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郡王聞言,沉默了幾息。
爲了安撫她的情緒,點頭答應了,“好,就讓他在王府待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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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是東晉國皇商的大嫡子,想必當年被賣到這裏也不是意外,大家族的利益之爭他未必喜歡。”
皇商之子?
這個身份還是讓姜婉心有些意外,雖商人在清高之人眼裏上不了檯面,但憑着皇商之子的身份入贅王府,不會有人嚼舌根。
說不準還有人會上趕着巴結。
“讓他早點回來,我想孩子出生時他在身邊。”
“會的,好好休息,養好身子最要緊。”北郡王一臉慈祥,說完便出了房門。
在他的身影離開後,姜婉心就叫了小玉進屋。
當看見小玉的手臂是用布條吊着,心裏雖有微微的愧疚,但她不可能會對一個丫鬟道歉。
“本郡主不想讓其他丫鬟伺候,讓那丫鬟出去。”
那小丫鬟在一旁顫抖得厲害,緊張的垂着頭,“奴婢這就出去。”
說完就退出了房間。
姜婉心看着丫鬟抖如搗蒜,心裏就升起一股怒意。
她就那麼可怕?
不過是不喜旁人伺候罷了!
她對着門外的丫鬟就怒吼:“抖什麼抖?再抖就殺了你!”
不吼還好,這一吼小丫鬟就更害怕。
眼淚都掉了出來,連聲音都在發顫,“奴……奴婢不抖了,求……求郡主恕罪。”
撲通一下腿軟的跪下,還磕起了響頭。
她想控制住不發抖,但心裏太過恐懼,根本控住不住。
連貼身丫鬟都能一劍刺去,要不是小玉躲了一下,恐怕就是刺在心臟位置。
姜婉心眼神變得有些猩紅起來,手指也緩緩捏緊。
很想用劍向她刺去,閉眸深呼吸,極力的控制着自己。
小玉趕緊走出房門,神情嚴肅的蹲下身,“快走,還跪在這裏幹嘛?”
“不想死就走快點兒,去把後花園打掃乾淨。”
小丫鬟聞言,慌慌張張的起身。
連說了三聲謝謝,神情緊張的離開了房門口。
看着她的身影消失在院落,小玉才鬆了口氣。
郡主已經不像曾經那般溫婉,現在的郡主充滿了戾氣,性子暴烈冷漠。
自那次從太守府出來後,就變成這樣了。
“郡主,大夫說不宜動氣,容易對胎兒不好。”
說着從桌上打開一包油紙,裏面是一塊兒晶瑩剔透的涼糕,裏面還有弄碎的玫瑰花瓣,看上去很漂亮很精緻。
她還拿了小勺子,緩緩走向姜婉心的牀前,“郡主,喫塊兒涼糕吧,奴婢問過大夫了,可以喫,這是不能多喫。”
兩人不知道的是,這涼糕做法是出自紅錦。
天氣炎熱時,紅錦就想到了做涼糕,後來就將做法賣給了糕點鋪子。
姜婉心臉色終於好看了許多,知道小玉手不方便,就自己喫起來。
邊喫邊問道:“你是不是覺得本郡主變了?變得很可怕。”
小玉:“……”有些惶恐。
姜婉心沒有等她的回答,又自顧自的說道:“其實我自己都覺得可怕,但我控制不住。”
“剛剛差點兒……差點兒就想將那丫鬟給殺了,我感覺血很美。”
血很美……?
這句話讓人有些毛骨悚然,小玉背脊發涼。
忍着心裏的駭意,故作輕鬆道:“郡主肯定不是舉得血很美,應該是喜歡紅色。”
“到時候奴婢讓人在院子多種些紅色的花,這樣郡主每日看見就會心情好了。”
姜婉心:“……”愣了愣。
擡眸淡淡的看了一眼笑盈盈的小玉。
她很想說,她是真的覺得血很美,很喜歡看着血從身體裏流出的過程。
張了張嘴,還是憋回去了。
這個祕密不能讓人知道,別人會認爲她是怪物,是瘋子。
喫完涼糕後,便躺下閉上眸子歇息,安靜的模樣彷彿恢復了曾經的聞言模樣。
……
冷劍已經回到了陸府。
可紅錦沒有在,她見還沒有天黑,便讓阿全一起提着一捆獸皮出了府邸。
不換成錢她就心裏欠着。
陸景辰看着手裏的信,擡眸看向冷劍問道:“他是說交給紅錦?”
冷劍點頭,“對。”
陸景辰聞言,選擇將信放在了桌上。
既然是點名給紅錦的,那他還是不能私自打開。
旁邊還有一個小錦盒,錦盒上面有三封信。
一封是琉玉的,一封是林浩的,還有一封是雲月的。
送來的人都是是交給紅錦,沒有沒有那一封是說交給他陸景辰,想到此處心裏有些喫味。
陸景辰指着林浩的信,皺眉問冷劍,“你認識這個林浩嗎?他和紅錦是什麼關係?”
“還有這個雲月,他和紅錦又是什麼關係?看着這兩個名字都是男人。”
冷劍有些懵圈的撓頭。
這些人他還真不認識,冷弛應該知道,可冷弛已經沒了。
只能尷尬的搖頭道:“屬下不認識林浩,但雲月屬下知道,是主母是表哥,很有錢的表哥。”
表哥,還很有錢,最重要的是對紅錦還那麼好。
陸景辰越想越喫味兒。
冷劍繼續說道:“屬下還聽說,主母這個表哥生得也是儒雅俊美……”
陸景辰:“……”嘴角抽抽。
還什麼優點都佔全了,心裏更喫味了。
他將手伸向信封,停在半空,猶豫不決。
真想看看這個好表哥跟她寫了什麼?
“冷劍,你說我要是看了這信,她會不會發飆?”
“算了,還是等她回來再說。”
等人有些煎熬,感覺時間過的很慢。
紅錦回來時,已經是接近天黑了。
當聽見她回來的聲音,立馬迎了出去。
“回來了?”
紅錦還有些詫異,今兒倒是奇了,這是失憶後對自己最自己最熱情的一次。
還沒有來得及開口,陸景辰就握住她的手往書房走,“京城那邊送過來幾封信,先看……”
話還沒有說完,紅錦就滿眼驚喜道:“真的嗎?是不是我表哥也來信了?那信厚不厚?你不會擅自打開了吧?”
要是厚就說明又有銀票子,要是被打開了,肯定是陸景辰又將銀票拿走了。
陸景辰卻不是她心中所想,聽着她這話感覺是另外一個意思。
一提到信就問是不是雲月,問信厚不厚是想那信長不長,不準擅自打開是怕瞧見什麼不可告人是祕密。
儘量壓住心裏的酸味兒,柔聲道:“你跟他的關係很不錯,對你還這麼好,兄妹情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