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景辰沉凝了片刻,眉宇緩緩舒展,“不必驚慌,這件事你去告知王爺一聲,他知道怎麼做。”
“現在只有加快收集證據的速度,太子身邊肯定有陸凌風的人,只要抓住間細的軟肋,那間細自然會倒戈。”
冷劍聞言,劍眉緊蹙道:“隱藏比較深,還沒有查出是誰,離證明清白就差這一步了。”
“如果抓不到隱藏在太子身邊的間細,那陸凌風肯定有辦法將其他證據推翻,太子如此謹慎之人,旁人是不可能輕易下得了毒。”
兩人都是一臉愁容。
就差一步之遙,可就卡在此處毫無進展。
這麼做反倒間接性幫太子除去了最大的對手,可他又不得不這麼做。
事情大概經過已經捋得差不多了:陸凌風命侍從劍影去黑市買了毒藥,隨後抓了褚昀的妹妹做威脅,派人讓褚昀將一部分毒藥藏在了他的寢臥,還做了詛咒太子的草人。
陸凌風鋪好一石二鳥的後路以後,便讓人將毒藥交給了太子身邊的間細,交接之人不用想也猜的到是陸凌風最信任的劍影。
紅錦摸了摸脖子上掛着的鷹牌,想了想還是開口道:“或許我可以試試,明日我就出城去趟遼縣一趟。”
她記得萬音閣的老頭子說過,有王公貴族也會在萬音閣買賣消息,或許可以通過萬音閣來尋到消息。
過了快大半個月了,也沒見他說的什麼人來跟她交接事宜。
現在只有自己跑一趟纔行,正好她想知道老頭子叫什麼,又有什麼樣的故事。
直覺告訴她,老頭子的一生並不算美好。
三人商量好後,冷劍就離開府邸直奔王府而去。
此刻姜婉心躺在牀上,肚子有些疼,臉色很蒼白。
大夫正神情凝重着給她把脈。
一旁的北郡王見大夫眉頭緊蹙着,也擔憂了起來。
開口想問,但又怕打擾到診斷,嘴張開又閉下。
過了一盞茶的時間後,大夫放開姜婉心的手腕。
對北郡王拱手道:“王爺,出去說吧。”
北郡王看了一眼牀上的姜婉心,隨後滿臉愁色的走了出去。
關上房門後,大夫纔開口。
“動了胎氣倒是小事,老夫開安胎藥即可,但……但郡主體內似乎有一種毒。”
“具體是什麼毒老夫診斷不出,肚中的孩子已經吸收了大部分的毒性,能不能順利出生是未知數。”
中毒?!
北郡王整個人都恍惚了一瞬。
這個孩子對於姜婉心說很重要,要真有個什麼好歹,她肯定受不了。
接連的打擊已經夠大了。
沉默良久後,北郡王開口問道:“如果孩子順利出生,毒對孩子會不會有什麼影響?”
大夫:“即使順利出生,孩子也會體弱多病,壽命不會太長。”
轟隆隆~
大夫的話如同一記炸雷,炸得北郡王腦袋嗡嗡作響。
威嚴冷峻的臉上出現裂痕,臉色也蒼白了不少。
他突然想到今日女兒對他的指責,“你就是沒有用,我恨你!”
此刻,這句話佔據了整個大腦。
他也是這麼認爲的,堂堂戰神王爺,自己唯一的女兒都保護不了。
到底是怎麼中的毒?
又是誰下的毒?
“王爺,王爺……?”
大夫連續喊了好幾聲。
北郡王深嘆了一口氣,恢復冷峻威嚴的模樣,護手道:“開保胎藥吧,這事別告訴她,就說是動了胎氣。”
大夫:“是王爺。”
他站在屋檐下,望着天邊,不知道在想些什麼。
阿彪帶着冷劍走了進來。
兩人齊齊單膝跪地行禮,“參見王爺。”
聲音洪亮,氣勢十足。
北郡王卻是無精打采的淡淡開口,“起來吧,何事稟報?”
兩人擡頭,面面相覷。
很明顯都看出北郡王的情緒不太對,平日遇到再大的事情也不會如此。
冷劍起身站在下方,“回王爺,新任太守似乎曾經見過主子,他與太守夫人說主子會不會就是五皇子。”
北郡王:“……”震驚了一瞬。
眸色微眯着點頭,“知道了,這事不難處理,不過你們自己還是得加快進度。”
“官員調任是常有的事,保不齊別人不會認出,只要證據遞交後,會不會被認出都無所謂。”
冷劍拱手垂頭,“是,那小的就先告退了。”
轉身走了幾步後,北郡王突然想到了什麼,立馬叫住了他。
“等一下。”說着走了過去,“聽聞你家主母的乾爹是神醫。”
冷劍:“是。”
北郡王眸色亮了一瞬,是神醫就好辦了。
說不定紅錦的乾爹會有辦法解胎毒。
“走吧,你去前院等等,本王有東西讓你轉交給紅錦。”
兩人一前一後出了院落。
冷劍就在前院等候,阿彪和北郡王就朝着書房而去。
進了書房北郡王就讓阿彪研墨,他拿起筆就將姜婉心的情況寫了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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些好後吹乾墨跡,摺好後裝進信封裏面,“把這個拿去交給冷劍。”
冷劍得到信後有些懵。
隔得不算遠,有什麼事情還得這麼神祕的用信告知?
這都是主子們的事情,即使心裏疑惑,也不會追根問底。
帶着信就離開了王府。
半個時辰後,北郡王返回姜婉心的院子。
來到她房裏看情況。
此刻另外的丫鬟在喂她喝藥,姜婉心喝一口罵一句。
“你想燙死本郡主嗎?”
“本郡主會喫人嗎?把頭垂那麼低!”
“還是讓小玉來,你滾出去。”
北郡王聞言,眉頭緊蹙在一起。
走到牀前接過藥碗,“我來餵了吧,小祖宗。”
“小玉的手臂被你刺了一劍,能不能端起碗都是另一回事。”
說着將勺子裏的藥吹了吹,親自喂到她的嘴邊。
小時候,姜婉心得了風寒或其他小病,都是他親自喂藥。
姜婉心身形僵了僵,還是張嘴喝下。
見她喝下,北郡王臉上露出笑容,“你放心,爲父已經派人去查雲離的事,本王相信他不會做出背叛你的事。”
“信上都說了,是他去世後的母親定下的娃娃親,又不是他自己定下的。”
姜婉心沒有說話,默默的說着藥。
或許是情緒穩定了不少,臉色紅潤了許多。
在北郡王囑咐她好好休息,起身想要離開的時候,她頭也不擡的開口。
“即使他有了好的身份,我也希望他回到這裏,南蒼國是他生活已久的地方,更加適合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