喜兒不悅的瞪了她一眼。
“你緊張什麼？我看你就是做賊心虛！”
“證據是真是假，得看了才知道。”
啪！
“肅靜！”
李大人眸色凌厲威嚴，“此處不是菜市場，吵吵嚷嚷像什麼話？”
周圍瞬間變得鴉雀無聲。
這時，一個衙役從後臺進來。
來到李大人耳邊悄聲說了一會兒。
他眉頭皺了皺，視線看了後堂方向一眼。
咳咳……
“同知大人，讓人去取證據吧。”
穆芸晚眸色微微眯起，總覺得心裏不太踏實。
這個李大人，看上去就不太靠譜。
一個衙役朝着後堂走去。
用鑰匙打開了一間房屋，此處是專門放重要物品之地。
一個盤子裏面，有剩下的老鼠肉，還有一包藥粉。
他端着走出房門，對外面來回踱步的一位中年男人開口。
“陸大夫，讓您久等了，前堂請。”
陸大夫是醫館東家，醫館並不大，只有他和一個小藥童。
“呵呵……不久不久，請。”
在隔壁房間裏，周氏急得來回踱步。
看見兩人身影后，急忙走了出去。
“兩位且慢，可否借一步說話？”
說着做了一個請的姿勢。
衙役愣了愣，很快反應過來。
十分歉意的說道：“抱歉夫人，我們還得趕快去前堂……”
話音未落，裏面走出來兩個人高馬大的男人。
面目猙獰兇悍，站在了兩人一左一右。
嚇得兩人一個激靈，腿軟不自覺的發軟。
周氏脣角一勾，“請吧，只是請你們喝茶而已，無需緊張。”
兩人戰戰兢兢的走了進去。
剛進去，房門就“嘭”的一聲被關上。
此時前堂。
衆人的視線時不時看向衙役離開的方向。
同知大人也是眉頭緊蹙。
“去得夠久的。”
李大人一臉淡定，手指還輕輕敲擊着桌面。
眸色微眯着看着棠下，還不忘冷聲警告。
“最好證據是真的，若是假證，你會罪加一等。”
喜兒耿直脖子，語氣篤定道：
“千真萬確，根據我的調查發現，死者喫的死老鼠就是酒老二給的。”
“老鼠中的毒藥就是從陸氏醫館買的，就連砒霜也是！”
死者母親心頭一驚，慘白着一張臉反駁。
“胡說八道，他不會這麼做的。”
“若真想我兒死，怎麼會去請大夫？”
穆芸晚側首看去，面無表情的開口，“請大夫，當然是做給你看的。”
“他的目的是一石二鳥，既能除掉拖油瓶，又能除掉我。”
上首，李大人眉宇皺了皺。
沉聲說道：“據本官所知，你與酒老二素不相識，他有何理由除掉你？”
穆芸晚擡頭，毫無懼意的對上他的冷眸。
“若是他受人之託呢？就他喫喝嫖賭都來的人，爲了錢財必定是什麼事都敢做。”
哼！
李大人冷哼一聲，反駁道：“你也只是猜測，有什麼證據能證明？”
“我有證據！”喜兒急忙開口。
她將乞丐跟蹤酒老二得到的證據說了出來，只是並未說出跟蹤之人是乞丐。
酒老二在這兩日都去福來客棧過。
每次一出來，手裏都會多出銀票子。
還有一次，他見了一個丫鬟。
兩人談話起了爭執，是因爲酒老二覺得錢給得太少。
喜兒看向酒老二，眸色清冷，“起爭執時，酒老二對丫鬟說，‘若是知道只給這點兒，我纔不會去冒險陷害’。”
“酒老二，我有人證物證，你死定了！”
她的話讓酒老二身子一哆嗦。
這些事是怎麼知道的？
明明做得那麼隱祕！
“夫君，你怎麼了？”
“沒……沒事，就是跪……跪得有些久，有些冷。”
說到冷時，婦人看了一眼他額頭上的汗珠。
感覺他有些奇怪。
李大人聽了喜兒的話後，眉頭緊蹙起來。
隨後看向同知大人，“這證據需要這麼久嗎？”
“若是拿不出，那就……”
話未說完，後堂位置就走來兩個人影。
赫然就是陸大夫，和取證物的衙役。
喜兒看見後，臉上露出喜色。
伸手碰了碰穆芸晚，小聲道：
“小姐，證據來了，一會兒你就能證明清白。”
穆芸晚沒有說話，視線落在李大人身上。
之前的每一句質問，都有意偏袒酒老二一方。
此刻，看見人證物證出來時，竟然暗暗勾起了嘴角。
雖轉瞬即逝，但還是沒有逃過她的眼睛。
十分小聲的說，“喜兒，一會兒無論發生什麼，你都別衝動。”
“你平安無事的情況下，才能更好的幫到我。”
喜兒聽得一頭霧水。
馬上就要證明清白了，還衝動什麼？
心裏還是有點緩緩，有些擔憂道：
“小姐，你說什麼？一會兒我們一起離開。”
穆芸晚微微嘆了一聲，“酒老二背後之人的身份定然不簡單。”
“我猜測，李大人也跟他們有勾結……”
喜兒：“！！”愣住了。
在這通州城，李大人算是最大的官。
若也有意害小姐不意，不管有什麼證據，都沒辦法救出小姐。
心已經涼了半截，緩緩蔓延全身。
果然不出她所料，衙役空着手來到堂前。
“回稟大人，放在裏面的物證是老鼠肉，被闖入的野貓叼走了。”
李大人聞言，看向下首的同知大人。
臉色有些清冷道：“同知大人，本官有些懷疑，你是故意在拖延審案進度。”
“你所謂的證據，或許本來就不存在。”
本來就對他不太滿意，此刻就借題發揮擠兌一番。
同知大人覺得莫名其妙，明明證據都好好放着。
屋裏連窗戶都沒有，有豈會跑進野貓？
“大人，下官不曾撒謊，確實……”
話音未落，李大人就厲聲打斷。
“到底你是知府，還是本官是知府？”
“即使真有證據，也該先經過本官之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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同知：“……”
李大人沒給他說話的機會，視線看向陸大夫。
“你既然是認證，那就說說吧。”
陸大夫有些戰戰兢兢的拱手，“小……小人也是被逼那小姑娘逼着來的。”
“非要……要我說一些亂七八糟的話，還給了我一些銀子。”
喜兒愣住了。
小姐真是料事如神。
看向陸大夫，眸色變得猩紅，“你昧着良心胡說八道，那毒死老鼠的藥就……”
“喜兒！”穆芸晚打斷了她，“忘了我說的話嗎？”
喜兒委屈的閉了嘴，眼淚不爭氣的蓄滿眼眶。
李大人得到了想要的結果，沒有再耽擱。
畢竟後堂還有貴人等着。
啪！
“竟然敢糊弄本官，既然沒有證據，那就退堂！”
穆芸晚急忙抓了一下喜兒的手，隨後故作難過的抱住她。
在耳邊十分輕聲道：“找機會扔在李大人身上，我有辦法出來。”
話剛說完，她就被衙役拉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