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景辰見她承認,心裏輕鬆了一點,“那……你爲何要買避子藥?是有什麼原因嗎?”
紅錦眼眶有點溼潤,垂下頭說道:“我希望穩定後再要孩子,所以纔會喫避子藥的。”
“你……生氣嗎?”
陸景辰看着她淚瑩瑩的眸子,心頭一軟。
將她摟在懷裏,柔聲安慰:“當然有些生氣,但你說出原因後就不生氣了。”
“走吧,我們該出城了。”
府邸並沒有賣掉,而是讓阿全看着。
以後月銀照舊會給,還留了點兒銀兩給阿全,專門給舒管家治病養身體的。
如果哪一天舒管家去了,也能有安葬的費用。
紅錦跟阿全交代過,在他們離開後,再告訴福哥兒他們離開的消息。
在出城後,紅錦就看見北郡王站在城牆上,對他們招手。
他是來送行的。
紅錦也什麼話都沒有說,對他做了“拜拜”的手勢。
隨後馬車便顛簸着漸行漸遠。
……
京城天牢。
陸凌風十分安靜的坐在裏面。
雖是牢房,但裏面桌椅牀鋪樣樣俱全,此刻還慢條斯理的品嚐着茶水。
劍影被關在他隔壁,有些愧疚道:“抱歉主子,是屬下辦事不利,沒有斬草除根,不然也不會走到這一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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陸凌風嘴角勾起淺笑,“只要本宮人不死,就有翻身的機會。”
老丈人可是在邊境拼命,要是讓柳將軍女兒成寡婦,柳將軍肯定心生不滿。
這時,外面傳來腳步聲。
獄卒帶着一個女子走了進來,陸凌風擡眸看去,是他最疼愛的側妃姜氏。
陸凌風心裏冷笑,進牢房有一段時間了,每次來看他的只有姜氏。
柳紅霜和其他女人都沒有露過面,猜也能猜得到,她們是怕受到殃及。
姜氏雙眸紅紅的,臉色憔悴了不少。
“殿下,妾身給您帶了喫的,還有你喜歡的桃花釀。”
獄卒替她打開了牢門,她親自提着食盒走了進去。
陸凌風將她拉入懷裏,在她臉頰上親了一下,“又哭了?”
她垂下頭,紅着臉不說話,神情顯得有些難過憂傷。
“別難過,我沒事,你看我在這裏有喫有喝,跟府邸沒區別,沒有太多煩心事,反而輕鬆自在。”
姜氏擦了擦眼睛淚水,靠在他懷裏。
看得出,她對陸凌風是真心的。
“殿下,這次妾身過來,是跟您說一件重要的事,關於五皇子的事情。”
陸凌風不以爲然,拿起酒壺就仰頭喝下一口。
吞下肚子纔開口說道:“一個死人有什麼好說的?該不會是父皇想將他遷入皇陵?”
姜氏從他懷裏起身,擡眸搖了搖頭。
“不,是外面在傳,說五皇子沒有死,有人在北郡看見他了,現在已經在回來的路上。”
陸凌風:“……!”震驚無比。
手上的酒壺“哐當”一聲掉落在地。
酒水濺了一地,就連姜氏的繡花鞋都被酒水打溼。
姜氏張嘴,還想說什麼。
突然獄卒走了過來,“姜側妃,探望時間到了,請不要讓我們爲難。”
姜氏知道再想進來還得靠他們,於是很識趣點頭答應,“好,馬上。”
她將飯菜端了出來,提着空食盒就出了牢門。
陸凌風還在發呆,臉色有些難看。
姜氏出聲安慰,“殿下,這只是傳言,還沒有確定是真的,不必如此憂心。”
“妾身先出去了,改日再來看您。”
說完依依不捨的朝着門口而去。
一不然回頭,還是被獄卒推搡着離開的。
在姜氏的身影消失後,陸凌風氣憤的一拳砸在桌上。
心裏憤怒:該死,最好別是真的,做了那麼多努力還沒弄死他,感覺自己就是一個笑話!
皇宮裏,皇帝也得到了消息。
劉公公向他稟報時,他正在批閱奏摺。
“陛下,今日外面在傳,說五殿下還活着,有人在北郡王看見他了,現在洗刷了冤屈正在趕回京城的路上。”
皇帝手上的毛筆一抖,奏摺都被弄花了。
他握緊筆桿,用力一捏,“咔嚓”斷成了兩節。
擰眉沉默了半晌,突然笑出了聲,扔掉斷筆說道:“你都說是傳言了,傳言不可信。”
“吩咐下去,再散發此謠言就割了他的舌頭!看誰還敢胡亂議論!”
他不相信陸景辰還活着,在陸景辰死的時候已經是冬季。
怎麼可能受得住天寒地凍去北郡?
哪怕真的去,只有在半路餓死或凍死的份!
劉公公聞言,尷尬一笑,“陛下說的是,謠言不可信,但有句話叫寧可信其有,不可信其無。”
“如果真是這樣,恐怕要不了多久就會到達京城了……”
皇帝沒了批閱奏摺的心情,將奏摺推在了一邊。
突然,晃眼看見一本奏摺上有北郡兩個字。
他立馬拿起來打開,這是北郡新任太守千里迢迢傳來的奏摺。
奏摺上提的都是剛到北郡時瞭解的情況,在後面時還提到,“微臣見有一男子與五皇子極像,陛下可派人調查一下,要是真的活着也算是好事。”
皇帝看後,將奏摺怒摔在地。
不知情的劉公公嚇得一個激靈,連忙惶恐的跪在地上。
皇帝起身,負手在書房裏來回踱步。
沉思了良久後,對劉公公道:“給精影衛傳口喻,去查陸景辰到了何地。”
劉公公:“奴才遵命。”
時間一晃便是三日過去。
精影衛帶回來的消息讓皇帝有些失望。
他們沒有查探到陸景辰等人的蹤跡,每個關卡都不曾見到有陸景辰等人路過。
皇帝聽後,冷笑道:“出息了,命很大呀,姜敖應該出了不少力。”
“朕真沒想到,他竟然和北郡王走得如此近,這是想造反嗎?!”
就在這時,外面傳來太監的尖銳聲。
“太子殿下覲見……”
皇帝深吸一口氣,平復了心裏的火氣。
隨後恢復正色道:“進。”
太子進來後,皇帝發現他身後還跟着一個女子,仔細一看竟然是二皇子側妃。
太子陸彥臨:“參見父皇。”
姜氏跪地行禮,“踐妾姜氏參見皇上。”
他們現在應該是水火不容,竟然如此和諧的一起出現在此處。
皇帝有些詫異,眸色微冷的盯着跪地的姜氏道:“你可知你沒有資格進御書房?”
姜氏聞言,寒從心起。
手心已經冒出冷汗,有些哆嗦道:“皇……皇上恕罪,踐妾是有重要的事……”
話未說完,陸彥臨就出聲打斷了她的話,“父皇,是兒臣帶她來的,確實是找父皇有重要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