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眶溼潤的看着姜婉心說道:“我不怪你,家有家規,國有國法,公公做錯了事情是應該受到懲罰。”
“紅鬼是那一夜被刺客殺死的,他被人砍下了頭顱,我沒有派人幫他。”
說完微微俯身行了一禮,“望郡主一生安康順心。”
隨後垂着頭繞開她,跟着其他人往門外走。
走出門外時,小玉追了上去,將一張百兩的銀票放到她手上,還有一袋子碎銀和銅板。
錢如溪震驚,“這……”
小玉:“郡主說,爲了孩子不會餓肚子,你得收下,人牙子那裏已經打過招呼,不會太爲難你。”
“錢財不外露,記得放好纔是。”
錢如溪回頭看了一眼姜婉心,淺笑着說:“謝謝。”
雖然聲音不大,但姜婉心還是看懂了她說的什麼。
臉上仍然沒有什麼表情,只是默默的看着她轉身離開。
所有人都離開後,周圍變得很安靜。
小玉說道:“郡主,爲何要保下她兒子?以後他長大報仇怎麼辦?”
姜婉心嘴角勾起淺淺弧度,“如果他有那個能耐,那就來,我會奉陪。”
說話間已經擡腳走出了牢房。
現在還是不算太熱的清晨,天邊是剛剛升起的太陽,樹枝上的水珠閃爍着光,耀眼剔透。
姜婉心伸出手指,將水珠沾在了指尖,緩緩攆碎。
“你知道那一夜是誰通知的王府嗎?”
小玉如實回答,“回郡主,是陸府的人,奴婢猜測紅鬼的死就是紅錦他們做的。”
呵呵……
姜婉心笑了。
折斷了樹上的小枝丫,眸光微眯道:“還算做了一件我高興的事,你去庫房備份禮物送去陸府。”
陸府裏。
陸景辰已經三天沒有理會紅錦了。
他還在生氣被綁一事。
此刻正拿着一把劍在院落裏揮舞着,汗水已經浸溼了他的衣裳。
月牙熱的薄衣緊貼在身體,勾落出緊實完美的上身,渾身都散發着欲色,讓人浮想聯翩。
紅錦坐在一旁的涼亭裏,喫着涼糕欣賞美男。
看着他就一直沒有合攏嘴過,就差哈喇子沒流出來了。
陸景辰本來想忽視她那灼熱的眸光,但太過灼熱,讓他渾身都有些不自在。
停下手裏的動作,氣喘着回頭看她,“你看夠了沒?”
紅錦杵着腦袋,笑眯眯的搖頭,“沒有,夫君練劍真好看,繼續。”
這樣的場景可不多見,這次必須看夠纔行。
陸景辰無奈,白了她一眼又繼續練。
本白皙的臉頰,因爲熱的緣故微微泛紅,滾落的汗珠如同剛出浴一般。
緩緩滑落至下顎,再是脖頸……頸窩,直到衣襟裏面。
紅錦嘴角沾上了一點涼糕,於是用舌尖舔了舔,配上那直勾勾的眼神,彷彿陸景辰就是她的獵物。
正好這一幕被有些心亂的陸景辰看見,渾身都起了雞皮疙瘩。
劍法也亂了套,乾脆立馬停下。
“你是女人嗎?”
紅錦被他突然的話問得有點懵。
攤開手反問道:“我們都睡過了,你還沒搞清楚我是男是女?”
“要不,今晚再試試?”
說着還拋了一個妹眼兒。
陸景辰臉更加的紅,別開臉道:“別想,我氣還沒消,夜裏還是睡隔壁廂房。”
紅錦吐了吐舌頭,“小氣。”
最後一口涼糕下了肚,起身走出涼亭。
“太陽大了就別練了,小心褲衩子都溼掉。”
陸景辰:“……”
紅錦走到了他身前,咧嘴一笑。
手指不動神情的在他腰間戳了戳,本來腰部就敏感,這一戳讓他身子一顫,迅速往後躲開。
紅錦卻捂住笑了起來,“哈哈哈……腰又緊實了不少,姐姐喜歡。”
說完揹着雙手出了院子。
陸景辰看着她消失的背影,又好氣又好笑。
最後還是無奈的搖頭笑了笑,將劍扔給了一旁憋笑的冷劍。
陸景辰見他憋笑,冷聲道:“好笑嗎?光棍一個有什麼好笑的。”
這句話如同一盆冷水潑在他頭上,透心涼。
主子這嘴,真毒啊。
紅錦來到前院時,就見阿全匆匆進來,“紅錦姐,王府來人了。”
話音剛落,小玉的身影就走了進來。
她身後還跟着兩個小廝,手裏都端着東西。
小玉恭敬的附身行禮,“見過陸夫人。”
隨後側過身子,掀開小廝手裏的東西說道:“這是郡主差奴婢送來的薄禮,作爲您殺了紅鬼的答謝。”
會因此事送來謝禮,這讓紅錦有些意外。
淡笑迴應道:“人我不是替她殺的,無需言謝什麼,謝禮也不用。”
托盤裏的是上好的布匹,不過是適合男子的湛藍色綢緞。
還有一盒是根鬚完整的人蔘。
小玉:“郡主說了,不收下這禮會以爲您還在對曾經的事耿耿於懷。”
“既已送到,奴婢就先告辭了。”
在小玉帶着小廝離開後。
紅錦還是命人回了禮,而且比她的禮還多上一份。
多了適合做小孩兒衣裳的鬆軟面料,還有一張完整的虎皮,一小盒鹿茸。
真的說起來,她送去的要貴重些。
姜婉心看着下人手裏的東西,嘴角微揚道:“沒想到她的好東西挺多的,出手闊綽。”
“收入庫房吧,這麼好的東西,我是喜歡得緊。”
下人將東西端着退出去後。
小玉匆匆進屋,在她耳邊小聲說道:“聽聞雲離公子來信了,不過在王爺那裏。”
姜婉心聞言,放下手裏的茶盞,起身走出了房間。
到了書房門外時,她沒有立刻敲門,而是透過門縫看進去。
不看不要緊,一看她就臉色變得陰沉。
北郡王邊燒信紙,邊對阿彪說道:“以後只要是雲離的信,第一時間交給本王。”
“只有本王看了才知道適不適合讓心兒看,就像這封信她就不適合看。”
姜婉心氣憤的推開房門,雖然已經是大肚子,但絲毫不影響她的步伐。
大步走進去,面色清冷道:“只要是他的信,我就適合看,父王沒有理由私自攔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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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不怕燙手的奪過燒燬大半的信紙,快速的將過拍滅。
看向北郡王的眼神有些怨毒,更有恨意。
北郡王是第一次看見她用這種眼神,心裏說不出的複雜。
“心兒,父王是爲了你好。”
“閉嘴!”姜婉心擡頭怒吼:“以後我不想聽見‘是爲了你好’這幾個字,好不好我自己說了算!”
冷哼了一聲,轉身離開了書房。
北郡王和阿彪都有些愣神,直到書房關閉才收回視線。
“心兒何時開始變得如此陌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