陌連珏聞言,從包袱裏拿出畫卷,遞到他手裏。
“這位蠱師在當地還算有名,名下還有好幾個弟子,她的女兒還是聖女。”
陌連晟打開了畫像。
當看見蠱師的面容後,震驚了一瞬。
擡眸看了穆芸晚一眼。
雖沒有說什麼,但穆芸晚和陌連珏都知道,他肯定是發現容貌有幾分像的緣故。
穆芸晚頭也不擡的說道:“這畫像我看過了,跟我有幾分像。”
“不過,除開她眼角的紅紋,長得倒是跟我娘特別像。”
隨後擡起頭,柳眉輕蹙,“我娘也是南疆人,我在想,她會不會是孃的什麼親姐妹。”
之前提議帶陌連珏去南疆解蠱,也有她的一點私心。
就是想去確認一下蠱師的身份,順便想學一些巫蠱之術。
不知爲何,她對巫蠱之術情有獨鍾。
羋雪眸光在畫像和穆芸晚之間來回看。
滿臉疑惑道:“會不會她就是你娘呢?”
此話一出,屋內瞬間安靜。
就穆芸晚都停下了筷子。
很快恢復正色,嗤笑道:“怎麼可能?我娘已經去世了好多年。”
“況且,我娘和這蠱師氣質完全不同,一個親和,一個高冷。”
陌連珏這時,也出言附和,“雖然像,我也覺得不可能是芸晚姐的娘。”
“她說過,從來沒有離開過南疆,而且她有夫君。”
說話間,接過畫像,將其捲起。
以後沒再腳蠱師的話題,而是閒聊京中之事。
喫得差不多時,隔壁傳來“嘭”的一聲響。
還伴隨着穆若涵有些痛苦的聲音。
羋雪第一個衝出房間,推開隔壁房門。
入眼就是穆若涵在地上打滾的畫面,神情無比痛苦。
“狐狸精,你怎麼了?”
穆若涵臉上又如同萬蟻啃咬,難受至極。
好幾次將手指放在臉頰上想抓,一想到會再次毀容又忍住了。
捏緊拳頭捶打着地面,渾身瑟瑟發抖。
眼神祈求的看向羋雪,“求……求你,把我綁起來,綁住我的手腳。”
嫣兒早就嚇得縮在牆角。
看着她的樣子不知所措。
羋雪嗤笑一聲,“竟然求我綁你,你是着魔了吧?”
她從桌上拿起一個杯子,在手機裏掂了掂。
隨即一咬脣,朝着穆若涵扔了過去。
“磅”的一下打在她背脊處。
兩眼兒一番,直接暈倒在地。
“呵呵……綁多麻煩,直接打暈才省事。”
這時,其他人也來到了房門口位置。
陌連珏皺眉看向嫣兒,“具體怎麼回事?她不是在睡覺嗎?”
嫣兒回過神,起身走了過來。
垂下頭戰戰兢兢的開口,“回、回九爺,她睡覺時有點那個,沒過多久就痛苦的打滾。”
穆芸晚聽得有些暈乎。
“什麼叫那個?你說的睡覺有點那個是哪個?”
她雖不知道,可羋雪知道。
笑呵呵的跑到她身前,附在耳邊悄聲道:
“睡覺時發春,呵呵……天天如此。”
噗……
穆芸晚差點兒噴出一口老血。
不用問也知道,肯定是中了幻情毒。
嘴角勾起淺笑,伸手戳了戳羋雪的腦門兒,“真有你的。”
隨後走到穆若涵身前蹲下,皺眉道:
“不過剛剛的症狀,跟幻情毒沒什麼關係,難道她有病?”
嫣兒走了過來,“她看上去是臉難受,好幾次差點兒伸手去抓。”
臉?
穆芸晚伸手,放在她臉頰上。
仔細摸了一會兒後,眉頭皺了皺。
皮膚表面看上去光滑白嫩,可用力一按下去。
裏面彷彿有許多大沙粒一般。
腦子裏很快想起書中相符合的記載——駐顏蠱。
輕笑着起身,“難怪容貌恢復得如此好,可惜代價也不小。”
壽命減半,還失去做母親的資格,也不知她自己知不知道。
羋雪一臉疑惑,“她臉怎麼了?什麼代價?”
穆芸晚往外走,邊走邊說,“她本已經毀容,用了駐顏蠱纔會變得貌美。”
“代價是壽命減半,失去做母親的資格,隔三差五還得承受萬蟻啃食般的痛苦。”
她的話所有人都聽到了。
羋雪一臉崇拜的看着她。
緊跟在身後走出房門,“你太厲害了,竟然巫蠱之術都能看出來。”
“你是怎麼看出來的?能不能教教我呀?”
而陌連珏和陌連晟截然不同。
兩人臉色都不太好看。
她能看出來,說明她還在研究巫蠱之術。
若是沒有去研究過,怎麼可能看得出?
陌連晟一把拉住她的手,皺眉道:
“跟我過來,有話問你。”
不管她同不同意,自顧自的拉着朝走廊盡頭走去,到了角落才放下。
眉宇緊蹙的看向她,“是不是還在研究巫蠱術?”
穆芸晚揉了揉被捏疼的手腕:“沒有,我沒那麼聰明。”
陌連晟擡起她的下巴,“看着我的眼睛回答。”
兩人眸光相撞,彷彿撞進了心裏。
彼此的心跳都加快了速度。
穆芸晚回過神,移開視線,“研不研究是我的自由,你無權干涉。”
“只有學會,才能知道各種巫蠱術的解法。”
“是好是壞不是巫蠱之術本身,而是運作此術之人。”
陌連晟眼裏滿是無奈,“你總是有這麼多理由,我是害怕你陷入危險。”
說着扣住她的後脖頸,忍不住吻向她的朱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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穆芸晚皺眉:“你……唔唔……”
吻溫軟綿長,讓人窒息。
走廊遠處,陌連珏怔怔的看着。
手指緊了緊,轉身進了屋內。
房門關上那一刻,陌連晟不捨的鬆開。
啪!
臉上瞬間捱了一巴掌。
穆芸晚皺眉擦了擦嘴,喘息道:“流氓。”
轉身大步離開。
他舔了舔嘴角的血跡,看着離開的背影露出淺笑。
“這脾氣,挺辣的。”
學巫蠱術之事,在東凌不能讓人知道……
翌日清晨。
穆若涵醒來,發現自己在地上睡着。
咳咳……
“我怎麼在地上?”
嫣兒端着早膳走進來,“昨日您滾到地上,奴婢又力氣太小。”
穆若涵掀開被子起身,沒好氣的瞪了她一眼。
“你不知道叫人嗎?咳咳……”
頭微微泛疼,不用想也知道染上風寒了。
簡單洗漱後,給蒼白的朱脣抹上口紅。
早膳沒用的情況下,就戴上面紗前往寶春堂。
進去以後,看了一圈,皺眉道:
“不是說這裏有女大夫嗎?”
嫣兒指向發號的櫃檯,“可以到那邊問問,取號處應該知道。”
寶春堂的名聲已經在京城打響。
京城一些貴人,來此不是買護膚品就是來看病。