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有些緊張,她手抖得厲害。
不小心倒了許多藥粉進去。
陳喜兒咬了咬牙:不管了,要是直接喝死也沒什麼,反正有殿下撐腰。
在府邸出事,外人也不會知道怎麼死的。
笑盈盈的端着茶杯走到了牀前,“姐姐,先喝杯茶潤潤喉。”
咳咳~
柳紅霜閉眸長嘆了一聲,不悅的皺眉道:“不想喝茶。”
她心口有些疼,說話都會疼。
想到孩子會被帶去給姜氏,心情也更煩悶。
陳喜兒聞言,便識趣的說道:“那妾身就喂姐姐喝藥吧,不管有什麼糟心事,身體好了才能去解決。”
轉身就薑茶杯裏的水倒進了藥碗裏面。
回頭見她還是閉着眸子,心裏鬆了不少氣。
端着藥碗返回牀邊,“來,藥的溫度剛剛好,妾身喂您。”
柳紅霜睜開眸子,眸色微眯着:有的事情的確得身體好了才能解決,藥得喝。
她面色冷漠,接過藥碗,“我自己有手,不需要你喂。”
說完就皺緊眉頭,一口氣將一碗苦澀的藥給喝下。
陳喜兒對於她的態度也不惱怒,看着摻了毒的藥被一飲而盡,心裏樂得不行。
連續喝了幾天的藥後,柳紅霜的內傷好了許多。
可是她這幾日頭總是犯疼,咳嗽得也厲害。
每次頭疼時脾氣十分暴躁,不是想打砸東西就是罵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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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一日,她喝完藥就在院子裏曬太陽。
陳喜兒一臉苦色的走進院落裏,開始抱怨起來。
“真是氣死我了,姜側妃不過是比我早進府,同樣都是側身,爲何要那麼囂張?”
“姐姐,您是不知道,我去姜側身院裏,說想帶小世子過來陪陪您,結果姜側妃囂張的說現在孩子是她的,你沒有資格看孩子。”
“特別是您這副病怏怏的身子,容易把病過給孩子,堅決不讓我帶世子過來。”
柳紅霜聞言,臉色變得有些難看。
放在扶手上的手緊得泛白。
該死的踐人!
本來最近性子就急躁,此刻聽見陳喜兒的話,心裏瞬躥起一股火氣。
“咳咳~該死!她當我是死了不成?”
“只聽過妾的孩子給正室養的,就沒有聽過正室的孩子給妾室養!”
“側室不過就高貴點的妾,她得意什麼?!”
這話將陳喜兒一併罵進去了。
但陳喜兒還是當作沒有聽到,還附和道:“就是,她哪兒都不如姐姐,憑什麼搶姐姐的孩子?”
“哪怕姐姐現在一劍殺了她,那她也只有乖乖受死的份。”
柳紅霜越想越氣,起身就有些氣喘的進屋。
雨蓮還以爲她是休息,結果就見柳紅霜取了劍出來。
眸色猩紅嗜血,面色猙獰恐怖。
“主子,不可,殿下知道就完了。”
姜氏是殿下的心尖寵,不用想也知道後果。
柳紅霜頭疼得厲害,根本聽不進去她說的話,此刻只想去殺了姜氏,奪回孩子。
“主子,不可……!”雨蓮強行拉住她的袖子,“上次殿下掐你脖子的事忘了嗎?”
“先忍忍,過段時間再說吧!”
柳紅霜憤怒的一把摔開她,冷厲道:“滾開!我是柳紅霜,是柳鎮陽的女兒,憑什麼被一個踐妾欺負!?”
啊……
雨蓮摔倒在地。
而陳喜兒站在一旁冷眼旁觀,嘴角還壓着似有似無的笑意。
她心裏清楚柳紅霜性情爲何更加暴躁,這就是那慢性毒藥的功效。
被這毒藥親蝕,被激怒太容易了。
柳紅霜已經出了院子,雨蓮從地上爬了起來,紅着眼眶瞪向陳喜兒,“你是故意的,別忘了,你能成爲側妃是誰幫的你!”
說完立馬追了出去。
陳喜兒自然不願意錯過這齣好戲,也跟着走了出去。
走了好一會兒,她故作驚訝,“哎呀,竟然忘記告訴她,殿下也在姜氏的院子裏,這下更精彩了。”
跟在她身後的小丫鬟覺得背脊發涼。
爲了好好活着,這個十二歲的小丫鬟都沉默寡言,只是伺候好陳喜兒即可。
柳紅霜已經到了姜氏的院子。
正好看見姜氏滿眼慈愛的逗着搖籃裏的孩子。
孩子“咯咯”的笑出了聲,聽着十分悅耳。
柳紅霜看着這一幕氣得發抖:那可是我的孩子,她憑什麼扮演成母親的樣子?!
“姜踐人,把孩子還給本宮!”
說着就舉着劍衝了過去。
姜氏聽見她的聲音,擡起頭看了過去
一把冒着寒光的劍刺了過來。
“不……”
“你去死吧,死了就沒有人跟我搶兒子了,哈哈哈……!”
就在劍尖離心口只有一指距離時,柳紅霜的手腕一疼。
劍“哐當”一聲掉落在地。
剛擡頭一看,脖子就被怒氣沖天的陸凌風給掐住。
“你想死,本宮成全你!”
姜氏劫後餘生,癱軟在地。
小世子似乎受到了驚嚇,在搖籃裏面哭了起來。
柳紅霜聽見孩子哭,艱難的側眸看過去,“孩子……我的孩子在哭……”
姜氏反應過來,立馬把孩子交到了奶孃手裏,讓她抱着離開。
隨後還是擔憂的勸解陸凌風,“殿下,不能衝動……快放手,妾身沒有事。”
“姐姐只是身體不適纔會如此激動,過段時間就會好的。”
說着走了過去,伸手試着去拉陸凌風。
雨蓮也跪在地上磕頭求情,“求殿下饒了娘娘這一次,娘娘的確是身體不好纔會衝動的。”
陸凌風閉眸深吸了一口氣。
隨後還是鬆了手。
柳紅霜跌坐在地上,猛烈咳嗽着。
姜氏將陸凌風帶着進了屋子,以免再衝動。
她心裏清楚,親手殺死柳紅霜,對二皇子府來說只會雪上加霜。
柳紅霜搖晃着起身,猩紅的眸子裏流下眼淚,“雨蓮,備轎,我要回柳府……”
院門口,陳喜兒一臉擔憂道:“還好姐姐沒事,剛剛殿下的樣子好凶,嚇到我了。”
鬥智鬥勇久了,陳喜兒也學會了圓滑。
沒有了曾經的衝動。
雨蓮看着她假惺惺的樣子就直皺眉,扶着柳紅霜就出了院門。
在柳紅霜往前院去時。
陳喜兒跟在後面,說是送她出去。
但她的嘴卻沒有停過,“要是沒有五皇子他們這檔子事,我們府邸也不會是如今這般模樣。”
“要是五皇子他們報仇,說不準以後會更慘……”
柳紅霜:“……”
陳喜兒說完,甩了甩手絹微微俯身,“妾身就送姐姐到這兒了,路上注意安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