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蓮皺眉,“來得挺快的,這下熱鬧了。”
穆芸晚收回視線,“你也知道她要過來?那晟王爺也知道吧?”
不等她回答,又輕笑一聲,“我只是一個外人,好像她來不來我都管不着。”
說完帶着四個下人進了府邸。
周氏在通州城就開始針對,現在來到了隔壁,不可能不做什麼。
正好,她也有機會報仇回去了。
小蓮急忙跟進去,“小姐,您別誤會王爺,這件事即使王爺不同意,賢太妃也會接她過來的。”
“她們姐妹倆已經有了隔閡,只要……”
話未說完,穆芸晚就頓下腳步。
回頭翻了她一個白眼兒,“知道了,我也只是隨口一問。”
“晟王府的事情又跟我沒關係,又怎會關心周氏來此?”
說完給她一個安心的笑容,隨後吩咐她將四個下人安排下去。
待她帶着下人離開離開後,穆芸晚臉上的笑容淡下。
此時晟王府,慈安院。
賢太妃兩人坐在涼亭裏,下人早已備好糕點茶水。
“李嬤嬤,你下去吧,玉蘭留下即可。”
自從玉蘭來了之後,賢太妃對李嬤嬤就沒那麼重視了。
很多重要的事情,並不會讓她知道。
就比如現在這種情況,都會讓她退下。
李嬤嬤擡眸看了一眼有些得意玉蘭,還是垂下頭恭敬褪下。
結果轉身時,腳下突然一絆。
整個身子就往前面撲倒,嚇得其他人一個激靈。
啊……
她按下去時,瞟見玉蘭迅速縮回去的腳。
瞬間明白了怎麼回事。
“玉蘭姑娘,你……”
話未說出口,玉蘭就故作擔憂的彎身扶起。
“李嬤嬤,怎就如此不小心?”
看着假惺惺的模樣,李嬤嬤恨不得扇她兩巴掌。
礙於賢太妃等人,只能憋屈的任由她攙扶起身。
玉蘭嘴角勾笑道:“我看您是年紀大了,走路不太利索。”
“以後還是注意的好,若是衝撞了其他重要的客人,豈不是很麻煩?”
李嬤嬤臉色氣得通紅,眸色微冷的盯着她。
“我腿腳利索得很,要是沒豬蹄子擋着,我豈會被絆倒?”
她太生氣的緣故,說話的聲音不太小。
這讓賢太妃很是不喜,擰眉厲聲怒吼:
“夠了!越來越不懂規矩,走路都走不穩,還好意思怪別人!”
李嬤嬤:“……”
“罰你兩個月的月錢,滾出去面壁思過!”
在外人面前,威信不能失。
更何況,此次的客人還是她的妹妹。
李嬤嬤只能憋屈的應下,“是,老奴知錯。”
說完轉身走出院落,面對牆體面壁思過。
她貼身伺候了這麼多年,還不如一個剛來的丫鬟。
現在做事越來越小心翼翼,還時不時被指責,被拿來給玉蘭比較。
越想越難過,眼淚在眼眶中打轉。
跟隨一起出來的其中一個下人,見她眼眶有些泛紅。
柔聲安慰道:“李嬤嬤,你別難過,玉蘭或許不是故意的。”
不是故意的?
她只想笑。
玉蘭的手段就是收買人心,人前一套,揹着一套。
不過就是想徹底擠走她,至於想擠走她的目的就不得而知了。
深吸一口氣,違心道:“無事,我沒怪她。”
涼亭裏,氣氛變得有些壓抑。
兩人都沉默着未開口。
最終還是賢太妃打破了沉靜,“聽說慧兒被你扔進青樓,還被凌辱致流產,墜樓而亡。”
腦子裏已經浮現出場景,心疼不已。
柳慧兒做了那麼多傷害之事,她應該恨的。
可想到這麼多年的朝夕相處,心裏還是難過。
周氏臉色變得有些難看,柳眉緊蹙。
“對,可……可我根本就不知道是她……”
說着眼淚流了下來。
特別是想到柳慧兒當時去世場景,她既心疼,又恐懼。
每當夜裏,總能夢見血淋淋的場景。
“天黑,她又是乞丐模樣,聲音沙啞如吞了沙子。”
說着眼眸猩紅的看向賢太妃,“若是在你面前,你也不一定認得出!”
賢太妃低吼:“爲何不看仔細一點!她都叫你娘了,爲何不親自確定!?”
周氏臉色陰沉,“誰會想到那麼多?人是你們晟王府處置的,現在又來貓哭耗子假慈悲!”
這就是她心裏最痛恨的地方。
若不是被處置,又怎會發生這件事?
賢太妃也眼眶溼潤,拍着胸脯哽咽道:
“我和她生活那麼久,不心痛嗎?”
“處置她的原因你不是不清楚,本是株連九族的罪,最終只處置了她一人,哀家已經仁至義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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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人你一句,我一句,都是相互指責的話。
誰也不願意承認自己的錯誤。
玉蘭見兩人變得面紅耳赤,立刻打圓場。
“太妃娘娘,大伯母,你們就別吵了,此時你們都沒有錯。”
“錯的是穆芸晚,是她的出現導致一切事情的發生,真的不怪你們。”
她的話成功讓兩人變安靜。
沉默了講究後,周氏纔開口。
“玉蘭說的對,這一切的起因就是穆芸晚,是她改變了慧兒。”
晟王府在外人碗裏,是柳家的靠山。
若是反目,對她根本沒有什麼好處。
生意上能做得風生水起,有一部分原因也是因爲有晟王府。
賢太妃得到了臺階,也點頭附和,“對,我們姐妹倆不能因爲此事反目。”
“爲慧兒報仇才最重要……”
她雖然是太妃,但擁有的一些好東西,也是柳府貢獻的。
關係鬧僵也沒什麼好處。
面壁思過的李嬤嬤將這些對話聽得一清二楚。
“李嬤嬤,你怎麼在外面?”
回頭一看,是陌連珏過來。
她立馬恭敬行禮,“見過九爺,老奴做錯了事,被罰面壁思過。”
陌連珏聞言,淡淡點頭。
隨後就想跨腳進院子,剛進一只腳,她就立馬叫住。
“九爺留步,太妃這兒有客人在,有什麼事可以讓老奴帶話。”
陌連珏:“……”眉頭緊擰。
怎麼每次來都不是時候?
“行,你告訴太妃,誰都可以做本王側妃,唯獨玉蘭不可。”
說完拂袖而去。
李嬤嬤愣了半晌,直到背影消失在視線裏纔回過神。
嘴角勾起一抹嘲諷的弧度:也不是人人都喜歡她,側妃夢破碎,看以後有什麼得意的?
“李嬤嬤……”
是守門侍衛走了進來。
“何事?”
侍衛:“外面你家人找。”
她出去後,就看見自己的丈夫等在外面。
是來找她要錢的,說是兒子還在賭坊被人扣着,不拿錢就會喪命。
兩人在交流時,穆芸晚在梅香宅門口遠遠看了一眼。
楚婧月也探出腦袋,小聲道:
“確定可行嗎?她會不會不管兒子死活?”
“不會,放心好了。”穆芸晚語氣十分篤定,“傍晚時我就能讓她成爲我的人。”
楚婧月倒吸一口涼氣。
震驚的瞪大眸子,“你男女不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