“李大人。”
李大人立馬虛扶了一把,臉上笑容諂妹。
這可是賢太妃的親妹妹,怎麼敢受她的禮?
“哈哈哈……柳大夫人請坐,不知來此是爲何事?”
周氏笑容淡下,扶住坐下後眸色變得清冷。
“是爲穆芸晚之事而來……”
……
穆芸晚被關在了條件最差的牢房。
剛進去就有黴味兒,尿騷味,糞坑味兒,聞着都想吐。
嘔……嘔……
不來點兒空氣清新劑,肯定得薰死。
趁着獄卒不注意,拿出一瓶空氣清新劑,捂住口鼻就一陣亂噴。
過了一會兒後,感覺好多了。
“小姐……!”
是喜兒進來了。
她手裏還拿着油紙包的餅,眼淚溼了眼眶。
吸了吸鼻子,帶着哭腔道:“這是給你帶的餅子,我的都給你,嗚嗚……”
穆芸晚結果餅子,擦了擦她的眼淚。
“放心,你應該知道,在這裏面也餓不了我。”
“牢房而已,京城的天牢都待過,在這裏我不會有事的。”
會不會有事,她也沒有十全的把握。
畢竟強龍壓不過弟龍蛇,沒了晟王妃的身份,別人也沒了忌憚。
她拉過喜兒的手,從空間拿出一沓銀票。
在耳邊小聲道:“找人跟蹤酒老二,查清他的底細,最近與什麼人來往……”
話未說完,獄卒就走了過來。
態度惡劣的警告,“不許說悄悄話!”
喜兒拉開距離,用嘴型說,“奴婢明白,一定會讓小姐證明清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