樹幹上的白色標記得仔細看,做得不算很明顯。
順着標記一直走,不知道走了多久,就看見有人守着的一個山洞口。
紅錦並不清楚那是不是進去的入口,於是站在遠處看了一會兒。
當看見有人往裏面去時,她才確定那是入口。
洞口不算大,外面還有藤蔓,即使沒有人守着,很難有人知道那就是一個入口。
紅錦故作輕鬆的走了過去,跟在另外兩個人的身後。
走到洞口位置時,兩個守門的人就淡然的上下打量了一下。
“怎麼看你有些面生?”
打量紅錦的守衛對另一個守衛道:“你看見她出去過嗎?”
進進出出的人也不算少,那守衛撓了撓頭,皺眉道:“好像……應該看見她出去過。”
說着身後在紅錦的腰間掃視了一眼,上面有一個身份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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牌子上寫着“黎嬌”。
守衛立馬將本子拿出來翻看了一下,很快找到了黎嬌的名字。
“出去過,或許是新來的。”
紅錦笑容無害的點頭附和,“我的確剛來不久。”
守衛:“嗯,進去吧。”
進入洞裏後,瞬間涼爽起來。
這裏面光線有些暗,石壁上還點着油燈,特別涼爽。
除了半盞茶的時間,終於看到了外面的亮光。
走出洞口,看見外面的情形時嚇到她腿軟。
只見相隔一米遠的地方就是山谷,如果有人走得快,說不準就直接掉落下去。
鬼毒門的房屋建築是在谷下,通往下方的路是在右側方,彷彿一道天梯沿着谷壁緩緩往下。
難怪沒有人發現這裏,全都隱藏在谷內。
紅錦邊往下走,腦子裏邊在想牛皮紙上面的地形圖。
靠最後中央位置的豪華建築,是門主議事之地,也是他的居所。
突然,石梯外面的圍欄上,鈴鐺狂搖。
整個山谷裏都是鈴鐺的聲音,紅錦有些懵圈,不知道這是要做什麼。
只見其他人紛紛往主殿跑去。
有人從她身邊路過,提醒道:“還不跑快點,淨魂時間到了。”
紅錦:“??”一臉懵逼。
淨魂時間到了?
到底是做什麼?
“哦,好。”紅錦也跟在了她的身後,“這位姐姐,我是新來的,還沒有參加過淨魂,具體是做什麼?”
前方的女子聞言,不屑的看她一眼。
撇了撇嘴搖頭道:“一看你就是不受教習待見的人,新來的人一般教習都會單獨進行一次淨魂。”
“這你都不知道,肯定是不受教習的待見,一會兒你就知道了。”
紅錦:“……”滿頭黑線。
像是說了,又像沒說,白問一場。
邪道門派,淨魂也肯定也不是什麼好事。
很快就看見越來越多的人涌入主殿方向,全是黑色的衣裳。
主殿外是一個可以容納很多人的廣場,最高處已經站着一個氣勢如虹的中年男人。
同樣戴着面具,但頭髮有點花白。
有人在笑聲議論着。
“門主已經等着了,每次都是門主先到。”
“習慣就好,門主這個人本來就比較和善。”
“他真是個大好人,因爲有他我才能活到現在,不然的話我早就餓死在難民營了。”
“是啊,我們這裏面大部分都是孤苦無依,命運悽苦的人。”
“我們那時候沒喫沒住的地方,縣令只是居高臨下的看了一眼,隨後便命人無情的將我們趕出城,是門主慷慨解囊,讓我們喫飽喝足……”
紅錦:“……”嘴角抽了抽。
一個邪道門派的門主,能是大好人?
具體什麼原因只有瞭解後才知道,說不準這門主就是別有目的。
高處,門主見沒有人再往這邊跑後,就上前了兩步。
在下方兩側都是教習,總共十個。
門主負手而立,激情昂揚的高聲道:“昨日收到傳信,又有百姓受到不公對待。”
“在某縣發生洪災,官府不作爲,淹死的和餓死的百姓不計其數。”
“有錢的才能得到官府提供的住所,沒錢的自己想辦法,這樣官府能要嗎?”
話音剛落,周圍的人都齊聲響亮的迴應。
“不能要!不能要!”
突然的聲音,嚇得紅錦一個激靈。
左右看了一下,個個都激情澎湃,她也只好跟着大喊“不能要!”
臺上,門主手一擡,下方瞬間安靜。
又繼續痛心疾首的說道:“炎炎夏季,有的地方受洪災,有的地方受旱災,可尊貴無比的皇上卻在選秀享樂。”
話音剛落,紅錦周圍的人就齊聲高喊。
“昏庸無道,昏庸無道,不能要!”
紅錦:“……”震驚。
突然隱隱知道是幹什麼了。
是給他們灌輸仇恨,每天找不好的事情給他們聽,激起他們對當朝統治者的不滿。
這是一個要造反的組織!
門主手又一擡,瞬間周圍又陷入安靜。
“我們現在喫再多的苦,都是爲了子孫後代安居樂業,所以我們要怎樣?!”
衆人大喊:“不怕死不怕累,堅持堅持再堅持!”
紅錦從他們的眼神中,能看到那份堅韌不拔的氣勢。
她都不敢保證,長期待在這門主編織的仇恨裏不會淪陷。
畢竟,門主說的一些事的確是真的。
像這些真正經歷過的人本來就有恨,加上門主的推波助瀾,就更容易淪陷進仇恨漩渦內。
紅錦本以爲就這樣結束了,結果還沒有結束。
一個女子端着一個托盤,上面有一個大盒子,走到了門主面前。
門主打開盒蓋,從裏面拿出一顆褐色藥丸,毫不猶豫的放進了嘴裏,隨後是教習。
最後纔是下方的衆人。
紅錦也像他們一樣隨意的拿了一顆,但並沒有真的放進嘴裏,而是用障眼法,將藥丸子掉進了袖子裏。
過了一會兒,周圍的人都一副軟綿綿的樣子,像是全身無力,好像飄了。
紅錦見狀,也學着他們的樣子。
門主看着這一幕,向那些教習招手。
很快,每個教習就走了下來,帶着屬於自己手裏的人離開。
紅錦有些疑惑:同樣是吃了藥丸,爲何門主和其他教學都沒有事?
看來他們先喫的,和這些人喫的不一樣。
她也有些好奇,接下來會發生什麼?
於是她也跟在了帶着同樣面具的人身後,慢慢離開了廣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