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婉心起牀後,顯得有些疲憊。
用早膳時,北郡王看見後,還以爲她是擔心雲離纔會如此。
“心兒,他不會死,沒有必要如此憂慮。”
“要是因爲他你的身體垮掉,說不定我會殺了他。”
姜婉心的手一抖,擠出笑臉搖頭道:“我沒有憂慮,他身體已經好了很多,我心裏高興。”
這時,邊上伺候的小玉開口解釋道:“王爺,郡主是因爲夜裏做噩夢,醒來後難以入睡纔會如此憔悴的。”
北郡王聞言,這才臉色好了一點。
喝下最後一口粥,擦了擦嘴擰眉說道:“我會吩咐人請大夫看看,開點兒安神的藥。”
“曾聽大夫說,體虛之人易做噩夢,易驚醒,以後你得多鍛鍊。”
說完便起身準備離開。
走出房門口時,北郡王又頓下腳步回頭道:“對了,之前跟你看診的那位大夫已經告老還鄉了。”
王府養有府醫,幫着姜婉心撒謊的也是其中一個。
姜婉心微微點頭,“知道了。”
她心裏清楚,根本不是告老還鄉,肯定是已經被處死了。
用完早膳後,她就來到雲離的住處。
在門口有重兵把守,是北郡王以防姜婉心會帶着雲離一起離開,害怕她會私奔。
姜婉心親自喂他喝粥,現在要熟練多了,不再像剛開始一樣喂得滿嘴都是。
雲離眸光一直溫柔的盯着她,喝完後開口道:‘“郡主,我已經沒什麼事了,回去養傷是一樣的。”
“他們不知道是去了哪兒,應該會擔心。”
他心裏清楚,在這裏會讓姜婉心兩天難。
姜婉心把碗遞給了小玉,柔聲道:“放心吧,戲樓那裏我已經派人說過了,說是你有事要離開段時間。”
“好好養傷即可,痊癒後再回去。”
這時,門外的侍衛走了進來。
躬身拱手道:“郡主,探望時間到了,王爺有令,郡主在這裏待的時間不能超過半個時辰。”
姜婉心:“……”臉色沉了沉。
跟快恢復笑容,握了握他的手道:“我午後在外面彈琴給你聽,就彈你教我的。”
既然不能待在屋內,那在屋外就好了。
離開房間後,姜婉心來到了後花園裏。
李樹上已經有了白色的花骨朵,她站在樹下,用手輕輕摸了一下。
“小玉,我突然有些後悔之前對陸景辰的執着,若不是因爲這事,便一切都不一樣。”
小玉:“郡主,如果不是陸公子,您也不會認識雲離公子,冥冥之中自有定數。”
“還是想以後吧,過去的已經無力挽回,誰都沒有錯,只不過是立場不同。”
姜婉心聞言,心裏的陰霾散去不少。
是啊,有錯嗎?
她當初就是認定了陸景辰,意識裏已經將他當成了託付終身的人。
在她眼裏,閉柳紅錦更早認識陸景辰,柳紅錦就是後來居上,奪走了屬於她的東西。
陸景辰有錯嗎?
他也沒有錯,他只是不願意娶不愛的女人,每個人都有選擇自己幸福的權利。
柳紅錦有錯嗎?
她其實很無辜,在知道自己的夫君和其他女人在一起後,選擇灑脫放手,是不是真的灑脫大家心知肚明。
……
三個時辰後,紅錦和福哥兒到了目的地。
她將馬車停在了林子邊上,福哥兒皺眉道:“紅錦姐,把車放在這裏能行嗎?會不會被別人偷走啊?”
“我們進去肯定要很久纔出來,或許還會在裏面過夜,馬會被餓死的。”
要是沒人看着,要麼是被偷走,要麼被餓死,這的確是事事。
不過紅錦不怕,因爲她知道,陸景辰的人一直有跟着。
故意提高嗓音道:“放心,陸景辰的手下餵馬還是會的。”
暗處的人聽見後,都嘴角抽抽。
有一個乾脆從樹上一躍而下,將胸脯拍得磅磅響:“主母放心,小的一定看好。”
紅錦倒是一臉平靜,福哥兒睜大眼睛仰頭看着大漢,“神出鬼沒,厲害呀。”
“走吧,有的人可誇不得,會得意的。”紅錦輕拍了一下他的腦袋,隨後帶着武器走進林子。
這一片森林叫秋風林,面積很廣。
雖然時常有其他獵人光顧,但能碰見的機率很小,因爲林子太大了。
先皇在的時候,州城稱爲郡,是陸景辰的爹登基後才改爲了州。
偏偏北郡王管轄之地還是稱郡,這片土地很廣,但也是被人嫌棄的北寒之地。
紅錦看見一種有毒的樹,只要將它的皮花一道口子,流出的汁液就是劇毒。
她用匕首劃開口子,對福哥兒道:“把你的箭取出來,在倒勾上塗滿汁夜。”
“好。”福哥兒是第一次裝備齊全的來打獵,還是比較小興奮。
他知道紅錦打獵厲害,因爲說什麼都會照做。
紅錦繼續說道:“看見這種樹最好不要直接拿手去碰,要是你的手上有傷口,又不小心碰上去,那你就等着毒發而亡。”
福哥兒連連點頭,“記住了,紅錦以前都是抹這毒汁打獵嗎?”
紅錦邊抹毒汁邊反駁,“不是,這是第一次這麼做,要自己喫的獵物最好別用。”
“這個用來對付危險的動物,財狼虎豹之類的,明白嗎?”
福哥兒連連點頭。
紅錦繼續囑咐,“有毒的和沒有毒的分開放,別拿錯了。”
弄好後,兩人一前以後往深處去,一路上都比較謹慎小心。
並沒有進去的路,都是自己用刀劈出的路,灌木叢很茂盛,必須用刀劈開纔好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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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爲到了林子外面時已經接近傍晚,沒有走多久就已經快天黑。
紅錦弄了一只兔子後,就在靠石壁處停了下來。
她生火處理兔子,福哥兒就在附近撿柴火。
這一夜,就準備在這避風的地方休息一晚上。
天色黑了下來,遠處傳來一聲聲狼嚎。
“嗷……嗷……”
福哥兒抱着柴火連滾帶爬的跑回來,“紅錦姐,你……你聽,有狼叫,會不會過來呀?”
“放心吧,隔着有那麼遠,我們現在是在外圍。”紅錦添了點柴火,將兔子遞給他,“你來烤,我來搭個簡易的草棚。”
雖是春天,但在這北寒之地,夜裏還是很冷,要露天休息一夜,可能會被凍死。
紅錦不知道的是,在城裏的陸府裏,有了一個和她長得一模一樣的女子。
身上穿的還是她的衣裳,說話的語氣神態都很像,如果不是特別熟悉的人,恐怕看不出真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