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看着昏迷的紅錦，搖了搖淡笑道：“這丫頭還得磨練，警惕性不夠。”
“你不用擔心，只是讓她好好的睡一覺。”
“萬音閣裏同樣明爭暗鬥，警惕性太差可不行呀，在有的環境下就得心狠手辣，不然難以生存。”
說完這話，他臉上的笑容淡了下去。
還深深的嘆息了一聲，眸色中有淡淡的憂色。
視線落在窗外的湖面上，看着波光粼粼的湖面繼續道：“我的孫子要是不出事，就是跟你一般大。”
“可惜都死了，就剩下我這把老骨頭。”
“如果當年不是我暗中將萬音閣保下，這萬音閣便跟他們一起去了，錯了……應該是會成爲皇帝的私有物。”
這是他第二次提起皇帝，陸景辰從這話裏聽出，賈老和皇帝以前應該都認識。
還說他長得不像皇帝，可他自己都不記得皇帝是什麼樣，並不清楚像不像。
只知道他要做的就是扳倒陸凌風，能夠光明正大回到京城。
陸景辰還是忍不住說道：“聽您這麼說來，你以前應該是在京城爲官，權利還不小。”
“爲官？”賈老笑出了聲，“就算是官吧，都是過去的事了，你知道太多也沒有意義。”
陸景辰見他不願意提及曾經的往事，也沒有繼續過問。
子孫後代都離開了，說明不是什麼好的回憶。
於是他岔開了話題，“這次主要過來是想了解，在這能不能收集到京城那邊比較隱祕的事情。”
賈老：“何事？”
陸景辰神情嚴肅了幾分，“關於太子府。”
哈哈哈……
賈老聽後笑了起來，拿起一顆葡萄放進嘴裏說道：“只要價格到位，皇帝與哪個妃子睡了幾次都能給你弄清楚。”
陸景辰：“！！”心裏震驚。
他到底是什麼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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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別以爲你是這丫頭的夫君就不收費了，一碼歸一碼，錢照收不誤。”
“爲了讓她接手後少些麻煩，老夫會先將萬音閣比較毒的蛀蟲清理掉，免得她一接手就將萬音閣給毀掉。”
說着起身，佝僂着身子走了幾步。
邊走邊說道：“你可以說說要什麼消息。”
陸景辰沉默了幾息，思量後還是說了：“二皇子安插在太子身邊的間細是誰？”
賈老聞言，身形頓住。
心裏暗歎：又是皇家之鬥，從來沒有停息過，無休無止……
“半個月後我會派人親自找你們，一手交錢一手交你消息，白銀三千兩。”
三千兩！
是貴，但要得到這消息也不容易。
陸景辰點頭答應了。
後面兩人還聊了一些關於萬音閣的事情，總閣在離京城較近的金州城裏。
目前由大掌事看着，剩下的七個掌事分別管兩個分閣，大掌事看似管一個，但其他地區的重要之事他也得處理。
當紅錦醒來時，已經是夜裏。
睜開眼四處打量，發現是在客棧。
“怎麼在客棧？竟然還天黑了！”
“夫君？”
她起身看了一圈，沒有看見陸景辰的身形。
於是打開房門想出去看看，還沒有走出去，就看見陸景辰上來的身影。
“醒了？我還以爲你會一覺睡到天亮。”他手裏提着一包東西，在她眼前晃了一下，“你猜這裏面是什麼？”
說着徑直走進屋內。
將東西放在桌上後，又多點了一根蠟燭，屋內瞬間亮堂了一半。
紅錦走到桌前，對着包好的油紙聞了聞，“這不就是肉的味道嗎？難道是燒雞？”
陸景辰也坐下，“是肉沒錯，不過是滷肉，我無意間看見後還有些驚訝，沒想到這裏也會有滷肉賣。”
說話間，紅錦已經在拆包裝了。
她有些好奇這味道是什麼樣的，到底是別人也會，還是說只是看出了滷料的配方？
這遼縣離都城不算太遠，有人買來研究也說不準。
打開後發現是滷鴨肉，看上去倒真像那麼回事。
她立馬撕下一點開始嘗，仔細的品着。
“有花椒，醬油，辣椒，鹽，總共是這四種作爲滷料，應該是剛開始做，鹹了點兒。”
“雖看着差不多，味道還將就，但比起我的滷肉還是差點兒味兒。”
“看來早晚會有人將裏面的材料研究清楚，等賣的人多了就沒那麼賺錢了。”
陸景辰安慰道：“不用如此擔心，同樣的東西每個人做出來的味道都有區別，味道好的生意自然好。”
“況且你不可能幫福哥兒他們一輩子，以後的路還得靠他自己走。”
紅錦點頭，贊同他的說法。
兩人一起吃了一點兒，可太鹹的緣故，紅錦沒有繼續吃了。
她說要是當下飯菜或許會好一點。
陸景辰從窗戶看向下方，感覺很熱鬧，便提議道：“下去逛逛如何？正好有一家混沌生意不錯，帶你去嚐嚐。”
本來紅錦就睡了一覺，現在繼續睡也是睡不着的。
於是滿心歡喜的答應了。
街上熙熙攘攘，看上去很熱鬧，街道兩邊都掛着燈籠，還算亮堂。
陸景辰怕她走散，一直牽着她的手。
“夫君，你還沒告訴我賈老爲何對我下藥，還有我們想要的消息得到了嗎？”
邊走陸景辰邊將事情經過說了一遍。
事後還捏了捏她的臉頰道：“你呀，就因爲他讓你當萬音閣的閣主，就那麼放心喫他給的東西。”
“他說你警惕不夠，還得多磨練，以後可不能這樣大意。”
紅錦有些尷尬。
她這次的確是太大意了，平日本來鼻子挺靈敏的，但就因爲對老頭的信任，都沒有仔細去聞聞。
突然，陸景辰頓下腳步，看着側邊的鋪子。
“怎麼了？”
“你看那是不是姜子霖？之前那滷鴨就是從這裏買的，不過之前只有切肉的小廝在。”
紅錦順心他的視線看過去，在鋪子裏面，有一個吊兒郎當的白色身影。
搖着扇子，一臉喜色的看着顧客上前購買。
嘴裏還吆喝，“開張大吉，優惠賣了，走過路過別錯過，最正宗的滷味兒。”
紅錦都想笑，就剛剛喫到的那味兒，賣得長久纔怪。
看見是他在賣滷肉就想得通了，他上次捱揍不就是因爲想要滷料祕方嗎？
這時，姜子霖視線移了過來，與紅錦那有些嘲諷的眸子四目相對。
他大驚失色，彷彿老鼠見了貓。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